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可兒不是已經跟她說,安歌的孩子已經化成一攤血水了嗎?
思及此,安暮心便很快冷靜下來,對安歌冷聲道:
“安歌,你爲了要跟我搶衍哥哥,連懷孕這種瞎話都編的出來,你也太卑鄙無恥了。
傅奶奶,您千萬別相信她的鬼話,她都是騙您的,如果她沒有流產,衍哥哥怎麼可能會跟她離婚?這一切都是謊言……”
安歌打斷她:“謊言?論撒謊,我可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呢。”
此話一出,安暮心整個人都因爲心虛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情緒失控:“安歌,你胡說八道什麼?”
安歌沒有立刻就拆穿安暮心腹中孩子不是霍少衍的真相。
畢竟,這不是最佳時機。
因此,安歌見好就收,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我究竟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裏最清楚不過。”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欲要離開時,傅老夫人叫住她,“你給我站住。”
安歌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傅老夫人惡狠狠的道:
“你要是再往前走,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懷殤。”
安歌腳步停頓了下來,並在同一時刻轉過身。
傅老夫人走到她的面前,
“把話說清楚。你真的沒有流產?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阿衍的?”
安歌勾了下脣,半真半假的說,“我只是跟您開個玩笑呢!”
這話一出,傅老夫人就勃然大怒,“無恥!”
說完,她就作勢要怒扇安歌的耳光時,一道白影就從門外疾步走來。
那男人幾步就走到了安歌的面前,並將安歌護在身後。
男人身上白色襯衫全是一道道血痕,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但那張臉卻乾淨的纖塵不染。
他在將安歌護在身後的下一瞬,就掀眸冷看着傅老夫人,
“老太婆,你知道她是誰嗎?你這一巴掌若是真打下去,我保證你會後悔莫及。”
厲少司說完這句話,就擡手扣住安歌的手腕,將她帶走了。
臨走前,安暮心叫住他:“厲少司,你這麼護着她,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厲少司微側首,一雙瀲灩無比的桃花眼暗藏殺意,“關你屁事?”
安暮心:“……”
厲少司帶着安歌來到幕府莊園的停車坪時,得到通知的霍少衍剛好從外面回來。
他推門下車,就看到厲少司牽着安歌的手腕走進了停車坪。
幾目相撞,霍少衍的鳳眸瞬間就眯深到了極致。
他視線先是落在厲少司牽着安歌的那隻手上,跟着便是落在渾身溼漉漉的安歌身上。
他沒有因爲洶涌的醋意而立刻就發作。
他幾步就走到他們的面前,目光看着安歌,
“懷殤給我打了電話,她們有沒有傷到你?”
安歌擡手理了理凌亂不堪的黑髮,仰頭看着他,溫涼的笑了笑,聲音有些諷刺:
“不是顯而易見?她們不僅用冷水把我從牀上潑醒,更揚言要打斷我的腿刮花我的臉呢。”
安歌說到這,往霍少衍的面前走近了一分。
“所以,霍總,你打算怎麼替我出頭呢?”
霍少衍喉骨滾了滾,伸手欲要觸碰女人白璧無瑕的小臉。
但,因爲女人迅速向後退去的動作,他的手就落了個空。
而後,女人就頭也不回的上了厲少司的車。
很快,他們就驅車從他的眼前離開了。
不多時,一個身穿米色連衣裙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霍少衍從褲兜裏摸出一顆薄荷糖,剝開糖紙將薄荷糖含入嘴裏後,那身穿米色連衣裙的女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走近了,他纔看清女人的雙手雙腳上有明顯的淤青以及勒痕,嚴重的地方可見血肉黏在了一起。
霍少衍鳳眸眯了起來,聲音冷漠:
“老子都把他的人送到你的牀上了,你都留不住人,你可真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面對男人的諷刺,女人一點都不氣惱。
她聲音很淡,淡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何況他現在心裏有人,我已經盡力了。”
女人說完,就對霍少衍豎起她傷痕累累的手腕,
“哪怕厲少司喝下了帶料的酒,哪怕我在他的面前脫到一絲不掛,他寧願用繩索把我捆起來,
他寧願用刀片割傷他自己迫使他清醒冷靜,他也不願意碰我。所以,霍總,我盡力了。”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霍總,你這次遇到強勁的情敵了。厲少司,他是真的看上你這個前妻了。”
霍少衍聲音驟冷了幾分:“你可以滾了。”
盛今夏無奈的笑了笑,很快便驅車離開了。
霍少衍回到莊園別墅裏,就見傅老人和安暮心從樓上下來。
傅老夫人看到他,便先發制人:
“你千方百計的想把她留在你的身邊,結果呢?結果就是她可以頭也不回的就跟別的男人走……”
霍少衍冷聲打斷她:“我的事輪不到您來插手。”
傅老夫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霍少衍的話還在繼續,不過話是對傅老夫人身旁的安暮心說的:
“你,跟我去書房。”
安暮心一聽這話,腿都軟了。
她聲音都控制不住的發抖:“我……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霍少衍一個眼刀殺過來,她的聲音便卡在了喉嚨裏。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傅老夫人見他那架勢是要找安暮心算賬,便將安暮心護在身後,
“你朝她吼什麼?是我要找安歌的。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霍少衍沒理傅老夫人。
他轉身朝樓上走。
樓下的傅老夫人對惴惴不安的安暮心道:
“暮心,他現在人在氣頭上,你別去找他,走,你跟我回傅公館去,有奶奶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傅老夫人這麼說,安暮心提緊的心就鬆了下來。
但,當她坐上傅老夫人的專車打算跟傅老夫離開時,手機裏進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