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衣在跟安歌打完電話後,又給遠在京城的霍老夫人打了過去。

    她是霍老夫人的親外孫女,江青衣在電話裏跟她一通的哭,霍老夫人肯定不可能不管她。

    所以,霍老夫人就打電話給了霍少衍,讓霍少衍到派出所去撈她。

    兩人在停車坪碰上,有些意外。

    安歌將車門關上,想了想,主動開口道:“你是爲了江青衣的事來的?”

    安歌身上有一股酒香味。

    雖然酒味並不濃烈,但霍少衍還是聞到了。

    霍少衍眉頭皺了起來,答非所問:“你喝酒了?”

    安歌:“沒有。”

    頓了頓,補充解釋,

    “聞伯伯好酒,女傭給他倒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到我身上了。”

    霍少衍挑了下眉,語調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在m洲的那個新歡呢?你不是覺得他哪哪都比我優秀的,怎麼不見他陪你來?”

    安歌擡眸,看着路燈下,他那雙黑的發光發亮的鳳眸,低笑道:

    “霍總,你說話真的很酸。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我念念不忘呢。”

    霍少衍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安小姐,我婚期已定,就在下個月初八,你要是有空的話,完全可以來觀禮。”

    安歌心臟微微扯了一些,有些疼。

    她目光很快就從他臉上撤回了,聲音同樣淡到沒有一絲情緒,

    “是嗎?恭喜!”

    她說完,就率先朝燈火通明的警局裏走去。

    她到的時候,已經有律師在等她了。

    律師是她在m洲的一個客戶,以前她給這個律師做過手術。

    所以,這個金牌律師在接到她的電話後,第一時間就抵達派出所了。

    再加上有霍少衍的幫助,江青衣很快就無罪釋放了。

    安歌對那參與幫忙的律師說道:“謝謝您,改天請您喫飯。”

    律師笑道:“能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安歌送走律師後,就對哭的眼睛紅腫的江青衣道:“你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在江青衣的潛意識裏,霍少衍跟江風眠是一夥的。

    如今,江風眠對她這般冷血無情,她纔不要跟霍少衍走。

    因此,她對安歌道:“我跟你走。”

    安歌點頭:“好……”

    霍少衍在這時冷聲打斷她,

    “好什麼?她前後兩次把江風眠腦袋給開了瓢,你真以爲他沒脾氣?江青衣不長腦子,你不長腦子?

    今天的事,但凡換一個人,她把別人腦袋給開瓢了,她想息事寧人沒那麼容易。”

    安歌皺眉:“那你……什麼意思?”

    霍少衍從身上掏出一張機票塞到了江青衣的手上:

    “這是回京城的機票。奶奶的意思,你必須連夜回京城。”

    說完,他就叫來一個屬下,對他吩咐道:“把她平安送回京城,送到霍家老太太的面前。”

    江青衣有些不樂意:“我……我纔剛來m洲,就不能讓我玩玩再回去嗎?”

    霍少衍冷聲道:“不能!”

    江青衣被保鏢帶走後,霍少衍對安歌擡了擡下巴,“聊聊?”

    天有點冷。

    安歌攏了攏身上的薄款風衣,淡聲道:“聊什麼?”

    霍少衍道:“孩子沒出生前,你不要跟那個姓聞的在一起。”

    安歌擡眸看他,想了想,坦言道:“霍總,我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霍少衍:“是嗎?那厲少司呢?”

    安歌冷聲道:“都沒有。”

    霍少衍:“沒有最好。”

    頓了頓,補充強調,

    “我不是不讓你再談一個,是覺得你喫相別那麼難看。等你腹中孩子平安落地,你出了月子,隨你怎麼折騰。”

    霍少衍說話不好聽。

    安歌也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脾氣。

    她眉頭皺到了一起,臉色不好看的說道:“霍總,究竟誰的喫相更難看?”

    霍少衍見她眉毛皺巴巴的,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心裏反而高興。

    但,他面上又不顯露半分。

    他道:“我跟莫鳶舉行婚禮,你很不高興嗎?”

    安歌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沒有。”

    霍少衍換了個話題,“聽說,霍振威的手術,由你來做?”

    安歌冷淡的嗯了一聲,道:“我主刀,聞時遇配合我。”

    霍少衍點了下頭,道:“雖然我跟霍振威沒什麼父子情分,但他是我的生父,我希望你在手術中能盡心盡力一些。”

    安歌覺得他就是沒話題找話題,想對他翻白眼。

    但,她忍住了。

    她態度變的有些不耐煩:

    “這是自然。您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各回各家吧。”

    霍少衍:“有。”

    安歌:“……”

    “你帶我去你在m洲的住處看看。”

    安歌終於惱了,“你什麼身份,我爲什麼要帶你去我的住處參觀?”

    霍少衍厚顏無恥的說道:

    “你以爲我願意?是歡歡給我打電話,拜託我去你們曾經住過的地方幫她拿回她的百寶箱。我只是替她去拿東西。”

    安歌深吸一口氣,道:“不煩勞您費心,這件事我會親自安排……”

    霍少衍打斷她後面要說的話:

    “那不行。我已經答應了歡歡,我不能言而無信。我答應她,要親自幫她把東西帶回去,

    我怎麼能失信?我好不容易纔讓她對我這個父親有點好感,怎麼能因爲這件事而讓她跟我的關係再次惡化?”

    安歌抿了抿脣,一言不發的看會兒他。

    男人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誠懇,那樣子如清風霽月一般高貴,偏偏做出來的事沒臉沒皮的厲害。

    安歌長吁一口氣,道:“好。”

    她說完,就轉身上車去了。

    她吩咐開車的司機:“回莊園。”

    霍少衍在她車子駛出後,緊隨其後。

    四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個佔地面積不是特別大的莊園別墅停下。

    莊園別墅雖然佔地面積不大,但卻處處透着溫馨。

    莊園裏的花花草草被修剪的很平整,室內的裝修統一的暖色調,霍少衍整個人深陷其中時,第一感覺就是有家的味道。

    他雙手背在身後,在客廳來來回回走動好幾圈以後,對安歌道:“你這莊園別墅挺不錯的。”

    安歌根本不接他的話。

    她在這時吩咐家裏的傭人:

    “你去歡歡的房間,把她最愛的那個百寶箱給拿下來。”

    傭人:“好的,小姐。”

    傭人上樓取箱子,霍少衍在沙發上坐下,目光在安歌身上停留着,

    “怎麼說,我也是客人,你沒有茶請我喝,那最起碼也給我倒杯溫水吧?”

    安歌懶得搭理他,“你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傭人。”

    說完,她就轉身要上樓。

    霍少衍叫住她:“等等。”

    安歌微側首,“你還有什麼事?”

    霍少衍道:“你這莊園別墅不便宜吧?你離開我,藏在m洲這五年,都是靠什麼生活的?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接受陸淮安或者是霍擎洲的物質幫助……你怎麼賺的錢?”

    “我詐死逃出京城後,在m洲修養了兩三年,這之後憑藉自己的醫術,賺了不少。我的客戶……比較雜,

    有窮得一分錢都付不起醫藥費的,也有千億富豪。碰到病弱的,我可以一分錢不收。但碰到千億富豪的,我也可以獅子大開口。所以,我賺錢不難。”

    安歌說完,就對他下逐客令,道:“霍總,請你拿完東西就走吧,我這裏一點都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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