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打的正入迷的賽諾，察覺到不對勁，擡頭一看艾爾海森正坐在自己對面抱着手。
“這就是璃月的通訊器？居然還能裝載遊戲，不錯的東西。”
“艾爾海森？你怎麼跑璃月來了？話說……私闖軍營可是重罪，不怕我審判你嗎？”
賽諾捂着額頭，大意了。
鬥魔神太有趣了，一不小心就入了迷。被人摸進軍營都沒發現。
“我可沒私闖，我正兒八經遞了名片，你的副官知道我是你老同學，親自把我帶到軍營裏的。只是，我跟他說我有私事和你談談，他纔沒管我的。不得不說，千巖軍果然名不虛傳，這個營地我轉了半個小時，完全沒發現可以潛入的地方。”
“自己的確不深，畢竟「海潛」嘛。”
艾爾海森面無表情的看着賽諾，“看到你這個沒事就講完全找不到笑點冷笑話的習慣還在，我就放心了。至少你還是我認識的賽諾。”
“真的不好笑嗎？我覺得我的確不能讓你笑。否則不就是「海笑」了嗎？”
對自己講笑話能力沒點數的賽諾，正如提納裏說的一樣，對方不笑就會不斷重複，直到對方笑了爲止。
捂着額頭，屬實有被“蠢”到的海森，感覺自己就不該來找這個習慣沒營養冷笑話的傢伙。
“停下毫無意義的冷笑話環節。我來找你有正事。你和提納裏，卡維都曾親自接觸過璃月的神明，磐王。我想聽聽你對這位的評價。”
“磐王大人麼……”
提到這個話題，賽諾撓着下巴，也進入了狀態。
“說起來，第一次被磐王大人接見的時候，是在十一年前的請仙典儀結束後。那時，不止我和提納裏，還有稻妻的使團一位大妖怪八重神子和社奉行神裏家的小姑娘。”
“那天，磐王曾單獨向我談話。他說，正義與罪惡是相互的，他問我成爲風紀官的目的是什麼。”
“我說，是爲了維護規則，保護秩序和堅守人的底線。磐王大人給予了肯定，並對我說，不止。維護正義，是因爲人們需要正義。絕對的正義並不存在，但我們應該向往它，追尋它。維護正義不僅僅是爲了秩序，還應該是爲了身後萬萬千千子民的幸福。”
“怎麼說呢，我被磐王大人說服了。我願意爲了磐王大人口中和平、和諧、富強、公正的時代而戰。十年來，我不斷見證着磐王大人實現一個又一個他口中描繪的藍圖。”
“他說，未來是在下一代。讀書不能提高一個人的智商，但能開闊一個人的眼界。璃月的未來，需要足夠多的智者，於是他創建學堂，供璃月子民的孩子免費學習基礎知識。”
“人皆有生老病死，對於窮苦百姓而言，死亡往往不可怕。怕的是生病，一旦生病可能就會拖垮一個家庭。磐王大人設立醫療保障，與不卜廬合作大力培養醫者，並主動聯繫教令院精通醫術的學者來璃月開班授課。如今的璃月，人們不再懼怕病痛。”
“他還說，人如同草木，終有枯朽的一天。若是無子女奉養，晚年將會是最痛苦的折磨。敬老院在短短一年時間裏，收納了數千沒有子女奉養的孤苦老人。他做到了老有所養。”
“這多年的觀察和體會，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但磐王大人儘自己所能給了璃月子民一個相對公正的環境。”
“你問我磐王是什麼樣的神。我無法給出統一的詞彙定義，璃月民間他的聲望早已超越了上任巖神巖王帝君。非要給一個定義，那就是愛民。他的一切作爲和政策，出發點都建立在爲子民謀福的基礎上。這也是我們推崇他的原因。”
沒有插話的艾爾海森，聽着賽諾的描述，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磐王，有了初步的理解。
“這樣嗎……我大致瞭解了。你說的這些，我會親自去查證的。”
艾爾海森站起身，擺了擺手直接出了帳篷。
看着漫天的星辰，明亮的眸子裏有所觸動。
這樣的神……如果賽諾說的都是真的，賢明二字可遠遠不夠概括啊。
對比起如今烏煙瘴氣的教令院，從不露面的草神大人，璃月的神的確給了他足夠的震撼。
人類的一生很短。
所要求的，無外乎幼有所依，老有所養。能得到公正的的對待，能有受到教育的機會，有病痛能夠得到治療。
這些都是一個人最基礎的需求，作爲理智的人，艾爾海森不得不承認，如果是這樣的一位神靈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並給自己發揮才能的機會。
他也會做出和賽諾，卡維，提納裏一樣的決定。
“物質豐富之後，人類的精神也變得更加豐富。那麼，作爲如此特殊的神明，我想見識見識你是怎樣處理的。”
踏出營地，艾爾海森在滿天星光下，沿着山路連夜返回璃月港。
提納裏和卡維見不見不重要了，從賽諾哪裏他已經可以看出來，哪怕是再去找另外兩位曾經的熟人，得到的答案或許會不同，但也絕對是稱讚。
與其浪費時間聽無意義的廢話，他更相信自己親自去體會的一切。
白天所見所聞，他已經明白璃月如今的繁榮，物質上已經完全不缺什麼了。
但依舊空乏的精神需求，這位磐王又是如何處理的。
曾有人說過，「要打倒一個國家，只需要敲斷他們男人的脊樑，丟掉所有的血性。讓他們的女人忘記廉恥和屈辱」。
由此可見，亡國，並不需要真刀真槍打，讓一個國家的子民精神脊樑斷了，這個國家就已經名存實亡。
物質不豐富的時代，精神需求是奢侈品。但物質足夠滿足所有人的時候，精神的食糧就是維持一個國家活力的必需品。
而精神食糧的好壞，兩決定國家的命運。
這從來不是空話，放到任何地方都是真理。
作爲智者，艾爾海森想去親眼見證七國中被無數人追捧的璃月盛世，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