“你啊,就別婆婆媽媽的,我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把握。”
馮常樂笑道,“行了,你先忙吧,我去審訊室看看。”
說着,與陳熙握了握手,轉身離去。
看着馮常樂離去的背影,陳熙感覺如在夢境中一般,試探着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很疼,頓時欣喜地期待了起來。
此時,在真州市府大院,市長楊昊的辦公室裏。
“楊市長,你對劉常坤這件事怎麼看?”
常務副市長張經緯沉聲道,“他蕭一凡才來幾天,就開始鬧得雞飛狗跳的,長此以往下去,怎麼得了?”
“還能怎麼看,劉常坤他自己害病自己吃藥,怪不得別人。”
楊昊搖了搖頭說道,“他現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與他沾邊,誰倒黴!”
“是啊,這個劉常坤也是,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一個人。”
張經緯一聽,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道,“沒想到竟然貪污腐。敗到這個程度,真是不敢想象啊!”
“誰說不是呢,平時喫喫喝喝總有個度吧?”
楊昊嘆了一口氣說道,“喫拿卡要,利用職務之便,進行收受賄賂,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劉常坤的事情,也是給我作了一個提醒啊,說是一面鏡子也不爲過。”
張經緯沉聲道,“可是,現在下面議論紛紛,如果讓蕭一凡不管不顧地查下去,你和戴書記的威信又何在?”
“下面議論是下面的事,給他們提提醒也好,省得忘了自己的身份。”
楊昊冷笑道,“蕭一凡是由市裏面直接派過來的,又不是我和戴書記極力推薦的,怎麼就動搖了我們的威信?”
“楊市長,你要這麼認爲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張經緯似乎感覺到楊昊一點也不生氣,一時顯得有點尷尬,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
“經緯,你我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楊昊笑了笑說道,“今天,你既然特地來找我,不妨敞開來談嘛!”
“楊市長,你剛剛真的是把兄弟我嚇了一跳。”
張經緯打着哈哈說道,“蕭一凡做出如此大的動作,之前有沒有與你,或者說是戴書記打聲招呼?”
“這倒沒有,紀委有紀委的工作條例,很多事情還是要保密的嘛!”
楊昊坦然笑道,“你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吧。”
張經緯聽了楊昊模棱兩可的話,爲了弄清楊昊的真實想法,沉聲道:
“這就有點過分了,且不說,劉常坤與你和戴書記都走得比較近。”
“就是平時與你們沒有什麼交集的部門領導,犯了事,至少也要跟你們打聲招呼,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蕭一凡是紀委書記不假,這樣做,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難怪下面的人,說?”
“說什麼?”
楊昊什麼表情一凜,疑惑地催促道,“有話就直說嘛,你這吞吞吐吐的幹嘛,爽快一點。”
“還能說什麼,還不是說蕭一凡囂張跋扈,說真州要變天了。”
楊昊一聽,看了一眼對方,冷笑連連,說道:
“呵呵,囂張跋扈又能怎樣,人家有這樣的底氣和資本,他們有嗎?”
“這些人閒暇無事,私下裏總是議論這個那個的,真本事卻是沒有什麼。”
“聽說真州要變天,他們說對了,我們就是想借蕭一凡的手,整治一下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
“哦,原來你和戴書記早就看出來了,我還以爲你們不知道呢。”
張經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你們這樣做,就不怕萬一滋長了他的脾氣,由此一發不可收拾呢?”
楊昊一聽,狡黠地一笑,說道:
“這點你放心好了,蕭一凡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經過我對他的暗中觀察,他可不是你眼中的官二代,或者是什麼紈絝子弟,而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你對他似乎有些看法,我勸你最好不要和他暗中較勁,還是多親近一些爲妙!”
“是嘛,看來我之前是誤解他了。”
張經緯一聽,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其看破,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但是我一點搞不懂,就算是蕭一凡背景強大,也有能力,你們爲何這般袒護他?”
“你呀,是真糊塗還是在這和我打啞謎?”
楊昊咧嘴一笑,說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潭水平靜得太久了嗎?”
“大家和諧一氣,不是挺好的嗎?”
張經緯疑惑地說道,“難道,你不希望這個局面,一直保持下去嗎?”
楊昊笑着用手指了指張經緯,說道: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大勢所趨啊。”
“實不相瞞,戴書記現在對蕭一凡的態度,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其一。”
“而且,蕭一凡剛來,作爲一個有能力、有思想、有潛力的人來說,他不想做出點業績,甘爲平庸嗎?”
“是啊,我也是覺得奇怪,戴書記怎麼突然對蕭一凡和藹可親了起來了?”
張經緯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難道,戴書記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楊昊掏出中華香菸,扔了一支給張經緯,感慨道:
“你呀,就別在這胡亂猜疑了,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你要知道,戴書記一直在想如何更進一步,以前是被其夫人的病情所幹擾,弄得是身心疲憊。”
“現在,他的夫人得到確診,是被劉常坤誤診,這些都有益於蕭一凡的提醒,作爲投桃報李,能不對之改觀嗎?”
“你給我記住,戴書記升遷之後,受益之人會是誰?”
“嘿嘿,這還用說嘛,當然是你了唄!”
張經緯幫楊昊一起點燃香菸,自己也跟着抽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戴書記高升,除了你,誰還有這個資格坐真州的一把手呢?”
“你呀,就在別在我面前還裝傻了,你別忘了,我當初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楊昊笑懟道,“既然大家都有同樣的想法,何必鬧得死去活來的呢,的呢,爲什麼不和睦相處,偏偏在乎一些不相干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