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多久了?”阿城姆焦急地問少凱,又跟同自己微笑點頭的光嬸點了點頭。
“阿城姆,十粒兄,你們坐。”英子站了起來,指着椅子對阿城姆和十粒說。
看到英子站起來讓坐,十粒客氣地說:“你坐,你坐。”
阿城姆滿臉擔憂坐在了光嬸的身邊,焦急地看着產房。
“進去有二十分鐘了,估計還沒那麼快了。”看到阿城姆滿眼的擔憂,光嬸安慰着說。
“第一胎,是估計沒那麼快。”阿城姆應着,此刻她的心焦躁不安。
光嬸理解阿城姆此刻的心情,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此刻自己的孩子正在產房裏經歷着走過鬼門關。
她伸出了一隻手,攬住了阿城姆的肩膀輕輕地拍打着。
阿城姆坐在椅子上,雙手使勁地搓着,眼睛直勾勾地注視着產房,生怕自己錯過了開門那一刻。
伍靈是傍晚七點進入產房,現在是晚上九點了,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產房的門,還緊閉着。
少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阿城姆也是焦躁得坐一會就站起來,走一會又坐了回去。
英子,光嬸,十粒,也都滿臉的焦慮。
一個小時又過去了,阿城姆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
她滿眼無神,靠在光嬸的肩膀上。
看到丈母孃這種情況,少凱趕緊跑到外面去買水。
“媽,要不我們先回吧?等生了再來?”十粒看到媽媽即將崩潰的樣子,他擔心等會媽媽會暈過去。
“不走,我要等到靈把孩子生出來。”阿城姆固執地說。
少凱拿着一瓶水進來,幫阿城姆擰開了瓶蓋。
她接過了水“咕嚕咕嚕”的,就去掉了半瓶。
少凱又遞了一瓶個光嬸,一瓶給十粒,一瓶給了英子。
大家都擰開了瓶蓋,在喝水。
這時,產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伍靈家屬”,護士手裏抱着一個包着藍色被子的嬰兒走了出來。
“來了”幾個人齊聲應道,阿城姆把手裏的水瓶丟在座位上,一個箭步跑近護士。
“醫生,產婦怎麼樣?”阿城姆等了幾個小時,就想問這句話。
十粒把媽媽說的潮州話,翻譯成了白話。
“很好,在清創,很快就出來了。”護士微笑着說。
“好着呢,馬上就出來了。”英子側過頭對阿城姆說。
“感謝上天,感謝上天。對了,男孩女孩?”看到已經被光嬸抱在手裏的孩子,阿城姆問。
“剛纔護士說了,是男孩。”少凱笑彎了雙眼說。
“男孩啊?很好很好哩”聽到是男孩,阿城姆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光叔只有少凱一個兒子,伍靈如果生的是女孩,那下一胎要生產就擔心了。
現在生了個男孩,下一胎無論是什麼,都不要擔心了。
潮州人,非得生個男孩來傳宗接代不可。
全是女孩是話,就得繼續生。
(注:作者有一個小學同學,嫁了潮州本地人,連續生了六胎女兒,繼續拼第七胎,終於生了個兒子。)
這可是女兒經歷了生與死的較量,在奈何橋上走了一遍才生下來的寶貝。
不一會,伍靈睡在病牀上被推出了產房。
阿城姆把懷裏的嬰兒給了一直眼巴巴望着孩子看的少凱,趕緊去看女兒。
少凱接過了孩子,也跟了過去。
大家都圍了上來,伍靈勾起了嘴角,對着大家微微一笑。
~~
去馬來西亞旅遊的四個人,在正月十四回到了深圳。
孩子們過了正月十五就要開學了,當時定時間的時候,就是定在孩子們的寒假這段時間裏。
明天伍衛南在深圳過了正月十五後,後天正月十六,他便得領李靜的兩個兒子回老家讀書了。
回到家最高興的,就是光叔了。
當他進入了家門,看到了光嬸手裏的嬰兒,驚喜萬分。
他放下了行李,站在光嬸身邊,笑容滿面,癡癡地望着那張鮮嫩的小臉。
“真可愛,跟少凱小時候一個餅印。(注:很像的意思,一個餅印出來的,形容一模一樣。)”光叔脣邊勾起了一抹笑,一隻手輕輕地觸碰着嬰兒的臉蛋說。
光嬸看到光叔用溺愛的眼神一直注視着孩子,她對孩子說:“寶寶,看,爺爺去番畔(注:出國)返來了”。
阿城伯聽說他們出國旅遊期間,伍靈生了個男孩,他也是放下了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朝伍靈家跑。
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少傑和王勤已經在機場等會他們了。
他們兵分兩路,明叔、伍衛南被少傑接回了布吉,阿城伯和光叔,坐王勤的車回黃貝嶺。
過了年,李靜的兩家二手傢俱店的生意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年初四就開門營業了,還是大年初三老顧客打電話到廠裏來找李靜去開門買傢俱。
那天開了一會門,賣了一千多的營業額。
李靜坐不住了,帶領着孩子們,年初四去開鋪營業了。
當然,伍紹富也被趕去黃貝嶺開門營業。
每年的正月,是二手傢俱店生意最好的季節。
新來深圳創業的,工作的,辦廠的,都需要買傢俱。
所以這段時間,李靜一家每天都是很晚才拖着疲憊的腳步回宿舍。
今天伍衛南從馬來西亞回深圳,本來想明天正月十五休一天假的。
可是昨天好幾個訂單的貨沒有送完,伍衛南在她們的宿舍裏等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華燈初上,李靜和孩子們才疲憊地回來。
兒子伍紹富得從黃貝嶺回來,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看到兒子兒媳在深圳這麼辛苦地工作,伍衛南終於明白每個月他們爲什麼賺那麼多錢了。
付出跟收入是成正比的,他們每天都這麼辛苦,收穫肯定也不會少。
今年,伍小五辭去了帆傑公司的工作,全身心在沙井幫助老丈人管理出租屋。
陳燕燕還是留在帆傑公司當祕書,每週回沙井一次。
伍帆報建的樓盤終於批了下來,拿到準建證那天,他們就奠基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