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風花節,蒙德的酒蒙子們難得的起了個大早,沿街店鋪都開門了。
大街上都是遊客,光是窗戶外面就能看到被鮮花裝飾得美輪美奐的蒙德城裏,大量的他國遊客走街串巷感受着蒙德的節日氣氛。
拿着筆記本邊走邊記錄的須彌學者,扛着留影機的楓丹記者,從璃月來的商販,至冬來的玩具商人……
甚至,羅文在人羣中還看到了幾個稻妻打扮的浪人。現在還沒頒佈鎖國令的稻妻人,也有走出家鄉打拼的。
“不下去看看嗎?”
萍兒走到窗戶邊,看着下方繁華的景色,揉了揉站在凳子上的羅文。
“不去了,這次本就是爲了給阿桃和申鶴散心纔來的蒙德。而且這次來蒙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節日本身對我而言反倒不是那麼重要。”
感受着萍兒輕柔的力度,羅文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一趟除了陪胡桃散心,履行對申鶴的承諾以外。更多的是帶着功利的目的來的。
七神在謀劃什麼,他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一二,不然他也無法把空給忽悠走。
但空能相信的他的忽悠,何嘗不是證明了七神的確在搞事情。
玩遊戲的時候覺得無所謂,無論是天理還是七神,對於作爲玩家的他來說,都是一個故事而已。
但身處其中,羅文卻不得不面臨巨大的壓力。
但奈何他知道的東西有點多,這就讓他坐不住了。
求生,是人的天性。
預知到戰爭和危險後,沒人能保持平靜。特別是神明和超凡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就更加讓羅文不安。
從種種跡象表明,冰神謀劃七神神之心,爲的無外乎就是反抗天理。
七神中最古老的巖神、風神願意交出神之心,甚至不惜陪着旅者演戲,都在說明除了冰神以外的神明,其實是支持的態度。
加上空這個深淵王子,一旦真的七神與天理開戰。
天空島,七神,深淵,甚至當年逃亡暗之外海的魔神和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龍族都可能捲土重來。
畢竟草龍阿佩普還在須彌虎視眈眈的看着塵世。
這必將是曠世的神戰。
如果不知情,羅文能無所謂的當一個膏粱子弟,噹噹文抄公,搞搞小發明,娶了胡桃然後躺平做鹹魚。
但既然知道未來有多麼恐怖,不管爲了自己還是胡桃。他都得想着法子增加七神的勝算。
不爲別的,一旦七神敗了,不論是天理還是當年被攆的狗一樣逃亡的魔神都不可能放過七神的子民。
至於龍族歸來?那更是災難。
七神或者空贏了都無所謂,七神贏了頂多維持現狀。空本就是外來者,一個過客,帶領深淵取得勝利之後,終將重歸星空。
打鐵還得自身硬,能得到塵神的權柄,說實話,是他從未想過的造化。
這意味着他能成神,而且是毫無阻礙的登臨神座。再弱的神靈,也是神,起碼在即將到來的神戰之中,有了自保之力。
璃月始終是摩拉克斯的自留地,羅文需要自己的勢力。背靠大樹好乘涼,拉着大旗扯虎皮的他得到了勞倫斯家族的效忠。
麗莎和諾艾爾前不久也成了羅文的簇擁,但這還不夠。
可見的未來,稻妻的鬼族和天狗一族也將會被他納入麾下。
這一步踏出去,走穩了。那麼羅文的根基就算是紮根了。
接下來默默發育,登臨神座之後再去籌劃未來。
他想成爲七星,並不是野心作祟,更多的只是覺得練出一隻鐵軍坐鎮的璃月,哪怕摩拉克斯敗了,也能有着最後的抵抗之力。
雖然可能會如同坎瑞亞一樣,螳臂當車,但這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
關鍵,這些話他找不到人傾訴。
大男子主義也好,狂妄自大也罷。他希望阿桃能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自己倒下之前,他不希望阿桃和他一樣活在恐慌之中。
腦門捱了一巴掌,羅文苦大仇深的仰頭,結果沒看到萍兒的臉,視線被兩座高峯遮住了。
“疼啊,小姨。”
萍兒順手揪着羅文耳朵就是一擰,“還知道疼啊?小小年紀哪來的那麼多苦大仇深?有小姨在你擔心啥呢?不行的話,還有帝君大人在呢!”
