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打聽過安歌的情況,
那可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聽說京城很多大佬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她可得罪不起。
她就是想從這個女人訛到錢而已,
如果能訛個幾十上百萬的話,她就能把新欠下的賭債給還上了。
思及此,林母便對安歌道:
“我不管,我就林可兒這一個女兒,她是因爲你才這樣的,你必須負責到底,你還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安歌冷聲道:“我就算賠錢,也不是給你。”
林母是個潑婦,一聽這話,就情緒激動:
“你不給我,給誰?我是林可兒的親生母親,是她的監護人……”
安歌冷聲打斷她:“她已經成年了。”
言下之意,不需要她這個監護人。
林母被噎的臉色不好看,
“她成年怎麼了?她就算成年了,我也是她的母親。她現在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就算搶救回來,住院期間的營養費,治療費……你一個字兒都不能少。不然,我跟你沒完。”
“吵什麼吵?”
護士在這時走過來,林母呵斥了一聲。
林母暫時閉上了嘴。
這時,有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忙走上前去,“護士,我女兒怎麼樣了?”
護士道:“你是……病人的母親?”
林母道:“對,我是。”
護士道:“這是病危通知書,請你簽字。”
林母一聽這話,就不幹了,罵罵咧咧的道:
“我好好的一個女兒,怎麼被你推進去一趟就病危了?不行,這字我不籤。除非你們承擔術後責任,賠我錢,我就籤……”
“我來籤。”
人命關天,安歌說話間,就從護士手上拿過簽字筆,並在病危通知書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她簽完字以後,對仍然吵鬧不休的林母道:“你要是再吵,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安歌冷着臉,聲音也冷,氣場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凌厲以及強勢,嚇得林母立刻就安靜了不少。
手術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三個小時後,手術才結束。
主治醫師走了過來,對安歌道:“人已經搶救過來了。”
安歌點了下頭,問:“我看過她的傷口,按道理,不應該會這麼嚴重……”
醫生解釋道:“是顱內腫瘤出血導致病情惡化的。”
安歌沒想到,林可兒這麼年輕,會長腦瘤。
她有些意外,“都切除乾淨了吧?”
醫生道:“是良性的,已經處理好了。小姑娘年紀輕,養一養,就能康復。”
安歌點頭:“有勞。辛苦了。”
林可兒做開顱手術,就連她自己都料想不到。
何況是安歌。
莫鳶得知林可兒做開顱手術時,人在照顧從帝都接回來養傷的莫如故。
莫如故渾身多處骨折,夜裏疼的睡不着。
莫鳶不忍心,讓家庭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看他睡着以後,她才從莫如故的病房退了出來。
今晚,霍少衍宿在莫家。
她走到了霍少衍的客房門口,猶豫再三,敲響了他的房門。
莫鳶道:“是我。”
霍少衍坐了起來,聲音冰冷的不近人情:“有事?”
莫鳶道:“我……在醫院值班的堂兄說,在醫院看到了安小姐……”
說話間,房門就被男人唰的一下打開了。
一身煙青色居家服的男人,氣場比日常看起來更冷峻削薄了幾分。
他沉靜如水的鳳眸,平靜的看着她,“她怎麼了?”
莫鳶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道:“我……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安小姐腹中懷着你的孩子,你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裏很在意。所以,才……”
霍少衍:“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莫鳶抿脣,“你要過去嗎?”
安歌大半夜的出現在醫院,確實不正常。
霍少衍沒辦法置之不理。
他道:“你說的不錯。雖然我跟你婚期將近,但她腹中卻懷着我的孩子,那個女人最心狠手辣,完全有可能揹着我把孩子做掉,所以,我得過去一趟。”
如果不是聽了林可兒播放的那段霍少衍跟安歌的對話,莫鳶都要信以爲真了。
她不動聲色的對霍少衍道:“你西裝外套不是被酒水弄髒了嗎?我幫你重拿一套吧?”
霍少衍:“你這裏有我的尺碼?”
莫鳶道:“我哥沒穿過的行嗎?你們身高和體重差不多。”
霍少衍嗯了一聲,“好。”
很快,莫鳶就拿來了一套熨燙妥帖的黑色西裝西褲外加一件白色襯衫遞給了霍少衍,“這個行嗎?”
霍少衍道:“能穿就行。我沒那麼多講究。”
莫鳶:“好。”
霍少衍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時,守在門外的莫鳶對他道:“你的車不是讓秦特助開回去了嗎?這是我的車鑰匙,你開我的車過去吧。”
霍少衍沒跟她客氣,從她手上接過車鑰匙人,然後就擡腿朝樓下走。
很快,霍少衍就消失在視線裏。
莫鳶在這時撤回視線,轉過身來,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便立在了她的面前。
那男人易容成了她大哥莫臨風的樣子,一雙湛藍色的眼瞳迸射出寒芒的冷意。
莫鳶看到他這雙眼,整個人都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三步,她聲音有些抖,“您……您怎麼還沒有休息?”
那男人聲音陰柔,且寡淡,“你怎麼那麼廢物?連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莫鳶:“……首領,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但,霍少衍心裏有人……”
男人冷聲譏笑道:“那就想辦法把他心裏的人趕出去,叫他心死!”
說話間,男人就掐住了她的脖頸,“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是想自己死,還是想你兒子去死?或者,我先拿你的大哥莫臨風開刀?”
莫鳶聲音顫抖:“不要。你……你不要傷他。我會想辦法的,請您相信我。”
男人面無表情的道:“抓緊。別耽誤我拿到霍氏集團的股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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