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幾位客官，要不要買一塊璞石試試？”
“老闆，你這兒有沒有夜魄石啊。”
小派蒙飄上前，作爲神之嘴，熒很少有主動發言的機會。
“原來是買夜魄石啊。幾位客官想要些什麼價位的？”
“品相至少要燭照級。”
“喲！行家啊！巧了，我這兒剛進了不少好貨，這三款夜魄石都是上等貨。這位老爺要不要瞧瞧看？”
看着石頭擺出來的三種夜魄石，派蒙和熒都將目光移向鍾離。
“鍾離，我們要哪種？”
“哦？想聽我的意見嗎？要我說的話，答案其實很簡單。老闆，全都要。”
淡然的語氣，平靜的姿態，讓熒腦瓜子一懵。
石頭一聽，大客戶啊！
“得嘞！老爺大氣！這就給您打包起來。”
“哎哎哎！等等！我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應該用不了那麼多。剛纔他說的不算，我們再商量一下！”
小派蒙連忙阻止，摩拉啊！那可是好多好多美食！怎麼能隨便亂花呢？
兩人拖着鍾離走到一邊，派蒙道：“如果儀式只需要一種的話，全買下來不就浪費了三倍的摩拉嗎？”
熒接話道：“不，其實浪費了兩倍。不應該將摩拉浪費在不需要的東西上。”
鍾離一聽，捏着下巴，好像胡堂主也挺在意摩拉。
“確實如此……剛纔沒想到這方面的問題，是我考慮不周了。”
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鍾離先生買東西，從來不考慮摩拉的嗎？”
“若凡事都要考慮摩拉，也就等同於凡事都被摩拉束縛了手腳。摩拉天然是貨幣，但貨幣天然不是摩拉。”
“？？？”
小派蒙歪着頭，滿臉問號。
爲什麼鍾離每個字我都懂，連起來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熒揉了揉腦闊，“他說的是經濟學。”
派蒙一臉我不懂，但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這就是有錢人嗎？雖然很懂宏觀經濟，卻完全不懂省一些小錢呢。”
鍾離笑了笑，“無妨。即使被摩拉束縛了手腳，我也有在這種情況下解決問題的方法。”
“夜泊石品相的鑑別，確實棘手。一般原礦之間就外表而言，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所以，只有成品以後纔會發現總有一些成品上不得檯面。此時部分不良商家就會用合成臺不好或者火候不對等來搪塞。”
“但內行也有鑑定的方法。「如愚見指月，觀指不觀月」。不論紋路，還是外殼，這些都是表象，就像愚昧之人見別人指月，只看得到手指看不到月亮。夜泊石是照明用的奇石，「亮度」纔等同於天上的「月亮」。”
“要選出品相好的夜泊石，只需要將夜泊石加熱觀察亮度即可。我已將玉石界價值千金的祕密告訴了你們，剩下的就是實踐了。”
小派蒙撓了撓頭，“價值千金？感覺以後也用不到了了呢……不過，至少知道該怎麼選夜泊石了。”
三人回到解翠行，“老闆，能不能把這幾塊石頭借我們燒一下？”
“這……不行不行，客官開玩笑了不是？讓你們燒過了我這石頭還怎麼賣啊。”石頭擺了擺手，直接拒絕。
熒想了想，“那可以切一點樣品讓我們試試嗎？這樣也好決定買哪一款。”
石頭猶豫了片刻，“哎算了，幾位客官的樣子也是誠心來買的，那我就喫點虧吧。”
拿着小刀，薄薄的切了三片下來。
“小本生意，也別見怪。若是破壞了品相，我這石頭也賣不出去了。樣品我給幾位客官裝起來了，幾位實驗完可隨時過來。”
“謝謝老闆了。”
道了聲謝，拿着樣品，熒看向鍾離。
畢竟鍾離纔是行家，接下來的步驟還得聽他的。
“嗯……如此單薄的樣品……若是直接放在火上，恐怕無法檢驗。還需要水元素進行中和纔行。”
小派蒙恍然大悟，“那就是放在鍋裏煮一下，對吧？”