“問題就在於,這事兒帝君也沒轍啊……”
羅文小聲逼逼一句,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反駁着。
萍兒手上的力度一鬆,臉色有些難看,“有這麼嚴重?”
一旁的魈也面無表情的把目光看了過來。
追隨帝君征戰沙場無數年他們無法想象,有什麼事是連帝君都解決不了的。
羅文打蛇隨棍上,把萍兒的玉手從自己耳朵上薅下來,小臉板着道:“還真就這麼嚴重。如果我腦子沒瓦特,將來老爺子能不能繼續存在都是個問題。不過這事兒你們別說出去,絕雲間的仙人對帝君的依賴太深。這個消息放出去,指不定亂成啥樣。”
魈搖了搖頭,“很難相信。我……不敢想象,沒了帝君的璃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萍兒則是面色複雜,是我跟不上時代了嗎?
哪怕曾經的魔神戰爭,衆仙也是主要戰力,巖王帝君更是無往不利的存在。
結果這個臭小子居然說將來的危機可能連帝君都可能不復存在?
那衆仙呢?
璃月呢?
這個消息屬實有點離譜啊!
“哎呀呀,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話說,羅文小朋友,你知道的不少嘛。”
窗戶外,溫迪笑嘻嘻的扒拉着窗沿。
羅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們蒙德建房子沒裝門麼?非得扒拉窗戶?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好事兒啊。”
“咳咳,習慣了習慣了,下次注意。還有,我可不是偷聽啊,是風自己把聲音帶到我耳朵裏的,這不能怪我吧?”溫迪無所謂的鑽進房間。
熟練的從一個櫃子裏翻出一瓶好酒,懟着瓶口就開始噸噸噸,絲毫不在意形象。
萍兒和魈則是整理了下情緒,恭敬的道了聲,“風神冕下。”
溫迪放下酒瓶,隨意的擺擺手,看着羅文認真的道:“羅文,接下來的話你了當做風神的教導。無論你知道多少有關那件事的情況,都不要透露給任何人。這關係着提瓦特七國,乃至更廣泛的整個世界的存亡。你明白了嗎?”
羅文苦笑着點點頭,本來憋的難受了,好不容易借個機會傾訴一下。結果,溫迪馬上就上門警告了。
“我知道了。”
溫迪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一道青色的光芒從房間角落裏飛出。
“剛纔我發現及時,佈置了點小手段。上面那位發現不了,但你以後要注意了,一旦出了紕漏,那就是整個提瓦特的災難。”
正在一本正經說教的溫迪,突然整個人僵住。
因爲,他發現了一個老朋友來了蒙德,而且看方向就是奔着自己來的?
悲鳴一聲,“不是吧,老爺子?這麼護短的嗎!我就作爲長輩教導一下都不行啊,這都直接追到蒙德了!”
複雜的看了一眼羅文,溫迪直接跑路,臨走還不忘了把喝了一半的酒瓶順走。
出了蒙德城的範圍,溫迪才鬆了口氣。那種被鎖定的感覺消失了。
悲憤的看了眼蒙德城,溫迪欲哭無淚。
有家不能回,這種痛誰懂啊!
……
剛踏入蒙德的老爺子,腳步微微一頓。
剛剛還能感受到巴巴託斯的存在,而且還有魈、萍兒和那個有趣的小傢伙也在。
結果自己剛剛鎖定對方,打個招呼,巴巴託斯人就不見了?
抱着手,右手捏着下巴,鍾離總感覺這幫老友最近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巴巴託斯見都沒見到自己,怎麼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