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輕顏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席楚玉在首飾鋪子裏肆意狂買的時候,眼睛一亮。

    “大小姐,我們需要過去見一見她嗎?”

    厲王府派來的侍衛見着席輕顏神色有異,出口詢問席輕顏道。

    他們受命保護和協助席大小姐,自然是不敢怠慢。

    “不用。”

    席輕顏瞧着席楚玉正在大賣特賣,神情很是興奮,最近勾起了冷笑。

    她奪走了管家權之後,尚書夫人與席楚玉的每月月錢都是經由她的手,席輕顏遠遠打量着面前這家三層樓高,京都數一數二的珠寶鋪子,就知道囊中羞澀的席楚玉多半要丟人現眼。

    “我們還是在一旁旁觀來的更加有趣。”

    “是。”

    席輕顏話音剛落,店鋪內的席楚玉就跟首飾店內的小廝鬧了起來。

    起因是席楚玉看到店內供着的那些珠釵珍寶以後,忍不住的就要上手將其拿起來佩戴。

    可是,在她動手的時候,店內的小廝直接將她攔了下來。

    “小姐,抱歉,這紫檀木錦盒裏的首飾已經被人定下,戶部尚書府中的人過一會兒就會有人專門來取,所以,除了戶部尚書府的人以外,其他人不能碰它們。”

    店內的小廝連忙向席楚玉解釋。

    但席楚玉因爲剛剛被夙羿霆殿下拒之門外,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所以,眼下不管對方說些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你們到底是怎麼做買賣的?既然你不能賣的東西,那就不要擺在這裏!你擺在這櫃檯上不就是告訴上門的貴客,這東西是可以售賣的嗎?”

    別人不讓席楚玉做什麼,席楚玉就偏要做什麼。

    “戶部尚書有什麼了不起!本小姐還是禮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呢!你如果今天讓我不高興的話,我就直接拆了你的店!讓你在京都再沒有立足之地!”

    席楚玉不管不顧,在店內小廝的面前耍威風。

    小廝本就是個下人,聽到席楚玉的來頭也不小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席楚玉見着小廝退卻,心中得意洋洋。

    她伸手便要將那紫檀木錦盒裏的名貴珠釵戴在頭上時,一旁走進來的錦衣華服的夫人直接阻止了席楚玉的舉動!

    “哪裏來的下賤丫頭,竟然連我女兒定製好的珠釵都敢鳩佔鵲巢?”

    來者正是戶部尚書府的尚書夫人周氏,這周氏對着席楚玉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我女兒這副名貴珠釵用的可是南海的珊瑚,爪哇國的上等寶石,小廝,你們店鋪怎麼如此不懂規矩,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碰我女兒的東西?”

    這戶部尚書本就是朝堂中的肥差,戶部掌管天下錢糧,不管是打仗也好,賦稅銀錢也罷,那些都歸戶部尚書掌管。

    所以,這戶部尚書多爲陛下的心腹,朝着大小臣子見到了戶部尚書幾分薄面。

    因此這戶部尚書夫人向來是囂張跋扈,在這京都無人敢惹。

    “你罵誰呢?誰是下賤丫頭?我與你女兒一樣都是尚書之女,我們直接又誰比誰高貴不成?”

    席楚玉一直都由着她母親帶着參與各種宴會,宴會上,她的母親跟世家名門的夫人周旋,而她卻混跡於京都官宦未出閣的女兒身側,所以,未曾領教過這戶部尚書夫人的厲害。

    席楚玉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幾次委屈,如今戶部尚書夫人當着她的面罵她下賤的丫頭!

    這口惡氣席楚玉可咽不下去。

    “你一個續絃的女兒也好意思在這裏跟我的女兒相提並論?”戶部周氏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席楚玉以後,譏諷更甚,“我的女兒是正兒八經的嫡出長女,你一個續絃的小女兒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周氏對於席楚玉那可是壓根就沒看上眼過。

    席楚玉與她的母親早就成爲了京都世家名門的笑柄,周氏嘲諷起席楚玉毫無顧忌。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我母親可是正兒八經的尚書夫人!當初我父親八擡大轎將她迎入了禮部尚書府!我席楚玉就是堂堂正正的嫡小姐!”

    席楚玉最是氣惱別人詆譭她的出生和名譽。

    “尚書夫人?席楚玉,你們家那點破事如今傳的滿京城都是,你該不會以爲我還矇在鼓裏?”

    周氏見着席楚玉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粉飾太平,嘴角勾起了冷笑。

    “你不是說你的母親是禮部尚書府正兒八經的夫人?你滿京城打聽打聽,哪一家正兒八經的夫人連管理自己家的權利都沒有?”

    “席楚玉,你們母女二人都不是席家嫡長女的對手,如今看來,果然還是從前的尚書夫人更加的厲害,即便她不在世間,她的女兒也將你們這小人得志的母女倆收拾的妥妥帖帖!”

    周氏從來都沒有將想要擠破腦袋混入他們名門世家圈子裏的席楚玉母親當一回事。

    如今席楚玉的母親徹底失勢,在她看來就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京都官員正兒八經的正妻都不願意看到那些妾室張牙舞爪的在她們面前耀武揚威!

    席楚玉母親一直將自己融入不了周氏所在的圈子這件事情怪罪在其他人的身上,但最重要的問題其實一直都在她自己身上。

    一個低賤的續絃取代了正妻原配的位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那些京都原配妻子們所接受?

    “席楚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這間鋪子裏的東西是如今的你買得起的嗎?”

    周氏嘲諷了席楚玉的母親過後,連同她一併捎帶上!

    “戶部尚書有什麼了不起?我席楚玉今天不僅要買了這店鋪的東西,我還要買下這紫檀錦盒裏的珠釵,周夫人,你儘管開價吧!”

    席楚玉見周夫人囂張至此,不爽的懟了回去。

    雖然她與母親如今落魄了,但人在世上,不蒸饅頭爭口氣!她席楚玉已經被夙羿霆殿下瞧不上一回,萬不能讓這京都隨意跳出來的一個人都將她踩在腳底!

    “喲?席楚玉,你是在我面前裝大方呢?好,我今兒還就成全你一回!”

    周夫人瞧着席楚玉打腫臉充胖子,笑的越發高興。

    “雖然,這紫檀錦盒裏的珠釵是我準備送給女兒的,不過我們家也不差這八千兩一套的珠釵!”

    “八千兩?!”

    席楚玉聽到周夫人的話,直接驚呼出聲,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副珠釵竟然敢要八千兩!

    “周夫人,我席楚玉雖然有錢,但也不能任由你在這裏漫天要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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