笑了笑，鍾離道：“這麼說倒也沒錯。”
一名青衫少年手持長劍，腳下一踏就蹦出老遠。
柳青落地後，長劍一橫，指着熒。
“在下璃月劍俠柳青，聽說你和帝君大人遇刺一事有關？”
石頭聞言，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們和帝君大人遇刺一事有關？”
胖胖的石頭健步如飛，直接一把奪過熒手裏的樣品。
“不賣了！呵，居然參與了刺殺帝君一事，小店的東西絕不賣給你們！”
石頭搶過東西，連忙躲到柳青身後。
“柳青少俠，你可不能放跑了他們！”
高馬尾一甩，柳青點點頭，眸子裏帶着冷意。
嘆了口氣，鍾離覺得今天好像運氣不是很好的樣子……
熒擺了擺手，“我沒有刺殺巖王帝君。昨日仙人已經替我們解釋過了。”
“我不信，萬一你們矇蔽了仙人呢？而且你們和愚人衆接觸過，這一路不少人都說了此事，你又如何解釋？”
柳青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雖然年少，但能闖蕩江湖的，豈會是傻白甜？
無奈的捂着頭，熒還真難以說清楚。
畢竟，她的確和「公子」有過交易。剛回來才知道，「公子」被千巖軍軍法部長賽諾抓了，只是被愚人衆引開賽諾後，強攻總務司大牢劫走了。
這事最近沸沸揚揚，千巖軍在到處追捕愚人衆。
至冬的商人都受到了牽連，璃月人自發抵制至冬，完全不要他們的貨，也不買東西給他們。導致其他和璃月深度合作的外國商人也有樣學樣。
“柳青！你小子，快把劍放下！”
這時，卯師父追了過來。一把將柳青的劍按了下來，“胡鬧！仙人都出面澄清此事了，你可莫要搗亂。”
說着卯師父還向熒道了歉，“抱歉抱歉，你是香菱的朋友吧？這小子叫柳青，是個俠客，救過我女兒香菱。他剛纔多有冒犯，您可別介意，我回去就教訓這小子。”
“沒關係的。”
熒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不等柳青說話，卯師父揪着這小子耳朵就走了，“你小子，讓叔省點心成不？成天打打殺殺的，像什麼話。”
“哎喲……卯師父，您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
柳青被卯師父揪着耳朵，普通被抓住了後頸的貓崽子，完全不敢反抗。
“金毛的，你等着，我還回來找你的！斯！卯師父，你怎麼還擰啊！耳朵真要掉了！”
看着柳青被拽走，熒將目光看向石頭。
石頭胖胖的身體打了個哆嗦。
“老闆，你也聽到了，我是被冤枉的。這石頭？”
看着笑得很“和善”的熒，石頭打了個冷戰。
這丫頭看着不像好人啊！
抱着樣品，石頭死命搖頭，“不行不行！就是不能賣！你有嫌疑，哪怕仙人說了，也保不準真的像柳青說的那樣，你們騙了仙人呢？”
小派蒙看着石頭這樣子，爲難的看着鍾離，“怎麼辦怎麼辦？老闆不把石頭賣給我們，送仙典儀是不是辦不了了？”
“等等……你們說，送仙典儀？你們買石頭是要辦送仙典儀？爲了帝君大人？”
本來還縮成一團的石頭，一聽這話直起了身，一雙豆眼盯着熒他們。
點了點頭，熒解釋道：“這位鍾離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昨天仙人爲我平冤之後，一個叫風羽的靖海商行管事找到了我，委託我配合鍾離先生爲巖王帝君舉辦送仙典儀。夜魄石正是典儀必須的東西。”
“風羽啊……的確是靖海商行的人。這些年爲千巖軍將士送行的資金都是靖海商行在背後出錢，如此看來的確是真的。”
猶豫了片刻，石頭眼睛一閉，將樣品直接塞到熒手裏。
“拿去吧拿去吧。既然是爲了巖王爺，你那點事就算了。不過你可別把送仙典儀搞砸了，不然我絕對……絕對會告訴千巖軍抓你的！”
看這麼慫還敢放狠話的石頭，熒笑了笑，“好，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