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則站在羅文身後,眼睛一直盯着一身巫女服的花散裏。
“羅文大人,總覺得……你很眼熟。敢問,您的神名是否是奧爾修斯?”
羅文看着下方的戰鬥場景笑了笑,“奧爾修斯是提瓦特命運之神的代稱,嚴格來說,我的神名的確是奧爾修斯。”
“但……我不是他。我當年還只是他體內的一道意識體。嗯……解釋起來略微有些複雜,小白,還要繼續瞞着神子嗎?”
花散裏聽到小白這個名字,秀氣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大人!您……”
本來氣憤的花散裏,突然一愣。
“您……真的回來了?”
一旁的阿桃狐疑的看着羅文和花散裏。
神子捏着手指,“哎呀呀,小傢伙,不跟姐姐,解釋解釋嗎?”
捏了捏阿桃的手心,給了自家小桃子一個安心的眼神後,羅文擡手取下了花散裏的面具。
“說起來,是兩千五百千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璃月魔神戰爭進入尾聲,一場浩大的決戰展開。上代命運之神奧爾修斯與巖王帝君聯手對抗諸多魔神。負傷的奧爾修斯在神戰尾聲階段落入大海,陷入昏迷。漂洋過海來到稻妻後被年幼的巴爾姐妹救下。”
“重傷狀態的奧爾修斯與巴爾姐妹結下盟約,借住巴爾的領地養傷,在需要時可以出手幫助巴爾姐妹守護領地。”
“歷經四百年,奧爾修斯教授巴爾治國之策,傳授巴爾澤布武藝守護稻妻。狐齋宮就是奧爾修斯離開稻妻前鳴神大社的初代宮司。”
“奧爾修斯喜歡叫當時調皮可愛的狐齋宮小白。”
“神子,說起來,你小時候性格與小白挺像。”
此時的八重神子,早就呆住了。
除了髮色不一樣,沒有狐族的耳朵以外,花散裏和狐齋宮長得一模一樣。
“狐齋宮……真的是你嗎?”
屑狐狸此刻,五百年鍛煉出來的儀態早就丟的一乾二淨。
看着失態的神子,花散裏幽怨的看着趁着自己不注意就把面具摘了的羅文。
“抱歉,神子。我……並不是狐齋宮,我只是繼承了這位大人的記憶。”
“狐齋宮大人早在那場災難裏死去。她對稻妻的善念和牽掛同化了部分侵蝕她的污穢,這才誕生了我。”
“那場災難裏,流失了很多傳承。神櫻大祓這樣重要的祭典都無人記得,本來我想通過下面那位將神櫻大祓的處理流程傳回鳴神大社。”
“但……羅文大人的到來,算是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還有,神子,鎮守之森裏的五百藏記得替我去看看他。”
“神櫻大祓即將完成,本就是污穢化身的我,也將隨之消散。神子,雖然我不是那位大人,但我依舊爲自己能繼承這位大人的記憶而自豪。鳴神大社和稻妻,就託付給你了。”
此時的污穢瘤,被旅者摁在地上錘。
“紫影!”
隨着一聲暴喝,淨化之力擴散開來。
羅文能感覺到,花散裏體內的力量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散去。
“神櫻大祓,在此宣告——祓除!”
隨着宣告,花散裏的身軀化作一片片花瓣飄落。
淨化之力,正在消除污穢,也就是在消除她自身。
“羅文大人,這次,要輪到我說再見了呢……”
“神子,抱歉,當年用小手段讓你成爲了了宮司。還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神子,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神子看着即將散去的花散裏,強行控制情緒。
“我呀,過的很好呢。不過,成爲宮司以後,的確想喫多少油豆腐都行呢。”
胡桃看着花散裏,眼底帶着一抹傷感。
這樣的場景,她經歷了很多次。
每次有心願未了的亡靈從無妄坡跑出來,或是盤桓在亡故之地不願離去。
作爲往生堂堂主,她就需要負責完成亡靈的委託,將他們送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生死大忌,陰陽平衡,不可違背。
捏了捏阿桃的臉,羅文搖了搖頭,“比起狐齋宮而言,你是新生的生命。即便你繼承了狐齋宮的記憶,你也不是狐齋宮。你是花散裏,道別的話,道歉的話,應該讓她自己來。”
“今後,請以花散裏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吧。”
身後命運神輪綻放,羅文神力護住花散裏的意識,隨着污穢之力被淨化,羅文的神力代替污穢爲花散裏重新構建了一副身軀。
相比於若陀和馬科修斯,花散裏的處理反而容易許多。
她消散的命運就在當下,羅文的作爲只是在現在爲將來提供了另一個可能性,所以對羅文的負擔並不嚴重。
看着重新凝聚的身軀,花散裏看向羅文的眼神帶着一股怨念。
我做好掛掉的準備了,道別都完了。
結果你反手把我救活了……
你這樣顯得我很呆好嗎?
“羅文大人……您還是那麼喜歡捉弄人呢。”
羅文面不改色的道:“我可沒說過救不了你,是你自己一直認爲自己一定會消散的。嗯,剛纔把神子都差點惹哭了呢。”
“宮司大人,你也不想你剛纔的醜態被鳴神大社的小巫女和八重堂的編輯們看到的,對吧?”
看着羅文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裏捏着的留影機,還沉浸在悲傷變喜悅的情緒中的神子,俏臉一黑。
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爲了騙眼淚,抓自己把柄故意不說!
可惡啊!
看了一眼羅文身邊的胡桃,屑狐狸計上心來。
“那麼,小傢伙打算要姐姐怎麼做呢?想要什麼,都可以哦~”
看着越湊越近的神子,羅文笑呵呵的道:“家裏刷馬桶的僕人沒帶過來,神子姐姐既然說了什麼都可以,想必不會言而無信的吧?”
“噗呲……我覺得可以,神子,這也是在侍奉神明大人啊。”
一旁的花散裏擺脫了污穢化身的身份,又繼承了狐齋宮這個樂子人的記憶,坑起神子那是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