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如意郡主了。”

    葉泠鳶看着沈家兄弟二人眸中的躍躍欲試,更確定他們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要不然我怕沈家這兩位老爺,都要急得冒煙了。”

    “葉大小姐這是害怕,不敢自己先上嗎?”那位一直在陰陽葉泠鳶的溫大人,再次對着葉泠鳶開口。

    葉泠鳶瞥了他一眼:“我看溫大人才是應該到明心寶鑑面前,讓大家看看,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溫大人,你敢嗎?”

    溫大人語氣一滯,但是很快就怒色勃發:“葉大小姐,請你注意言辭!”

    葉泠鳶“哦”了一聲,對他抱了抱拳:“那對不住啊,我不該這麼提議,看把您嚇的,是我的錯。”

    陰陽怪氣,誰還不會咋滴?

    葉泠鳶也是有些奇怪,她在原主的記憶裏,根本沒找到跟這個姓溫的有關的內容,怎麼這人就揪着她不放了呢?

    任晉華卻接口說:“葉大小姐所言有理。在正式開始之前,最好還是讓人先去試試明心寶鑑的效果。”

    “溫大人這麼有精神,確實可以去試試。”

    溫大人對任晉華卻不敢像對葉泠鳶那樣,只能瞪了他一眼:“爲何任大人不自己去試?”

    任晉華拱了拱手:“也不是不可以。”

    “讓我來吧。”葉丞相站了起來,對着皇帝行禮,“陛下,公平起見,請容許老臣親自去試用。”

    皇帝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葉相,你真的要親自試用?”

    葉丞相微笑:“老臣豈敢在君前戲言?”

    “好,葉相真是心底無私。”

    皇帝顯然來了興趣,讓自己的大太監上去攙扶着葉丞相,來到了明心寶鑑前。

    葉丞相邁入了光柱之中,對着皇帝行禮,示意可以開始。

    皇帝想了想:“朕就隨便問一句,葉相覺得,朕的幾位皇子中,哪一位更爲出色?”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卻豎起了耳朵。

    這種問話,也是他們能聽的嗎?

    葉丞相想了想:“既然陛下垂詢,老臣就冒昧多言。老臣覺得,福王殿下忠厚仁慈,魯王殿下聰慧機靈,漢王殿下英武果斷,都非常出色。”

    他剛說完,白色的光柱就開始泛起了紅光,不停閃爍。

    皇帝笑了起來:“葉相這是故意讓大家看看,如果說假話,明心寶鑑會如何。”

    葉泠鳶卻從皇帝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點不滿。

    葉丞相也跟着笑,好像沒有聽出來似的,緩步走出了光柱範圍。

    沈皇后輕咳一聲,喚回了大家的注意:“既然如此,那就讓如意上前,去照明心寶鑑吧。”

    沈德偉拉着沈如意,把她拉到了明心寶鑑照出的光柱邊上,用力把她推了進去。

    “如意,你說,葉泠鳶是如何誘騙你去殺害大哥的。”

    呆呆的沈如意一下子就有了力氣,眼睛也發出亮光。她再次把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明心寶鑑的光芒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變化。

    皇帝微閉雙目:“任少卿,你來問。”

    任晉華很仔細,問了很多細節,沈如意對答如流,明心寶鑑沒有任何警示。

    殿中諸人神色不變,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

    沈德保叫囂起來:“明心寶鑑是不會出錯的!這下可好了,證明了葉泠鳶剛纔是在誣陷如意!”

    任晉華又問了許多問題,沈如意的回答都通過了明心寶鑑的鑑定。

    “任大人,你問了這麼多,如意都如實回答了。你看她都快站不住了,是不是可以結束了?”沈德偉按捺住臉上的笑,向任晉華提議。

    確實,在光柱中的沈如意已經身體搖晃,看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摔倒一樣。

    任晉華看了看皇帝,見皇帝沒有說什麼,就點了點頭:“也好,本官也問完了。”

    沈德偉連忙跑過去拉沈如意,卻被葉泠鳶從背後一推,就站到了光柱裏。

    “別動。”葉泠鳶把沈如意拽出光柱外,盯着沈德偉,“沈二爺,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敢不敢回答?”

    沈德偉臉色大變,急忙就往外走:“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葉泠鳶冷笑一聲:“你要是不回答,那我也不去回答。”

    沈德偉氣急:“你又耍無賴!你在陛下面前還敢耍無賴?陛下旨意,你還敢不聽?”

    葉泠鳶挑了挑眉毛:“連陛下都搬出來了,只能證明,沈老二你真的心虛。”

    “我祖父堂堂丞相,都親自照了明心寶鑑,怎麼,你身份特別高貴,不能照?不能問?”

    葉泠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動作粗暴地把沈德偉推回了光柱中:“來,我就問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有很多人都跟我說沈家在京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作惡多端,你說是真的嗎?”

    沈德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蹦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們沈家清白忠正,遵守國法,從不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每逢冬季,我們還給喫不起飯的窮人施粥,給那些沒衣服穿的窮人送寒衣,誰不說我們沈家是善人之家?”

    葉泠鳶抱着手聽他叫喊,直等到他說完,葉泠鳶都未反駁,只是勾起嘴角,靜靜地看着原樣不動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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