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讓你跟她復婚,是因爲集團現在離不開她,而她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想要擺爛。
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在跟我抱怨,她想卸任總裁的位置甩給我,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樂意管集團的事。
當初接管集團也是因爲你死了不得已才幫忙打理的。現在,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我沒道理還幫你們打工。所以,你必須得跟她復婚。”
南懷瑾大概是聽懂了。
就是安歌這個女總裁現在想擺爛,想把集團甩給霍霆梟打理,但霍霆梟要陪自己的老婆生孩子不樂意,所以,霍霆梟就逼他跟安歌復婚。
因爲在霍霆梟看來,只要安歌這個女總裁跟他成功復婚,那麼她這輩子就只能給霍家賣一輩子的命。
可是,霍霆梟也姓霍,他幫忙打理霍氏集團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因爲困惑,南懷瑾再次問出了聲,
“霍先生,你也是霍家的一份子,出人出力,難道不是天經地義?怎麼,我聽了你的話以後,你的怨氣比安小姐還要大?怎麼叫做你替我們打工?”
霍霆梟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他咬了後牙槽,冷聲說道:
“當初老太太把集團的繼承權交到了安歌的手上,給我的股份十分的有限。老太太臨終遺言,
就是要讓我輔佐她把霍氏集團經營的蒸蒸日上,好給你們的孩子打下一個牢不可摧的基礎。你死了也就死了,我也能撐一撐,
熬到你兒子長到十八歲把集團交到他的手上。關鍵是你現在活的好好的,你還指望我幫你們夫妻打工,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南懷瑾只聽說大家族勾心鬥角的程度不亞於九龍奪嫡那般兇殘,還真是沒聽過有人願意將唾手可得的股份拱手相讓的?
“霍先生,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跟安小姐復婚,你就會把手上的股份全都交出來嗎?”
霍霆梟這次笑出了聲,冷聲說:
“霍少衍,你腦子只是失憶了,又不是真的智障壞掉了?屬於我自己的股份我爲什麼要交出來?都交給你們了,我跟我老婆孩子喝西北風?”
頓了頓,
“想辦法把她哄好,抓緊時間跟她復婚。否則,我就拿你現在的未婚妻開刀。”
面對霍霆梟的威脅,南懷瑾關心的卻不是喬雲熙的安危,他關心的是對哄好安歌他有些無計可施。
思及此,他道:“你跟安小姐共事五年,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所以,對於哄好她,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霍霆梟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對付她那種脾氣死倔的女人,只能強攻。哄,她是油鹽不進的。”
南懷瑾求知若渴:“強攻?”
霍霆梟:“她對你應該是有一些舊情的。所以,如果我是你,就會想辦法把她弄到牀上做一頓。想要女人聽話,就得讓她在牀上服你。”
……
傍晚,安歌接到南瀟的電話。
南瀟有一部電影拿了最佳導演提名,頒獎典禮在明天,所以她想約安歌一起喫晚飯。
她跟安歌算是事業型女強人了,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不是她忙,就是她忙,很少有時間聚在一起。
因此,當南瀟給安歌打電話說請她喫晚餐時,安歌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答應了。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等下就過去找你。”
南瀟道:“桑霆也在。”
安歌:“……好。我知道了。”
五年後的桑霆,已經是三金影帝了。
他這些年一直都是單身,對安歌的心思路人皆知。
安歌當然也知道。
只是,安歌對他好像不來電。
女人是比較瞭解女人的,一個喪寡多年的女人,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拼事業,其實內心是孤獨的。
如果有個知冷暖的男人在身旁體貼入微的照顧,對於女人來說,會是一種慰藉。
因此,南瀟對安歌說道:
“我覺得桑霆挺好的。且不論他長相優渥,就單單他對你的癡情程度,不會再有任何男人會比他更適合你了。”
安歌抿了會兒脣,“……我……考慮一下吧。”
其實,這些年,安歌的感情也不全是空白期。
去年,她嘗試跟聞時遇交往過一陣子,但還是因爲中西方的文化差異無疾而終。
這之後,她在江青衣的張羅下,接觸過一個醫生,但因爲她總是忙,沒功夫經營,所以也黃了。
因此,
安歌並不排斥南瀟撮合她跟桑霆這件事。
桑霆是南瀟一手捧出來的影帝,彼此也知根知底,人肯定是靠譜的。
跟南瀟結束通話後,安歌就收到了南瀟發過來的聚會地址。
不遠,就在附近。
因爲是見南瀟,也因爲桑霆,安歌對着鏡子精心的畫了個妝,跟着又換了件挺顯氣質的米色長裙。
爲了體現出對這次聚餐的用心,她甚至用捲髮棒將頭髮也捲了一下。
因此,當她從酒店大樓出來時,特地來找她的南懷瑾,一眼就看出她跟之前的不一樣。
長裙翩躚,長髮飄飄,本就濃郁的五官在精緻的妝容下顯得更加美麗明豔了。
她特地打扮成這個樣子,是爲了去見誰?
