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說說吧，這次來找師父又是何事？”伸出白皙的手指，萍兒沒好氣的點在香菱額頭上。
“還是師父瞭解我。師父，您知道塵王歸終大人的事嗎？”
抱着萍兒的胳膊，香菱如同向母親撒嬌的孩子一樣。
聽到歸終的名，萍兒渾身一僵。
“歸終啊……”
聲音帶着一些顫抖，萍兒揉了揉香菱的腦袋，“怎會突然提起歸終之事？”
察覺到自家師父情緒不對，香菱有些緊張的道：“沒事沒事，師父……您要是難過，不說也行的。”
萍兒搖了搖頭，朝熒招了招手，“這位小姑娘也過來吧。既然是和香菱一起來的，坐下聽聽也無妨。些許前塵往事，你們莫要覺得無聊就好。”
“不會不會，師父，您儘管說，我肯定會好好記着的！”
“爐爐～”
鍋巴上前拉着萍兒的袖子，小眼珠子裏，帶着關心。
“好啦好啦，鍋巴，我沒事。既然想聽，我說說便是。”
“這得從，幾千年前說起了。”
“我也記不清，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啊，璃月的人類還是一個一個的小部落。用現在的話來說，就一個個小村莊。大的幾百戶人家，小的幾十戶聚在一起。”
“璃月大地上，有四百多位魔神行走於塵世。即便是我等仙家，也不敢貿然於塵世遊走。否則若是遇上邪神，說不得便被打殺了去。”
“直到，巖王帝君親臨絕雲間，邀請衆仙輔佐治理子民，我等仙人這才與帝君簽訂契約守護璃月。後來，有一日帝君帶着一位女神回到了絕雲間，告知衆仙這是塵王哈艮圖斯，可稱其歸終，日後便是盟友。”
“從此，我等才與歸終有了交集。歸終她呀，性子溫柔，健談。常常備上美食好酒，邀請衆仙至其家中做客。席間總是挑起話頭，不論她怎麼說，我們都覺得不會反感，反倒覺得甚是有趣。”
“坐于山巔，看着雲捲雲舒，日升月落，品味美酒佳餚，宴席散去，衆仙才各自歸去。我與歸終的緣分，說來與一個鈴鐺有關。”
“歸終認爲，機關術雖不能完全代替人力譜曲，其成品卻足以比擬簡單創作。而我呀，也是覺得，樂曲乃是靈魂之響，是有感而發之物，絕無可能由機關自發生成。我二人爭執不休，只得由帝君出面。”
“後來啊，帝君將歸終所造之物滌塵鈴收走，用作舉辦各種典儀。也自那時起，我與歸終常常相伴討論雅樂，坐于山巔飲酒奏樂。”
“直到，一日我與歸終再次因爲理念不合，發生爭吵。我賭氣不與她相見，卻不曾想，戰爭一觸即發。這一別，竟是永恆……”
“歸終雖爲魔神，卻不擅爭鬥。她所守護的歸離集遭到魔神侵犯，不敵來者。我等趕到之時，僅剩故友殘破的神軀。”
“那時，我覺得，縱使身爲仙人，也終有一天會化作塵埃，終究要歸於紅塵。歸終亡故之後，我不再湊熱鬧，也不再喜愛美酒。我每日坐于山巔，撫琴奏樂，彷彿只要琴絃一動，她就會回來，坐於我身旁與我暢聊。”
“師父……”
從回憶中走出的萍兒，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看着擔憂的香菱，萍兒揉了揉她的頭，“師傅沒事，些許陳年舊事罷了。這就是我與歸終的故事，香菱，你問歸終之事，是爲什麼呢？”
香菱看着鍋巴道：“鍋巴說，塵神大人曾經給他留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們才追尋塵神的事，希望能找到它。羅文說與塵神最爲熟悉的，就是師父和留雲借風真君還有帝君大人。我們這才……對不起。師父，讓您想起傷心的事了。”
熒撫着心口認真道：“前輩，您不要太難過了。故人已逝，您還要繼續向前纔是。”
“嗯嗯，仙人，您的故人也不想看到您難過的。”小派蒙飄到萍兒身前，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塊手絹遞了過去。
“好啦好啦，小傢伙們，不用擔心我。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呀，或許也早該放下了。人死如燈滅，仙人亦然。但要說徹底放下，就是我們自欺欺人了呀。可要說有多傷心，傷心之餘，卻也見識到了好的東西。生活在這凡塵之中，就算想永遠傷心下去，也是夠難的。”
萍兒自嘲的笑了笑，看向緋雲坡的方向。
“況且，歸終留有後人在世。上天給了我彌補遺憾的機會，我又豈能繼續自怨自艾呢？”
“誒！塵神歸終有後人存世？”
小派蒙瞪大了眼睛。
香菱和熒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好奇。
“呵呵，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你們呀，得記着別輕易告訴別人。如今治理璃月的磐王，就是歸終的孩子。十多年前我才知道，向來對帝君有意的歸終，居然懷有身孕。”
“只是，那場戰爭來的太過突然。歸終隕落之後，磐王尚在歸終腹中。帝君趕到，勉強保住了他。孕養數千年這才得以藉助凡人母體降世。但先天不足的他，生下來也僅僅只是凡人之軀。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也成功恢復了魔神的力量，成爲了璃月子民愛戴，衆仙尊敬的璃月磐王。”
“這……”
香菱瞪大了眼睛。
那個坊間傳聞居然是真的！
等等！
羅文就是磐王，磐王是帝君和塵神歸終的後代。但羅文又是羅老爺和羅夫人的兒子……
阿這！
小香菱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瓜快冒煙了。
所以，羅文是羅老爺的兒子，也是帝君的兒子？
怎麼……感覺有點怪呢？
熒則是一副下巴都要掉下來的節奏。
合着，羅文不僅是蒙德新風神，璃月磐王，還是上一代巖神的兒子？
真就妥妥的太子爺登基啊！
就是，這關係屬實有夠亂的。
被留雲帶歪的衆仙，帶歪了魈，魈又帶歪了萍兒。現在……萍兒又成功帶歪了香菱和屑熒。
這波啊，屬實是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