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都怪你,安雪一下下捶打着博越,博越好似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低着頭也不說話。

    推門的自然是博媽,當博媽推開門的那一刻,三個人好似石化了般,誰也沒有動作,沉默了很久,博媽關門的動作驚醒了兩人,兩人回神後,用想逃離這顆星球的速度,離開了博家…

    安雪看着博越一臉委屈的表情也不捨的說什麼了,只是總感覺自己很虧又好像沒虧,平心而論,可能在她心裏,博越早已經是不可割捨的另一半了,這麼多年的相處沒有人比他更懂博越,包括博媽和博爸,都不敢說,有她更瞭解博越,博越看似心性淡然,對一切都毫無興趣,但安雪知道,他只是孤單,找不到一個能和自己共情的人,因爲少年老成,所以看待身邊的同齡人,覺得太幼稚,久而久之自然沒有了交際的興趣。

    直到自己的出現,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溫暖着他,融化着他這座冰山,其實安雪很開心很開心,沒有什麼比親眼看着一座冰山慢慢融化,偶爾被自己逗笑然後低着頭偷偷微笑的博越更可愛了,至少安雪是這樣覺得。

    博越也很細心很細心,他不懂怎麼表達,但是安雪知道,他把自己放在心上,比如有一次他在準備奧林匹克比賽,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次比賽,那段時間他一直刷題刷題,刷不完的題,安雪也沒有打擾他,但他總覺得自己冷落了安雪,然後大概十點半,安雪準備睡覺時,卻意外的接到了博越的電話,安雪接通後聽到了博越的晚安,和早點睡,那一瞬間安雪有點懵,追問之下,才知道,他把十點半設置成了鬧鐘,因爲他知道,那是安雪睡覺的時間,怕自己記不住,怕自己太忙忘記,設置了鬧鐘提醒,這樣的博越,安雪表示,怎能不值得託付呢。

    但他也有很多缺點,雖然智商高,但是情商低呀,自己一次次的暗示都好像給了傻子一樣,自己在他面前纔會穿的性感一點,好像也穿給了瞎子看一樣。

    安雪,剛纔的事情對不起,那個…

    正當安雪陷入與博越的回憶時,博越一聲碎碎念驚醒了安雪。

    安雪擡頭,看着他,什麼呀,你跟我說對不起?你個大木頭,祝你單身一輩子!

    安雪氣呼呼的跑開。

    博越也好似開竅了一般,追了上去,安雪安雪,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會負責的,我不會白白佔你便宜的!

    安雪看着一臉緊張,因跑動而凌亂的髮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踮起腳,幫他整理着散亂的髮型,什麼負責呀,本姑娘還要考慮呢。

    博越感受着身前女孩散發出的溫柔,一時竟出了神,他不知道安雪說了什麼,他只覺得安雪身上的薄荷清香味,真的可以在炎炎夏日爲他解暑。

    聽見了嗎,呆子,因某人出神不聽自己講話的樣子,安雪氣急敗壞的賞了他一個腦瓜崩。

    博越回神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轉頭,笑了一聲,安雪,想去哪玩,我請你。

    好啦,知道你是土大款,這麼熱不想去玩,我們去找洋子吧。

    劉洋,是他和安雪的另一位朋友,也是發小。三人一起小學,一起初中,一起高中,十幾年的交情,也稱得上一聲鐵打的了,劉洋就住在縣城裏,他們家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沒搬去縣城前,劉洋與爺爺奶奶,還有媽媽也住在鄉下,在種地,而且是隔壁村子的,但劉爸早年在外做生意,事業有所成就,衣錦還鄉時,一時風頭無兩,與家人商量後,決定搬去縣城,劉爸買了房子,在縣城也有兩個門面鋪子,做點小生意,一家人一起住,家裏的地也賣給了別人當宅基地,那時七裏八鄉羨慕的眼神,博越能感受出劉爸的自豪,直到這一片地方發現了煤礦,土山窩變臥龍崗,知道這個消息劉爸後沒後悔博越不知道,但在劉洋這裏也知道了,劉爸和劉媽那段時間天天吵架,差點離婚。

    行啊,那就去找洋子吧,那小子肯定又在打遊戲。

    夏日的夕陽依然散發着光熱,並排的兩人好似女媧娘娘在炫耀傑作一樣,任誰看到也要稱一句郎才女貌,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路邊的行人來去匆匆,好似不願意停留片刻,只是依稀間還聽得見少男少女打鬧的聲音,伴隨着安雪氣急敗壞的聲音,兩人越走越遠。

    劉洋的家在這座縣城的東北方。這片區域也是小縣城唯一靠水的居住區了,兩人來了很多回,自然輕車熟路,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大概五十歲,頭頂依稀的幾根白髮,顯示着中年女人操家的不易。

