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頭一回看王大船這麼嚇人的樣子,她慌張了,不知道怎麼勸。

    陳江邊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惹怒他,好把他送去警察局。

    想到這裏,李粟靈機一動,故意跟陳江邊說:“陳江邊,你以爲這樣惹怒他就可以把他送去警察局嗎?你知道他姐是誰嗎?他姐開了兩個工廠,能在這邊混的這麼好,你覺得是普通人嗎?警察把他抓了,他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就可以把他放出來,他姐是葉巧溪。”

    “他現在這麼用力,可能真的把你打死了,你是死了,他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你用自己來激怒他,你傻不傻?他姐會讓他什麼事情都沒有,而你,明年今日是你的忌日。”

    李粟知道,陳江邊圖的是什麼?所以這麼一番恐嚇他的話,果然奏效,他聽的害怕了,可不要他沒事,他真的被揍死了。

    不死也沒了半條命,現在他吐血了。

    他害怕的抓着王大船的手,知道求饒了:“別,大船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我跟她道歉,我真的跟她道歉,別打我了。”

    王大船聽到這話,才鬆了手,抓着陳江邊的後腦勺,扣住他,讓他跪着道歉。

    “跟李粟道歉。”

    陳江邊跪着跟她道歉:“我錯了,李粟,我錯了,我真不是人,我不應該這麼冤枉你,我犯賤,我噁心,你就原諒我吧。我剛纔說的話都是胡話,我就是不想你們兩個好,就是看不慣你甩了我,跟了這麼一個男人。”

    陳江邊自從上次被那工廠辭退之後,一直找不到工作,畢竟這個圈子也就這麼小,他被辭退的原因吧,其他廠子的人也知道,都覺得他是個猥瑣男,還偷拿女生的那些汗巾,哪個工廠願意讓他繼續工作。

    他找不到工作又得知李粟最近發財了,說是在一個工廠裏面賺大錢了,所以他纔來找李粟求複合。

    反正她賺錢了,就讓她養他,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是圖的這個心思,但是剛纔看到李粟跟這麼個男人在一起瞬間就破防了,纔會說出這些話。

    現在他害怕了,別真被打死了,這個男人又沒事,那纔可怕呢。

    李粟聽着他的道歉,覺得噁心極了,跟王大船說:“放了他吧,他噁心死了,吐了一地的血。”

    王大船這才鬆開了他。

    陳江邊好不容易可以逃了,轉身就跑,逃的很快。

    他走了,王大船看着李粟,問她:“你沒事吧。”

    李粟搖頭,“我沒事兒,你的手有事嗎?你剛纔打他肯定很疼吧,他臉皮這麼厚。”

    王大船聽到這話纔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晃了晃說:“沒事,你放心吧,我這個人皮糙肉厚的,不疼。就那個畜生的血,髒了我的手。”

    李粟本來沒事的,下一秒突然就哭了,委屈汪汪的表情。

    王大船被這一聲哭給弄得有點害怕。

    擔心的問她:“怎麼了?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還在介意剛纔那個畜生說的話,你不要在意。我不相信他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是個好姑娘。他就是嘴巴太臭了,故意噁心你。”

    李粟其實挺感動的,就是他剛纔說的那番話。

    正常男人聽到那番話都會猶豫一下。

    因爲他們兩個真的是處過對象,一般男人都會往這方面猜測的吧,但是大船沒有。

    哪怕是相信她的,但是聽到的那一刻都會猶豫,猜測。

    大船竟然無條件的相信她,而且還是第一反應就相信她,壓根就不相信那個畜生。

    還爲了她打那個畜生,讓她道歉,還沒有哪個男的能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呢。

    所以,李粟哭是因爲覺得感動。

    李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哭的這麼厲害,哭起來就沒辦法停下來了,一直在哽咽。

    王大船看着急死了,“你別哭啊,我現在手上都是血,不知道怎麼給你擦眼淚,別哭了,行不行?你怎麼了?你跟我說啊。別哭了,你這哭的我心裏難受,我心疼啊,哭的這麼可憐。”

