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手指比女人還要嬌嫩,這十分的不正常。
哪怕是再養尊處優的男人,手也不應該是這樣。
何況,安歌聽聞過莫臨風的一些事蹟。
聽說,他曾在軍隊裏歷練過,若非是在執行任務時受了很重的傷,他不可能棄軍從商。
摸過槍,又上過戰場的人,手不應該如此。
“我剛好在這裏見客戶,這是我妹妹讓我轉交給你的。”
安歌從他手上接過那信封。
手感上,裏面是她想要的照片。
安歌將信封接過來後,對男人道:“謝謝。”
男人:“不客氣。”頓了下,“我還有業務要談,安小姐,請自便。”
說完,男人很快就離開了。
安歌在他離開後沒多久,也拿着包離開了包廂。
她上了車以後,小何就載着她驅車離開了。
她的車,很快就駛出了視線。
此時,立在頂樓落地窗前的男人等她的車走遠後,這才把視線撤了回來。
他轉過身,目光陰柔的看着站立在角落裏的女人,對她招手:
“躲那麼遠幹什麼?你現在很有價值,我又不會殺你。”
莫鳶一聽這話,忙走上前去,垂首道:
“霍少衍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而且,我發現他在調查您。”
男人完全不在意的口吻:“無所謂。讓他查。”
傑瑞僅僅是他其中一個名字,霍少衍想挖出他的真實身份並不容易。
他繼續對莫鳶道:“我聽說,傅懷瑾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莫鳶點頭:“是這樣。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他活的夠久了。”
言下之意,他應該去死了嗎?
莫鳶小心揣測男人的意思,“您的意思是……”
男人目光眯深了一度,“死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莫鳶不太明白男人的意思,當然她也不敢瞎揣測,只道:
“據說,傅先生想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贈予安歌,但都被安歌給拒絕了。”
男人聲音陰柔:“是嗎?你沒有在他跟安歌的DNA親子鑑定上做手腳嗎?”
莫鳶忙道:“做了。”
男人疑惑:“既然做了,他怎麼還會把名下的財產都贈予安歌?”
莫鳶:“或許……他愛屋及烏,知道安歌是秦淮笙的女兒,所以纔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的女兒……啊——”
莫鳶話都沒說完,人就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她的喉嚨被男人狠狠的掐住,頃刻間,她就連呼吸都凝滯住了。
伴隨男人手指併攏,以及發力,她的臉僅在幾秒間內就變得青紫以及面目猙獰起來。
莫鳶出於本能,拼命的掙扎。
可是,男人的手指,卻越收越緊,彷彿下一秒就要掐斷她的脖頸。
莫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以及絕望。
終於,在她承受的極限時,男人鬆開了她的脖頸。
氧氣的突然灌入,使得莫鳶發出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烈咳嗽。
等她終於緩過勁來時,男人對她冷聲宣判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說我不愛聽的。”
“滾。”
莫鳶滾了。
男人在這之後,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如果有人在這時出現,會發現,他擁有一張跟傅懷瑾一模一樣的臉。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眼角下方,多了一顆瀲灩的紅痣。
……
那端。
古堡莊園內。
安歌打開了信封,裏面是一張躺在無菌艙內的女人照片。
穿着病號服的女人像是完全睡着了一般,睡顏安靜的像是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安歌確定,女人的模樣,是年輕時秦淮笙的樣子。
所以,她真的還活着嗎?
安歌這樣想,就翻出了莫鳶的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此時的莫鳶,從傑瑞那逃離以後,人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接通了安歌的電話,“照片,你應該已經拿到了吧?”
安歌道:“拿到了。”
莫鳶道:“所以呢?”
安歌問:“所以,我想問,傑瑞願意給我提供這張照片的意圖是什麼?”
莫鳶道:“你也看到了,照片裏的女人情況並不妙,她需要你的血,她已經等不到我婚禮的那天了。”
安歌:“還是兩百毫升嗎?”
“對。一次兩百毫升,每個月一次。”頓了頓,“霍少衍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所以,不能讓他發現。否則,傑瑞發怒,後果不堪設想。”
安歌想了想,道:“明天我會去醫院產檢,到時候你派個人到醫院碰頭,我會把血儲藏在醫院裏,你讓人去指定的地方取。”
莫鳶問:“之前,我兒子缺血,我求你可憐可憐他,救他一命,你怎麼都不肯。現在卻因爲一張酷似秦淮笙的照片,你就毫不猶豫的答應獻血,你就不怕被我們算計嗎?”
“怕。”
安歌很快就給了自己答覆,“但,我現在別無所擇。”
跟莫鳶結束通話後,安歌就把小何叫到了面前,“你去查查莫臨風這個人。”
安歌總覺得,今晚在包廂裏見到的莫臨風身上有股難言的神祕色彩,是個挺深藏不露的人,跟她聽說的傳聞很不一樣。
而且,她隱隱覺得,冥冥之中,她感覺莫臨風看她的眸光很特別。
就是,像要通過她的眼,去看另外一個人一樣。
翌日。
安歌是被樓下的爭執聲給吵醒的。
她起牀後,就把小何給叫到了房間,“怎麼了?樓下怎麼那麼吵?”
小何道:“是江小姐的那個丈夫,他要強行把江小姐帶走,江小姐不願意,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江風眠就像是霍少衍一個影子,他不會比霍少衍好應付。
安歌想了想,對小何道:“你去跟江大公子說,如果他在我地盤鬧事,我會跟他翻臉。”
小何很快把安歌的話轉達給了江風眠。
江風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連家都沒有回,就直接殺到古堡莊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