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耶律涅魯古站在城頭上,看到大宋軍嘶吼着撲向契丹人,他高興,還是能夠理解的,但是,耶律洪基回頭看了一眼,竟也露出了笑容,甚至,迫不及待的詢問耶律良:“這算有希望嗎?”
“算。”
耶律良,忍不住道:“只要他大宋皇帝不是一個大勝之後,還能保持理智的聖人,咱們就有希望。”
什麼希望?
不知,
只是,
“鐺”
周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士卒,士卒?是的,還不是將軍,只是一名士卒,竟然就擋住了他快馬奔馳的,狠辣一刀,這便是……皮室軍?周同若是此前,難免會心怯,但是,大勝之後,他只感覺到……刺激……
“好樣的。”
然後,
周同只是加了三成力,就把面前這名遠勝尋常契丹士卒的士兵斬於馬下……
只是,
他是帶御器械,大宋最強的六人之一,其他士卒不是啊!他們追殺上來的時候,氣勢如虹,但是,面對耶律良已經穩穩佈置好的陣型,卻是,一追上,便吃了大虧,當然,耶律良,皮室軍的最主要目的還是逃跑,所以,即使大宋這邊吃了大虧,倒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只是一時間咬住尾巴,啃不下多少肉來,
而且,
這條繞城小路,只允許三四人並行,大宋固然攜帶大勝之威,一時間,也實在是啃不下多少肉了,這時候,富弼就不得不承認,官家在戰場上,實在是強出他……
數倍,
不過,
西邊不亮,東方亮,就在周同一衆人,拼了老命,也實在是有些啃不下來多少肉的時候……
吱呀呀
那,
緊閉的雲州城門,突然……
開啓了,
一條縫,
這一刻,
莫說距離城門相對來說,最近的大宋士卒了,就連與他們對敵的皮室軍,更遠一些的富弼一行人,都……怔住了……
然後,
轟
雲州城門,猛的被人從裏面……撞了開……然後,數十名,滿身染血,看不清面目的壯漢跌了出來,然後,其中有七八人,興奮無比的嘶吼道:“官家,計劃成功,快入城吧!”
轟
莫說離得最近的大宋士卒了,就連那些已經走出一些道路的皮室軍,都猛的嘶吼了起來:“門開了。”
“城門開了。”
“快衝啊!”
但是,
他們速度快,周同速度更快,尤其是,當他聽到皮室軍也陡然轉過了身子,頓時,便什麼都顧不上了,振臂一揮,也顧不得請示趙時了,便高吼一聲:“跟我衝。”殺向了城門。
“彼娘耶!”
耶律涅魯古,心尖尖都顫了,原地,腿軟了一下,然後,一把扯過上來彙報的士卒,嘶吼道:“還不快給爺爺,把城門堵上?”然後,他,原地又晃了一下,不是耶律涅魯古無能,實在是,城門一旦開了,那麼,不論是大宋士卒衝進來,還是耶律洪基衝進來,他們都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還看着爺爺做什麼?快他孃的去啊!”耶律涅魯古,又,狠狠的踹了一腳士卒,然後才,稍微的緩過來一口氣,一邊拉着另外一名士卒往城牆下跑,一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他孃的給開的門?”
“說是什麼啊?”
耶律涅魯古,恨不能,給他一拳,士卒急忙道:“說是,大宋皇帝有計,破開城門,計劃成功,請皇帝入城。”
“什麼?”
耶律涅魯古,
腳步一頓,
然後,
快步往城裏面衝,腦子亂糟糟,只有幾縷極深的忌憚蔓延……這,大宋皇帝是神仙嗎?他在面對耶律洪基十五萬大軍的衝擊時,還能兼顧雲州城內的間諜活動?
彼之娘,
幸虧此人,命不久矣。
噠噠噠
命不久矣的趙時,也來到了城門不遠處,他也沒有攔住已經殺進城門的周同,只是,幽幽的看向了只是嘶吼,卻,並沒有衝過來跟自己一塊搶奪城門的皮室軍,富弼恨不能歡呼倆聲的湊了過來:“陛下,沒成想,這文彥博,還真立大功了啊!老臣,遠不如他。”
趙時,
微微頷首,
從現在的狀態來看,極有可能是,文彥博從裏面給打開了門……但是……
“他人呢?”
富弼一怔,
趙時卻也顧不得許多了,直勾勾的質問道:“而且,你我皆知,耶律洪基一走,耶律重元必不可能固守雲州城,這是,很明顯的事實,他只是爲了給自己爭取,大軍趕來的時間,但是,即使他麾下的大軍一個不少的趕來,這些時日,耶律洪基已經把個雲州城禍害的不行,糧草不多,而且,他如果固守雲州城,便會變成,前面抵擋咱們,後面還要被再調精兵的耶律洪基夾擊,既如此……文彥博如何算不到?他既然算得到,爲何不像咱們一樣,登上十餘日,便能安安穩穩的收下雲州城,爲何還要冒此等風險?”
富弼,
一僵,
有一說一,
這些問題,官家不應該質問他的,他又不是什麼計劃的制定者,實施者,當然,他也理解,官家這是缺一個準確的答案,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來不及注意語氣的商議,而且,官家質問你幾句,有什麼錯?
只是,
“老,老臣……”
“而且……”
顯然,
趙時並非是質問富弼,或者說,與其想要富弼給他一個答案,不如說,趙時自己在想這個答案:“爲什麼?爲什麼,耶律良會,傾巢而出?”
富弼,
一怔,
更頭大了,支支吾吾的看向趙時,他不是想不明白,他只是,想不來這麼明白,不過,富弼身後,範純仁也一直聽着陛下的詢問,聞言,忍不住開口道:“會不會是,過於自信了?”
“可能。”
趙時沒有否認,畢竟,從耶律洪基的角度而言,你趙時重病,中軍逃跑,我比你還多將近一倍的兵力,我爲什麼要想到……輸?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