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見狀,忙道:“行行行,是疼是爽,我都忍着。姑奶奶,能不能別停,繼續……”
安歌見他中氣十足,一看就不像是發燒的人,當下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她真想把藥膏砸他臉上,但想想他身上新傷舊痕,都是因爲她,又忍住了。
她認命地給他擦着藥膏,擦得很細緻。
她長得美,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那種美感瞬間就拔高了好幾個等級。
霍少衍心念一動,就動了想吻她的念頭。
但,他還是忍住了。
她是孕婦,不能受刺激。
等安歌給他擦完藥膏以後,他才說:“我定好了餐廳,等下我們去喫飯。”
安歌去盥洗室洗手,霍少衍跟着她晃到了盥洗室。
她低着頭,擰開水龍頭,安安靜靜地洗着手。
霍少衍走到她的身後,使得本來挺寬敞的盥洗室,瞬間就顯得擁擠了。
安歌因爲這樣的壓迫感,不滿的擡起頭,結果就撞上鏡子裏男人神情專注地在盯着她的胸口看。
她穿的是v領,雖然領口開得不大,但男人那個角度俯瞰下來,很容易就能通過她的衣領看到那抹深深的溝壑。
安歌氣得臉紅。
她洗完手,就轉身推了他一把,打算離開時,霍少衍頃刻間就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給扯進了懷裏。
不等她發火,男人捧起她的臉就俯首下來吻住了她。
但只吻了一下,就鬆開了她的脣。
只是,他的手仍然鎖在她的腰上,不讓她離開。
安歌又氣又惱,“霍少衍,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霍少衍眼底藏了闇火,是那種男人對女人才有的闇火。
他鳳眸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撤回手,對安歌說道:
“抱歉,你太美了,一時間沒忍住。”
他說完,就把安歌給推出了盥洗室,然後關門上鎖。
安歌有些莫名其妙。
但很快裏面就傳來男人某種近似……難耐的聲音後,她瞬間就恍然大悟起來。
無非就是大多數男人都會做的那種事情……
可是,他竟然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門做出來,安歌想想就覺得……羞恥。
安歌氣的去了通往陽臺的地方去吹風了。
天已經黑了,但整個京城卻如燈火輝煌般的絢爛。
隔江對面的地標性建築,正在上演着燈光秀。
有人在求婚,寫着某某我愛你,嫁給我的字樣。
霓虹燈,落在安歌的眼底,流光溢彩得有些不像話。
但安歌卻覺得有些刺目,她微微閉上眼。
等再睜開眼時,身後便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
安歌沒有回頭,目光靜靜地看着江對面那絢爛又輝煌的燈光秀。
霍少衍走到她的身後,看着她被江風吹得有些翻飛的長髮。
她頭髮被養得極好,不僅又長又密,還油光黑亮。
霍少衍看着她如流水般的墨發,聲音融如了晚風,顯得有幾分沉醉,甚至是迷離,
“你很羨慕嗎?”
安歌怔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是什麼。
安歌沒有回頭。
她只是覺得這個時候的晚風吹在身上令她周身都很舒服,帶着心頭的那些陰鬱都被吹散了似的。
就在霍少衍以爲她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時,她的聲音嫋嫋般地傳來,
“是啊,雖然很土,但再土也是浪漫。女人天性浪漫,無一例外。”
她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來了。
風自她的身後吹來,長髮凌亂,纏繞住了她的臉,也遮住了她的一些視線。
她擡手,將擋住視線的長髮撥向了耳後,黑白分明的大眼平靜地看着霍少衍,
“可是,我並不缺給我曬燈光秀的男人。令我羨慕的,是那種純粹而又熱烈的浪漫罷了。”
霍少衍想說,我也可以給你浪漫。
但,他知道,安歌要的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那種浪漫。
人工浪漫像人工糖精一樣廉價。
因此,霍少衍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走吧,我在樓下的餐廳定了位置。”
安歌也餓了,她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總統套房裏出來。
一同乘坐電梯的時候,安歌想起了一件事,忙對霍少衍道:
“我本來以爲你燒得很嚴重,所以就打電話給江風眠了,這會兒,他應該也到酒店了,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不用來找你了……”
倒不是安歌不能打這個電話給江風眠。
是她意識到,江風眠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人是她叫過來的,結果卻被告知霍少衍沒發燒,就會覺得是在戲耍對方。
所以,安歌才讓霍少衍給江風眠打過去。
霍少衍很快就想到了安歌的顧慮,他嗯了一聲,就給江風眠打了過去。
此時的江風眠剛抵達酒店樓下的停車坪。
他從車上下來,吩咐自己的助理:
“你去後備箱把醫藥箱拿上,然後先去1888房間給霍少衍量個體溫,我處理完江青衣的事就過去跟你匯合。”
助理:“好的。”
助理去後備箱拿醫藥箱時,霍少衍的電話就打到了江風眠的手機上。
江風眠接通了他的電話。
霍少衍的聲音很快就傳來了過來,“你不用來了,我沒病。”
江風眠冷笑:“所以,你特碼地談個戀愛,還得拉着老子陪跑嗎?”
霍少衍道:“我車庫裏那輛車新提的賽車送你了。”
頓了頓,
“今天好像是江青衣的生日,她十八歲的夢想就是想擁有一輛萬里挑一的賽車,你成天不是泡在醫院裏就是泡在手術室裏,要麼就是泡在江氏集團,忙得昏天黑地,應該忘記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吧?”
打蛇打七寸。
霍少衍的話,讓江風眠的怒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風眠問:“哪個車庫?”
霍少衍道:“金外灘那邊那個,距離這邊不到三公里。”
說完,江風眠就掛了他的電話。
不多時,霍少衍的手機裏就進來一條江風眠發過來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