    李粟看到他着急的樣子,忍不住抱了他。

    突然就抱住。

    王大船也嚇到了,這……這怎麼了……

    好端端就抱住了。

    他舉起手來,畢竟兩隻手都是血,也不好迴應。

    不過,被李粟抱着的感覺真不賴,他高興壞了,就這樣,讓她多抱一會兒,開心的不行了。

    ……

    葉巧溪發現,李粟這個人,如果只是當一個普通的女工人有點屈才了,她挺有當領導的風範的,因爲她做事情真的特別的有效率。

    也有本事是老闆會很喜歡的下屬,昨天才吩咐她的事情,今天就給她找了六個女工人,包括他的母親。

    六個女工人都是熟手,之前下崗了,一直找不到工作,李粟招攬過來,大家都願意最近在趕貨,上手熟練後,立馬就開機器工作了。

    王大船跟虎子兩個人負責工廠的運輸方面,做好的帆布包都裝上卡車用塑料袋包好。

    王大船跟虎子兩個人跟着他們學車的教練開着卡車去首都。

    葉巧溪火車過去,幾個人在首都北華大學那邊匯合。

    其餘的幾個女工人,在加班加點的趕製書包,給百貨大樓那邊送過去。

    葉巧溪算好時間,她離開的時候,剛好可以送一批貨到百貨大樓。

    後面怎麼賣,是百貨大樓老闆應該頭疼的了。

    該做的宣傳,葉巧溪前面幾天賣的那些書包已經宣傳夠了。

    有想要去買的,都推薦去百貨大樓那邊買了。

    知道的都會去。

    葉巧溪把事情改處理的都處理了,臨走之前,交代了李粟,“我今天就要走了,我走之後工廠交給你打理。”

    李粟聽着,嚇的慌慌張張,“我……我不行的吧,你是老闆,你不在的話,我們怎麼辦?我們該幹什麼?”

    “你可以的,這幾天我看到了你的本事。你也挺有領導的風範的,這幾天我不在,事情都交給你處理。我跟百貨大樓的老闆已經商量好了,他們會派人過來取貨,所以不用擔心送貨的問題。帆布包做完了,你們就一直生產書包就行了,沒事。”

    李粟覺得自己不行,緊張的要命。

    葉巧溪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你可以的。”

    李粟聽着,覺得也行,她說好吧。

    葉巧溪這就放心了。

    她下午收拾東西,就去火車站。

    下午的火車。

    明天一大早大船跟虎子纔出發。

    她自己去的火車站,大船跟虎子都來送她。

    來的人,還有胡越。

    就在火車站門口。

    胡越送別她,給她帶了鮮花餅。

    胡越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做了鮮花餅了,但是做的實在是太難吃了,賣相也不好,看着沒什麼食慾,最近一直在改良,一直在做新的,直到今天才做出來好看的鮮花餅,給她在路上喫。

    現在把鮮花餅給她,緊張的說:“你常常看是不是你喫過的鮮花餅味道,我也不知道鮮花餅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憑藉着我的理解給你做了。路上喫。”

    葉巧溪還挺感動的,接過了他給的鮮花餅,說:“謝謝。我一定會喫完的。”

    胡越聽着這話就放心了。

    怕她悶,還給她拿了幾本書,“這些書也可以在路上看,給你解悶。”

    她說好。

    走的時候,胡越盯着她的背影看。

    越看越難受。

    畢竟擔心她。

    虎子跟王大船兩個人覺得有些口渴,剛好旁邊有賣西瓜的,一人買了一半,挖着喫。

    看到胡越念念不捨的樣子,虎子提醒他說:“胡老師,你要是真捨不得的話,你就買張票追着過去,跟她一起到首都,路上不就培養感情了嗎?”

    胡越:“……可是我明天得上班。”

    虎子:“……”

    行吧,打工人。

    ……

    葉巧溪按照火車票上面的座位找到了自己的車廂。

    火車沒有毛病,座位號也沒有毛病,毛病就是爲什麼她對面坐的是……周意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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