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
御街西,
啪
趙時打開了扇子,遮住了半邊臉,笑着對面前的老者道:“多謝老丈。”然後自然而然的遞上了十兩銀子。
老者狂喜,
急忙收下,然後才從懷裏取出一張面具,提醒道:“小郎君,你是第一次來吧?第一次來的都會忘了這個,算送你的。”
趙時啪的合上扇子,
拱手道:“多謝老丈。”
然後,
順便,
有點多餘的問了一句:“對了,老丈是略賣人嗎?”
略賣人便是人販子,
老者一怔,
倒不是不是,
就是……
有他孃的直接這麼問的嗎?
勉強笑道:“小郎君說笑了,老朽不過就是一帶路之人罷了。”
趙時點點頭,
我相信,
然後道:“那,我剛纔給你的十兩銀子,能不能還給我?”現在六十呼吸到了,老丈可以還給我了嗎?”
老者一怔,
“爲何?”
“我可能沒有說清楚,我給您的帶路的酬勞是十兩銀子拿六十個呼吸,不是給您十兩銀子,所以……”
刷
老者的眼珠子瞪的比牛還大,猛的伸手:“伱個直娘賊的撮鳥,竟敢洗刷你爺爺,看你爺爺今日不把你……”
砰
老者的身子直挺挺的砸在地上,沒了動靜,他搖搖頭,彎腰,從對方手裏,生生掰出來那十兩銀子,然後有些嫌棄的擦了擦面具,戴上道:“今天的我,只帶了五百名禁軍,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們一會可千萬要跟緊了。”
“是。”
狄詠讓人把屍體拖走,然後便羨慕的看向二孃,自從二孃出現,他就慢慢的失去了貼身侍衛的地位。
當然……
這還是比楊老將軍強一些,
楊老將軍聽說都無聊到養老鼠了。
狄詠拔出一把匕首,雙手捧着遞給趙時,趙時接過,整理了整理衣服,又叮囑了倆句千萬要跟緊了,然後便打開旁邊的房子,房子裏有牀,擡起牀板,牀板下面還有地鑽,扣起地磚,然後才能看到一個向下的洞口,
趙時頓了一下,
順着臺階往下走,走了那麼大概一盞茶時間,二三十米的深度,便看到倆盞燈籠映照着一扇門,
門上有一個字,
鬼,
鬼字倆旁,各站着一個穿直裰,歪戴頭巾的漢子,遠遠看到趙時走過來,便抽出刀,喝問道:“甚麼人?”
趙時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笑着拱手:“來耍的人。”
那倆人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趙時幾眼,好像是認識趙時臉上的面具,並沒有太警惕,緩緩將刀放下,只是未歸鞘,然後一左一右的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隙,道:“進去吧!”
趙時拱手道謝,
然後走了倆步,
卻又緩緩停下,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這裏的警惕都這麼低嗎?隨便什麼人戴個面具就能進去?”
倆名漢子一怔,
一人罵道:“贅他孃的什麼言,讓你進去,還不進去?”
“所以……”
趙時無奈的摘下了面具,
“我是被那老丈擺了一道?”
“只是,”
“他爲什麼要害我?”
“老丈?鬼子三嗎?”那搭話的漢子,有些驚訝的看着趙時的容貌,嘿嘿一笑:“怪只怪,你長得比一般人好看吧!”
這得怪趙禎與曹皇后,
趙時點了點頭:“怪不得,怪不得在我想殺他之前,他就已經在圖謀害我了。”
“我想殺他之前?”
刷
倆名漢子汗毛直豎,然後對視一眼,倒也默契,一人撲向趙時,一人迅捷的從已經打開的門縫往裏鑽,同時:“有賊人……”
噗
噗
然後,
一人被二孃用刀直戳心窩,一人被二孃用手捏碎喉結,倆人竟幾乎是同步死亡。
趙時從懷中掏出紙,木炭,記下……
十月十一日,
夜,
我與二孃,合力斬殺三人。
吱呀呀
趙時收刮完這倆名漢子的屍體,便推開那道門走了進去,一走進去便看到,裏面竟是倆側都做了火道,一路都有木材噼裏啪啦的燃燒,不僅僅炙熱,而且明亮,然後,煙氣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是貼着牆壁,雲霧般往上,然後消失在上方一條縫隙間。
“巧奪天工。”
趙時悠悠感嘆,
幸虧,
今夜來殺人了,不然真要是跟這些人來一場商業搏鬥,自己還真未見得能贏。
二孃話也不回,
趙時就只能繼續往裏走,邊走邊觀察,就是五穀輪迴之所,只要優點,他就能跟着學,然後停在了又一處石門前,石門前這次立了少說七八條漢子,然後一見到趙時便有倆人往門裏跑,
這些人機靈的過分,
幸好,
二孃是武力天花板。
一擡手,
便殺了過去,
趙時只來得及喊了一聲:“留一個。”二孃就已經殺了七個,然後木木的回頭看了趙時倆眼,回頭啪啪抽了倆下自己掐着脖子的漢子,確認他還有些氣息,便扔給了趙時,
趙時急忙抽出匕首壓在對方脖子上,然後問道:“進你們鬼礬樓的流程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漢子,
或許曾經是一名硬漢,但是這會顯然有些被二孃嚇破了膽,顫巍巍道:“想入鬼礬樓,需要鬼礬樓的熟客引領,而且,第一次不能自己來,要遣自己的僕從來,僕從先從我們這裏購買回去一枚玉牌,玉牌上的字是不一樣的,然後客人才能來……”
趙時聽的,
微微張大了嘴巴,
這是什麼?
會員制?
然後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幸虧來殺人了,
不然,
我推出會員制度,不就成了拾人牙慧了嗎?
如此可怕的競爭對手,
想到這裏,
趙時心一狠,猛的將匕首往前壓,怎能讓他們存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