這是南懷瑾在見到安歌后,腦子裏跳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顯然,女人根本就沒有看到他。
她明明從他身旁經過,她竟然一眼都沒有看他。
“安小姐。”
事實上,安歌確實沒有看到他。
所以,當她聽到南懷瑾的聲音時,表情很是意外。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夕陽裏,男人臉上帶着不明的情緒,目光似是有些幽怨的看着她。
他走過來,帶來一陣微涼的風,掀動了安歌的裙襬。
安歌目光冷淡的看着他,道:“有什麼事嗎?”
南懷瑾走近了,發現她的妝容比看起來的更精緻,整個人都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冷豔氣息。
他看着安歌,開口道:“安小姐拒絕我的邀請,這是要赴誰的約?”
安歌勾了下脣,往他面前走近了一步,仰頭看着他,笑着說道:“跟你有關係嗎?”
她一句話,就把南懷瑾噎的說不出話來。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你有事說事,沒事別耽誤我的正事。”
安歌說話態度可以說是冷漠,給南懷瑾的感覺,好像跟他多說一個字,她都是不耐煩的。
被人厭惡成這個樣子,這個認知令南懷瑾心頭格外的不舒服。
他薄脣冷了冷,但聲音還是平靜的沒什麼情緒,“安小姐,霍先生找過我了。”
安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霍先生指的是誰。
她皺起眉頭,“霍先生?”
南懷瑾目光盯着她說話時撩起的瀲灩紅脣,脣色因爲太正,散發着異常香豔的色澤,令人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
南懷瑾喉骨毫不自知的滾動了兩次,聲音低低沉沉的,仍然是平靜的,“霍霆梟。”
安歌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
她看着霞光裏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聲音冷淡的問道:“他找你關我什麼事?”
南懷瑾:“他讓我跟你和好。”
安歌因爲這句話,而輕嗤了一聲,
“他讓你跟我和好,所以我就要跟你和好?”
南懷瑾看着她笑容愈發諷刺的一張小臉,眸色深了深,
“霍先生說,如果我不跟你和好,就會拿身邊的人開刀。”
安歌冷哼一聲,眉眼冷冽的看了他一眼,“所以呢?所以你就厚顏無恥的來糾纏我?”
南懷瑾覺得面前的女人渾身都是刺,他還沒有怎麼樣,她就豎起滿身的利刺扎向他。
“安小姐,如果我有別的選擇,我不會來騷擾你。我想跟你緩和關係,這對於你和我來說是一件雙贏的事。
我聽說,我的外公外婆都是帝都的本地人,他們也應該聽說了我還活着的消息,想必很快他們也會對你施壓讓你帶我回京城認祖歸宗,
而我也的的確確的想要回去認祖歸宗。但,在那之前,如果我跟你的關係一直處於緊張狀態,這對你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安歌擡手,看了下腕錶的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二十分鐘。
她不想遲到。
因此,她在這時對南懷瑾言簡意賅的說道:“所以,你想讓我怎麼配合你呢?”
南懷瑾沒想到她會這麼痛快的提出這個話題,他神色明顯的緩和了幾分,
“我們可以合作,演給霍先生看,讓他相信我們關係已經慢慢緩和,這樣,他就不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安歌等他說完,擡眸看了會兒他,冷聲說道:
“南懷瑾先生,我從不跟人玩曖昧,我也沒空跟你玩曖昧。你想利用我來保你在乎的人,這對我來說是一種羞辱。所以,抱歉,恕不奉陪。”
安歌說完,就擡腳離開。
南懷瑾對此並沒有放棄。
他擡腳疾步追上去,
“安小姐,只要我們足夠配合,演給霍先生看,就能達到雙贏的效果,你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