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安小姐,這個未婚妻跟之前的有點不太一樣。”

    安歌睜開了眼。

    正好泡沫掉進了她的眼睛裏。

    她的洗髮水並不是無淚配方。

    安歌眼睛痠痛難忍,她連連驚呼:“疼疼……”

    霍少衍見狀,忙用清水幫她沖洗眼睛。

    好一會兒,安歌眼睛還是疼絲絲的,弄得她連一點睏意都沒有了。

    她坐了起來,氣鼓鼓的看着霍少衍,說話的時候既委屈,又憤怒:“霍少衍,你到底會不會洗?”

    霍少衍看着她那雙紅的像是能滴出血水的眼睛,擡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深不可測的看着她,灼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了安歌的臉上。

    他嗓音有幾分沙啞,說話的時候也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

    “安小姐,在我現有的記憶裏,我就沒有幹過伺候女人的活。所以,你擔待着點。”

    安歌撇開腦袋,把自己的下巴從男人的掌心抽回,氣鼓鼓的說:

    “擔待不了,我自己洗了。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想留你了,看到你,我就想到一堆糟心的事,你去陪你的莫鳶莫大小姐吧。”

    她氣鼓鼓的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霍少衍看了會兒她,最後起身站了起來,然後不置一詞,就離開了浴室。

    浴室的門,也被他順手給帶上了。

    他的離開,使得浴室的空間瞬間就寬敞了好幾倍。

    但,安歌的胸口卻被一團又一團的濁氣所填充着。

    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纔開始把頭髮上的泡沫沖洗乾淨,裹上浴巾從浴室裏出來。

    她從浴室出來,立在窗前並沒有離開的男人轉過身朝她走了過來。

    安歌看着他邁着大長腿走過來的身影,沒好氣的說:“讓你走,怎麼又不走了?”

    “我幫你吹完頭髮再走。”

    安歌不高興:“你要走就走,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幫我吹。”

    說話間,霍少衍已經找打了吹風機。

    伴隨嗡嗡的聲音,吹風機溫暖的風吹過她的頭皮,男人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了過來,

    “你以前跟我在一起,也會經常對我發小脾氣嗎?”

    他有些好奇,他們從前在一起時相處的模樣。

    有人服務她,安歌也不矯情。

    她趴在沙發上,任由男人幫她吹頭髮。

    她的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慵懶,溫溫的,也軟踏踏的,

    “沒有。我們聚少離多,有限相處的時間內,也是吵架的多。我們在一起……”

    有些惆悵般的補充,

    “我們在一起,好像總有吵不完的架。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誰都不願意妥協。”

    霍少衍不太理解,“爲什麼總要吵架?不是說,你愛我,我之前也很舔你很寵你的嗎?”

    伴隨吹風機吹到頭皮上的暖意,安歌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我們總是吵個不停,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她最後一句話,帶着一絲埋怨。

    霍少衍覺得她頭髮被吹的差不多幹了,便關了吹風機,“我不疼你?”

    安歌好一會兒,才溫溫的嗯了一聲,“至少,我沒有被疼被寵的感覺。”

    她真的很困。

    外面太陽都偏西了,天邊有烏雲,將偏西南方向的太陽遮住了一半,一時間,房內的光線黯淡了幾分。

    昏暖又柔和的光暈裏,女人就這樣趴着睡着了。

    他先前爲了方便給她吹頭髮,是讓她腦袋趴在自己的腿上的。

    她這會兒睡着了,他反倒是不太好動。

    霍少衍手指剝開貼在她臉上的頭髮,看着她沉靜又精緻的睡顏,

    “安小姐,你這樣睡會不舒服,抱你去牀上睡?”

    安歌沒應他,是真的睡着了。

    霍少衍手臂穿過她的腰以及腿,將她抱了起來。

    抱起來的一瞬間,因爲有些晃動,她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你不要那麼晃,晃的我頭暈……”

    霍少衍覺得她挺不好伺候。

    他將安歌放到牀上後,就打算離開的,因爲被調成靜音的手機都快被莫鳶給打的沒電了。

    他給安歌拉上了被子,便支起了身體要走。

    時間都已經消磨到了這個地步了,安歌這會兒又不樂意放人了。

    她抓住他的手臂,抱在自己的身前,

    “你能不能抱着我睡會兒,我一個人睡的不踏實,等我睡着了,你再走,行嗎?”

    她說這話時,睜開了眼睛。

    溼漉漉的一雙桃花眼,讓人根本就拒絕不了。

    當霍少衍在她身旁躺下,看着她乖巧鑽進自己懷裏沉沉睡去的模樣,

    那一刻,霍少衍相信——她的確有資本,能搶走霍太太這個位置。

    安歌在霍少衍懷裏踏實的睡了一覺。

    兩個多小時的睡眠,使得她再次醒來時,精神煥發的厲害。

    讓她更驚喜的是,霍少衍沒有走。

    她是從男人懷裏醒過來的。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好像還在下雨?

    安歌摸着黑,又摸着男人肌肉壁壘分明的胸口,一時間有些甜絲絲的,

    “霍總,你怎麼沒有走啊?”

    霍少衍其實在安歌睡着以後是想走的,但外面下雨了,然後女人又緊緊的抱着他的腰不松,再加上他有些困,便陪着睡了一會兒。

    他比安歌要醒來的早一些。

    在黑暗的房間裏,他聽着她均勻有力的呼吸聲,內心深處有個潛滋暗長的聲音冒了出來。

    他不禁開始懷疑莫鳶的真正動機。

    他在想,是不是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莫鳶,他之所以忘了安歌都是莫鳶的陰謀詭計導致的……

    總之,他對莫鳶的懷疑空前達到了強盛了。

    只是,他只要想到關於莫鳶的事,尤其是在否定她時,頭就會很痛。

    人,是趨利避害的生物。

    他覺得腦袋像炸開般的痛以後,他就果斷不再去想關於莫鳶的事。

    此時,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令他心頭的煩躁逐漸安定了下來。

    他沒有開燈,但卻能精準的找到女人的眼睛。

    他望着她,聲音有些沙啞:“外面在小雨。”

    安歌哦了一聲,道:“是因爲雨把你留下了,還是我的溫柔鄉把你給留下的啊?”

    霍少衍沒有接她的話茬。

    他抽回被她枕的有些發麻的手臂,坐了起來,並在同一時刻摁亮了牀頭的落地燈。

    暖色光線裏,女人仰頭看着他的眼睛,她在執着等他的回答。

    霍少衍將她從被窩裏撈起,安歌便順勢靠在他的懷裏,仍然是仰頭看他,“霍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霍少衍:“不難回答。”

    安歌挑眉:“那你怎麼不正面回答啊?”

    她雙手撐着他的胸口,然後橫跨在了他的腰上,蹭着她,看着他,“霍總,你爲什麼不承認?”

    她都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令人熱血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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