    阿姨好,我們來打擾了,兩人齊聲問好。

    呦,是小雪和小越呀,快進來快進來,這麼熱的天還跑這麼遠,也不和阿姨說一聲,阿姨讓你叔叔開車去接你們。

    面對長輩的熱情,兩位乖寶寶自然駕輕就熟,在長輩面前刷到了一句還是你們好後,兩人來到了劉洋的房間。

    安雪悄咪咪的走到了劉洋身後,一把拽下劉洋的耳機。抽出他嘴裏的煙,氣呼呼道,劉洋,你搞什麼,才高中畢業就學會了抽菸嗎,你以後還唱不唱歌了,嗓子還要不要了。

    劉洋聽到安雪聲音後,心裏一沉,警鈴大作,回頭立馬認錯,別別別,安姐我錯了,別罵了別罵了,給孩子留點面子,我也沒有學抽菸,只是好奇,想嚐嚐,一點也不好,腦袋暈乎乎的。

    兩人看着洋子這副諂媚樣,一時也沒了氣,其實洋子的顏值也很高,他最吸引人的地方是身材,一米八五的身高,勻稱有餘,胳膊隆起的肌肉,也能顯示出這個男孩的健康生活習慣,但他這副諂媚的樣子,總有點莫名的喜感,但是這副樣子,也只在安雪和博越面前纔會有。

    用安雪的話來說,洋子如果不選擇唱歌,去當喜劇演員,一定更容易成功。

    博越也想起了老師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人是上天賞飯喫,比如安雪,天生的演員,她的戲不是在學院學幾年學的出來,也不是演戲用經驗堆堆的出來的,天生的演員是老師對安雪的評價。

    又比如洋子,他是天生的喜劇演員,因爲長相,也因爲自然,如果讓別人去逗個笑,多少會有點演的成分,也會有點尷尬的感覺,但洋子不會,他是天生的喫這碗飯,讓他去逗個笑,只會讓人覺得無比親和,無比自然,當時老師也說了句,可惜了,志不在此,一個天生的喜劇演員,非要去當什麼歌手,這是亂來,博越感受的到當時老師的氣憤。

    當博越追問自己時,老師卻一時間有點沉默,在博越的追問下,老師也說起了他,你呀,嗓音天賦可以成爲一名知名歌手,加以練習,歌王也不是不能,演技天賦可以成爲一名二流演員,但是,你的性格是個缺點,你不喜歡臺前,生性孤僻,適合你的應該是幕後,可惜了。

    博越知道老師在可惜什麼,老人家看着當今的娛樂圈,小鮮肉爲王,實力派越來越少,鬱悶也成爲了常態,這三個孩子他都看好,他想讓他們去當今的娛樂圈攪一攪。

    ……

    當劉媽端着水果來敲門時,三人立馬排排坐,如乖寶寶一樣。

    阿姨,你看洋子,一放假就打遊戲,天天坐在電腦邊,安雪毫不猶豫的告狀。

    劉洋立馬有了種被好朋友背刺的感覺。

    劉媽說了洋子幾句,又轉頭跟他們說,高中畢業了,玩玩也沒事,洋子的成績其實並不怎麼樣,他能考上北電,我和你叔叔都有點意外的,不過也好,你們三個上大學也能在一起了,離家那麼遠,互相也有個照應。

    博越選擇北電,雖然被安雪叨叨了一頓。但北電畢竟是頂級藝術學院,也不是那麼容易考的。

    劉媽走後,洋子立馬站了起來,安姐,你背刺我啊,這麼多年的關係,終究是錯付了啊!

    去你的,我有博越就行了,你只是個順帶的,安雪毫不留情。

    嘖嘖嘖,你們兩個有點不對勁呀,安雪貼在你身上了,居然感覺好自然,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一樣。

    洋子的話,讓兩人又回憶起了剛纔在博家的一幕,有點心虛的低着頭。

    不過安姐是誰,那是三年級就打架的不良,豈能被洋子陰陽了?轉頭,用聲音大來掩飾心虛,我還沒說你呢,抽菸,你跟誰學的,你信不信,我去告訴叔叔,你忘記他怎麼打你了嘛。

    洋子一臉心虛的坐在博越身旁,吶吶不言,手指糾纏在一起,顯示着少年的心虛。

    怕被牽連的博越見狀,立馬站了起來,走到安雪的身旁,與安雪統一戰線,說教起洋子來。

    兩人在洋子家裏待到了晚上八點,約好了三人過兩天去仙女泉玩,劉爸回來後,硬拉着兩人吃了頓飯,才肯放走,回去自然是劉爸開車送的。

    劉爸走後,博越把安雪送到了家門口,少男少女互相看着對方,好似不用說什麼,只這樣看着就能很滿足。

    安雪,閉上眼睛。

    安雪聽到這話,有點驚訝自家木頭的舉動,難道自家木頭也能開竅?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安雪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閉眼的少女如同安靜的睡美人一般,充滿了別樣的誘惑,只是那顫抖的櫻脣,顯示着少女此時的內心並不平靜。

    博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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