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菜出來的香菱,剛好看到進門的北斗,連忙打招呼。
給客人把菜送過去,就小跑着過來了。
北斗蹲下身子,捏着小香菱的臉道:“小香菱,這次姐姐帶了朋友過來。我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次旁邊這個大個子怕豆子,所以得麻煩你跟卯師傅說一聲了。”
小香菱掙扎着從北斗魔爪裏脫離,揉着臉道:“北斗姐,每次回來都要捏我的臉。這位大哥哥忌豆對吧?我待會用新廚具單獨給他做就好了。今天有點魚豆腐和杏仁豆腐的客人。”
“哎呀呀,小香菱居然開始嫌棄姐姐了是吧?好傷心呢~”北斗學着這次見到那位宮司大人的口吻說道。
小香菱哪見過這個?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北斗姐姐人那麼好,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北斗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姐姐可不會這麼小氣,去吧,現在是飯點你爹可忙着呢。”
小香菱吐了吐舌頭,“北斗姐沒生氣就好啦。”
一斗這個這時突然道:“那個,我的菜是這位小姑娘幫我做嗎?這麼小,她會做飯嗎?”
北斗一個眼神掃過來,一斗縮縮脖子,嘴硬道:“本大爺這不是怕影響到和天狗烏龜決鬥嘛,喫不飽可沒力氣打架。”
小香菱叉着腰,也不惱,外地來的客人質疑她的多了去了。用羅文的話來說,“優秀的廚師面對質疑不需要解釋,用最出色的廚藝堵住他們的嘴還拴住他們的胃就是最好的回擊。”
所以,小香菱沒反駁一斗,“客人想喫什麼隨便點,只要是菜單有的我都能做。要是不滿意您的飯錢我們萬民堂分文不取。”
裟羅往一斗腰上就是一記720°大回旋,“你個多事的鬼,閉嘴行不行?北斗大姐都沒拒絕,人家廚藝還需要你來多嘴?”
“疼疼疼,好你個天狗烏龜,偷襲是吧?等喫完飯咱倆就在萬民堂外面正大光明的相撲決鬥!”
沒理會一斗的叫囂,裟羅蹲下身子道:“你叫香菱對吧?小妹妹別搭理那個傻子,我看這裏客人不少,你先去幫忙吧。”
小香菱點點頭,“這位姐姐人不錯,我喜歡。那我去忙啦,客人們隨便坐,點好菜了招呼一聲就行。”
北斗直起身子,看着香菱跑進廚房,瞪了一斗一眼,“就你多事。但凡你小子有裟羅一半讓我省心,我都謝天謝地了。”
撓撓頭,斗子看裟羅的眼神越發不對勁兒了。
爲啥大姐總要拿我跟這個天狗比呢?
跟被家長總拿別家孩子比較的孩子一樣,斗子對裟羅越發的覺得看不對眼。相撲決鬥的想法更強了。
他要堂堂正正的勝裟羅一次,讓大姐知道他也不差的。但爲啥自己每次提出決鬥都要被北斗大姐揍呢?
斗子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他把賬算在裟羅頭上。
看着難得安靜片刻的一斗,裟羅鬆了口氣。
這隻鬼太不讓人省心了。
北斗找個地方坐下,指了指牆上的菜單,“你們倆想喫什麼自己去跟後廚說,做好了會給你們端上桌。”
“嗯……就這個吧,白切雞。在船上天天天天喫海鮮,雖說味道不錯,不過本大爺都快喫膩了。”
“我覺得這道蒙德的摩拉肉可以一試。”裟羅也看着菜單道。
“那行,小香菱,除了我的菜加一道摩拉肉和白切雞!”北斗側頭對着後廚喊了一聲,小香菱脆生生的聲音傳回來,“知道啦,北斗姐!”
這時,見閒下來了。裟羅問道,“北斗姐,你口中那位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想到接下來快見面了,智商情商都不低的裟羅打算從北斗這裏探探口風。
北斗聞言,眼神中帶着一抹柔和。
“少爺啊。他叫羅文,現在的話,四歲半左右吧。”
“啊?不是吧,本大爺居然要給一個小屁孩打工?”
北斗眼神瞬間變冷,“嗯?你有意見?”
斗子從心的擺擺手,“沒有沒有,北斗大姐繼續說,繼續說。”
北斗這才繼續道:“那是兩年前的事兒了,才兩歲的少爺帶着胡桃那個丫頭去碼頭玩的時候遇到我的。不瞞你們說,當時的我還窮的光着腳丫子幫人搬東西呢。”
“可惜,那天我被盜寶團的人騙了。他們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工錢,說要去璃沙郊一個倉庫搬東西。我當時沒多想,雖然路程遠,但包喫包住工錢也不低。就跟着去了。”
“當時少爺曾出言勸過我,還開出更高的工錢僱傭我。但我都答應人家了,也就拒絕了。等到了地方,那羣盜寶團僞裝的很好,不過在我飯菜裏下了藥。他們是人販子,如果不是少爺派的護衛帶着千巖軍來得及時,我和十多個姑娘可就得被賣掉了。”
“後來,少爺見我可憐,說我有一把子力氣,就讓我跟着船長學習跑船。還給其他無家可歸的姑娘安排了差事。說以後等我出師了,給我建一個船隊,讓我取個名字。哈哈,我當時也就當個聽聽就行,隨口說就叫南十字船隊。但沒想到……”
“你們今天見的那位楊管事一年前告訴我,剛接手羅家產業的少爺真的在船廠幫我造船了。我親自跑過去看了,少爺真的花了大價錢在幫我打造南十字船隊……”
一斗撓撓頭,他沒想過自家北斗大姐也跟自己一樣曾經那麼落魄過。已經把北斗當親姐姐的斗子,簡單的腦瓜子裏,救了北斗跟救了他一樣。
對那個北斗口中的少爺有了初步的好感。
裟羅沉默着。
從北斗的描述中,這位少爺的人品,可以說值得稱讚。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去親自見識見識才行。
說話的功夫,小香菱端着菜出來了。
北斗見狀連忙起身去幫忙,“這麼快呀香菱,不錯不錯,還是這個味道。看來手藝又有進步了啊。”
“嘿嘿嘿,那必須的嘛。”
小香菱把菜放到桌子上,看了眼斗子和裟羅。
“剛纔這位大哥哥說要這位姐姐決鬥,是怎麼回事?鬧矛盾了嗎?”
北斗坐會位置上,大手一擺,“別聽他瞎說,他叫荒瀧一斗,腦子缺根弦。這邊的是裟羅,都是稻妻人。”
“喂喂喂,大姐,我可沒瞎說啊。香菱是吧,待會我和這隻天狗要在萬民堂門口相撲決鬥,你可得幫我加油啊!”
香菱聞言連忙擺手,“真要打架?還在萬民堂門口?不行不行!會影響其他客人的。還有,相撲是什麼?”
北斗來不及打斷,斗子直起身自豪的道:“相撲就是不穿衣服,堂堂正正的用力量一決勝負的比試。”
香菱驚了。小嘴張大,眼睛瞪得溜圓。
“不,不穿衣服?可是,裟羅姐姐不是女孩子嘛?”
這時,天叔家的閨女慧心正打算進來萬民堂喫個飯。最近月海亭的事務多了不少,忙到現在纔有時間來喫飯。
一聽有人要決鬥,還打算勸來着。都當媽的人了,聽完一斗的話,也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
“流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逼着一個姑娘不穿衣服決鬥!實在可恨!”
一旁的喫瓜羣衆早就去街上叫千巖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