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來三十多人不在軍營裏。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軍隊軍法如山,私自離開營地,可是重罪,加上現在是戰爭期間,這可是會被當做逃兵處置的。
但看着不管怎麼問都說不知道的兵士,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沒以前那麼恭敬,反而多了一份冷漠。
五郎就知道,事情可能會很糟糕。
當軍士不再擁護主將,沒有敬畏之心,那麼軍隊就是一盤散沙。
主將的命令,不再讓人信服。整個軍隊就做不到令行禁止捏成一個拳頭,作爲戰爭利器,軍隊的要求就是化零爲整,行動統一。
一股憂慮,縈繞在五郎的心頭。
……
璃月,羣玉閣。
如今的羣玉閣不再是當年毫不起眼的一個商業組織。
從凝光入了還是小殿下時期的磐王大人的眼,與靖海商行合作之後,羣玉閣哪怕拋開凝光天權的身份加持,在提瓦特世界也是響噹噹的大商會。
而在今天,日理萬機的天權大人親自接待了一位來自稻妻的特殊客人,一位巫女。
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
百聞、百識二位祕書將珊瑚宮心海引進會客廳後,便退了出去。
凝光手中捏着一份卷軸走來,“素聞稻妻海祈島有一位智計超羣的領袖,今日能得見一二,倒是一件幸事。”
“久仰了,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
心海起身看着渾身都是貴氣的凝光,客氣道:“凝光大人謬讚了,都是旁人以訛傳訛當不得真。倒是凝光大人多年來執掌璃月,讓璃月興盛遠盛其餘七國,心海對凝光大人也是仰慕已久。”
凝光走到主位上坐下,將卷軸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撐着下巴。
“這話我可受不起。十年來璃月所有發展戰略均是磐王大人神諭定下,我只不過是協助落實罷了。巫女小姐這話可有些捧殺凝光的嫌疑了……坐吧,遠來是客,珊瑚宮小姐不遠萬里渡海而來,應該不僅僅是來吹捧我的。”
馬屁拍在馬蹄上,心海也不在意。只是眼底閃過一抹光彩。
曾經的海祈島也有自己的神明,哪怕心海自己身上,都有那位大人的一絲血脈之力在。
可惜,一場戰爭導致大蛇奧羅巴斯大人隕落,海祈島雖然依舊信仰大蛇,卻成了三不管地帶。
傳聞中的磐王大人,是一位賢明而愛民的神靈,這與心海心裏對於神明的幻想,無疑是非常符合的。
剛纔的話,也不過是試探罷了。如果傳聞中璃月的大戰略都是磐王神諭定下,凝光認了,那就是倨傲而好大喜功的人。
可惜,看來凝光能成爲天權,這種性格缺陷明顯不存在,而且對磐王非常敬畏。
在付出一點能量值極速分析一番後,心海面不改色的繼續道:“凝光大人對於璃月的貢獻有目共睹。些許奉承之言,也無法給你帶來太大麻煩,不過的確是心海唐突了。”
“心海此來,有一個合作與凝光大人商議。國書已然奉上,相信凝光大人也看到了。不知……”
“停!”
凝光交疊的雙手散開,扶着椅子坐的筆直。一雙紅瞳盯着心海,一字一頓的道:“請問珊瑚宮心海小姐,國書是哪一國的國書?大陸目前僅有七位執政所統御之七國,敢問心海小姐代表的是哪一國?”
背後有一位勵精圖治的英明神靈,再加上羅文對外強硬的態度和自家璃月帝君大人強大的戰鬥力。
凝光這些年對外談判可從沒退步過。
日積月累之下,再加上身爲七星之首的權柄和能力,尋常人在凝光面前能說話利索都算心理素質強大。
心海即便智計超羣,但面對如今的凝光,還是差了點意思。
小國寡民的君王見了大國的臣子都得客客氣氣,更別說海祈島連神都沒有。
“是心海口誤了。這是心海代表稻妻海祈島民衆與璃月的一次合作。”
雖然心裏明白退了一次,後面就再也沒有主動權的可能。但心海不得不退。
海祈島名義上屬於稻妻雷神巴爾澤布統治。
雖然平時自治,鳴神島也不管他們。但如果敢自稱一國,那性質就不同了。
反抗軍還能解釋是不滿三大奉行藉機欺壓百姓,國策有誤,上告無門才兵諫。
自稱一國,那就是叛亂。
雷神即便一刀把海祈島劈沉了,其餘七神都不會多問一句。甚至……
嚴格來說,七國之間神明們還有聯盟的。
海祈島敢叛亂,喜歡湊熱鬧的水神估計很樂意來一趟稻妻,把她珊瑚宮心海逮到歌劇院去來一場審判。
在鳴神島強勢鎮殺勘定奉行的磐王,估計隨手就能讓八醞島上的反抗軍化作塵埃。
“合作?可惜,我凝光未能從你這份卷軸中看到合作的價值。”
“作爲天權,我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代表璃月諸神的意志。海祈島如今是叛軍,磐王大人遠赴稻妻,正是雷神冕下與璃月友誼的見證。”
“在你的文書中,需要璃月支援大量的糧食和礦產。但海祈島能付出的,僅僅是一些實際意義不大的奢侈品珍珠。而且需要分十年才能還清。”
“不論是站在天權的角度,爲璃月與稻妻雷神冕下的關係考慮,還是僅僅以商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份合作。它都是不對等的。”
“付出與收穫不對等的話,那不叫合作,而是……請求?”
即便心裏早有預料,但心海依舊臉色不好看。
心情不好,能量值-1。
談判失利,能量值-2。
用腦過度,能力量-2。
能量值閃紅的心海,揉了揉眉心。
凝光也沒趁勝追擊的意思,“看來心海小姐舟船勞頓,還是先去客房休息休息吧。”
凝光主動給臺階,心海感謝一聲後在侍女的帶領下去了客房。
艾爾海森拍着手走了進來。
“精彩,天權大人的談判能力果然名不虛傳。”
“開陽星,軍務繁忙的你來這裏應該不是來耍嘴皮子的吧?”
針尖對麥芒的二人,一個政事大佬,一個軍方老大,兩人之間私交雖然不錯,但總是鬥嘴斗的很兇。
艾爾海森嘴角一勾,也不回話,手指一甩一封祕報就飛向了凝光。
優雅的擡手接住,凝光紅瞳一縮。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