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看着每天只知道出去撿垃圾的十粒問王小清。
“他哪裏會傻!他在逃避現實。他傻他晚上不肯上樓睡,硬是跟我擠在這張小牀。”
王小清瞥了十粒一眼,對李靜說。
“這人咋又回到幾十年前了,什麼都傻,只有睡覺不傻,”
李靜笑嘻嘻地看着王小清,眼裏含着戲謔。
“李靜,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調侃這個。”
王小清當然明白李靜說的是啥,她有點嫌棄地看着李靜說。
“你敢說十粒就沒那想法?”
李靜看到將近七十的王小清說起這事還臉紅,她有點挑釁地問。
“唉!我就是命苦,前世肯定是欠了十粒的。”
王小清被李靜問起,想起十粒的蠻不講理,只能又開始抹眼淚。
“十粒這是病吧?等我問問伍帆。”
李靜想到了伍帆是醫生,她感覺到將近八十的人,還想這事不正常。
“你不要去問,免得他笑話。”
王小清最怕伍帆知道此事,因爲伍帆曾經問過她,兩人是否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她對他說:都要入土的人了,這樣跟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
畢竟每天,都是伍帆在照顧她。
自從自己被車撞後,從胯部下面便動彈不得。
十粒每天照常外出尋找他的財富,從來就沒管過她。
好在這些年,鄰居們又都住在一起有個照應,要不,王小清非得活活餓死。
開始的時候,每天是李靜用輪椅推着她到衛生間去洗澡。
看到每天王小清洗澡時,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伍帆拋開了顧慮,承擔起這項任務。
他每天在浴室裏放了把膠椅子,幫她把換洗的衣服準備好。把王小清抱進浴室,讓她自己在裏面洗澡。
洗完穿上衣服,她大聲嚷嚷,伍帆便打開浴室門把她從裏面抱出來。
伍帆是醫生,有他照顧王小清,其他人也落得清閒,便沒人說閒話。
只是外頭的村民,知道這些情況後,便在鳳凰新村傳得邪乎了起來。
“知道吧?她們倆從鳳凰鄉勾搭到深圳,又從深圳勾搭回鳳凰鄉。”
“十粒這傻子,人家在家卿卿我我,他還樂呵呵地每天出來撿垃圾。”
“你說那些年,十粒在深圳真的變好過?”
“估計十粒在深圳時,就是一個傳說,他們的家產,就是伍帆送的。”
鳳凰新鄉的村民只有湊在一起,便三句不離伍帆、王小清與十粒。
每次李靜路過,大夥看到她,一定得拖住她問個究竟。
“靜老嬸,你在深圳時,有沒親眼看見好了的十粒?”
阿華的兒媳婦一邊衝着功夫茶,一邊問李靜。
她的門口,圍滿了鳳凰新村的村民。
喫過了晚飯,她們便都出了家門,在門口擺起了功夫茶。
一個個聞到茶香的鄰居,便聞香而至。
一邊聊着八卦,一邊喝着功夫茶。
直到天上繁星點點,月亮躲進了雲裏,她們才互相道別,依依不捨地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