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讓江風眠先走。
事實上,江風眠要回去跟江青衣修復岌岌可危的感情,也沒功夫在這裏消耗。
所以,江風眠很快就離開了。
江風眠走後,安歌在莫鳶的邀請下,走進了楓橋別墅。
楓橋別墅,安歌並不是第一次來。
五年前,她曾被霍少衍囚禁過在這裏。
五年後,她也曾在這裏住過幾天。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都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住在這裏的。
但,今時今日,她卻以客人的身份走進了這裏……
哦,確切的說,她連客人都不算。
在這套別墅的男人主人眼底,她就是個令他避之不及的糟粕。
安歌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莫鳶就像女主人一樣,招待她:
“安小姐,你是孕婦,我就不給你煮茶了,給你泡一杯奶,怎麼樣?”
她話音落下,不等安歌語,客廳裏的男人就在這時沉聲開口,“家裏有傭人,讓傭人去做。”
莫鳶笑着說:“安小姐又不是普通的客人,我去給她泡杯奶,那是待客之道……”
霍少衍皺眉,明顯的不悅:
“隨你高興。我先上樓去了。”
頓了頓,
“你早點把她送走。我看到她,就莫名厭惡。”
這句話,就跟刀子似的,筆直的刺入安歌的心臟,令她整個心口都疼了起來。
霍少衍離開後,莫鳶對安歌就不再裝模作樣了。
她在安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面無表情的對安歌道:
“安小姐,你也看到了,霍少衍他現在對你厭惡至極,對我卻寵愛有加,我們已經在計劃要二胎了,不出意外的話,
我跟他婚後的生活會很甜蜜,所以,我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如果是爲了試圖挽回他,我不會對你客氣……”
此時,外面下起了入深秋後,第一場暴雨。
狂風捲着暴雨,拍打着玻璃窗,噼裏啪啦,一窗之隔的戶外,模糊一片。
安歌看着樹影滂沱的窗外,視線撤回,落在了表情冷漠的莫鳶身上,開口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莫鳶冷聲打斷她,
“安小姐,就算我對他做了什麼,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就像是想要偷糖喫的小孩,她會告訴你,我要偷糖了嗎?”
安歌喉頭滾了滾,
“所以,他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爲你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
莫鳶再次打斷她:
“安歌,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能成爲傑瑞手上的一顆棋子,且讓霍少衍現在對我唯命是從,就說明,我不好惹。”
頓了頓,
“因爲,同是女人,我並不想與你爲敵,也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威脅到了我的地位和我兒子的未來,我不會心慈手軟。”
莫鳶說完,就對安歌下逐客令了,“你走吧。”
安歌離開楓橋別墅才發現,她是跟着江風眠的車來的,而江風眠已經走了……
她手上那把從楓橋別墅裏帶出來的傘,還是女傭看她可憐,追出來拿給她的。
傘不大,只幾分鐘而已,她身上被灌進來的風雨近乎淋透。
一陣風來,安歌不禁冷的都發抖。
她朝別墅大門口走,單薄又稍顯蹣跚的背影,在路燈下的雨幕裏,格外的狼狽。
立在頂樓一大面玻璃窗前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離開的方向,沒由來的,心臟細微的牽扯了一下,竟然涌出了一絲微末的疼來。
當然,這種感覺,稍瞬即逝。
安歌病了。
一連三天,都咳嗽不斷,鼻涕不斷。
一週以後,她的情況纔好轉。
大病一場,她更瘦了。
下巴削尖,面頰上的蘋果肌都瘦沒了。
江青衣來看她,都忍不住的心疼,“安安,你的臉色好差。”
安歌雖然生病,但情緒卻是最近一段時間所沒有的平靜。
她對江青衣笑着說,
“人生病了,臉色是要差一些。等病好了,慢慢就能養回來。”
江青衣紅着眼睛看她:
“可是你瘦的都快要脫相了。你在這樣下去,會影響腹中寶寶健康的……”
提到腹中的寶寶,安歌產生了一絲愧疚。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腹中這個孩子。
她心情有些難過。
江青衣俯身抱了抱她,
“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能有事。霍少衍不要你,我……我要你,你把孩子生下來,我跟你一起養她。我跟你說,我可喜歡小朋友了……”
安歌心酸到無以加復。
她突然之間,就很想孩子。
她想霍承歡,也想霍懷殤。
“我有點想歡歡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最近過的好不好。”
自從霍少衍腦子壞了以後,安歌就再也聯繫不上霍承歡和霍懷殤他們了。
霍少衍阻攔了她跟他們聯繫。
江青衣不敢把霍承歡和霍懷殤被霍少衍送出國的事情告訴安歌,她道: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等身體養好了,想去看孩子就去看。我不信,霍少衍那個大渣男,能不讓你見孩子……”
頓了頓,
“噢,對了,外祖母聽說你生病的事,特別着急。但,她最近腿疾發作,沒辦法來看你,所以,想讓我帶你回一趟霍家老宅,跟她喫一頓飯。”
從始至終,霍老夫人對安歌一直都是善意的。
所以,安歌對霍老夫人的感情,是充滿感激的。
老人家記掛她,所以,她答應了,“好。”
江青衣道:“好。那你上樓去換衣服,我給外祖母打個電話彙報一下?”
安歌說了好,就上樓去了。
這之後,江青衣拿出手機,給霍老夫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跟霍老夫人打完電話後,一轉身,就看到了林可兒。
林可兒自從住進古堡莊園以後,一直都很低調。
她身上的傷,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康復的七七八八了。
甚至,因爲恢復的不錯,臉蛋都變的紅潤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