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超大的會議室,衆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直播。
時不時還能聽到兩聲點評的話語,這一幕本該毫無違和感,但如果是自己點評自己,那就說不出的尷尬。
博越一臉不滿的指着舞臺上的那道身影,從會議室的桌上拿起一根胯骨肘子啃了一口,纔開口說道。
“這裏的表情管理沒有做好,不該這麼嚴肅的,適當的笑一笑,有助於更好的情緒外露,也能和這首歌形成一定的默契。
還有這裏,坐姿有些太端莊了,如果選擇隨意一點的姿勢,不止我會更舒服一些,氣息也會更穩一些。”
會議室裏除了博越的‘自黑’,就只剩下衆人喫東西咀嚼時發出的聲音了。
其中還夾雜着某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順帶着還有白眼。
今晚的聚會是博越組織的,應邀參加的人並不多,博爸,博媽,黃總,安安,劉洋,以及博越的經紀人團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如果非要再說一個人的話,那就只剩下莊慶了。
某位莊姓錄音師,聽說某位博姓歌手的演唱會,那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恨不得把時間快進到下班前一秒,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會議室。
所幸在他的度日如年下,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八點。
長時間的等待收穫的歌曲讓他驚爲天人。
不論是黃婉蓉所唱的《易燃易爆炸》,還是博越選擇的《可惜沒如果》。
都足夠滿足莊慶那顆空虛的心了。
這世上難道還有比音樂更能治癒人的東西?
對莊慶而言,顯然是沒有的。
所以在聽到博越自黑的第一時間,他就直接站起了身。
“老大,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這兩首歌打算怎麼錄出來?我可以親自爲您製作,咱們又可以合作了。”
博越到嘴邊的話下意識嚥了回去,錄歌?不可能!
還有什麼比鹹魚更來的舒服的?
但一旁的洋子卻是撇了撇嘴,對博越明爲自黑實爲自誇的行爲,感到了深深的不恥。
“嗯,是差了很多,對比起我那首歌,差了不止一瞅啊。”劉洋裝模作樣般搖了搖頭,隨後又把視線放在了博爸身上。
“博叔,您是不知道我那首《十年》出場時有多驚豔,不論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還是四五十歲的中年老臘肉就沒有不爲之折服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博爸總覺得洋子把四五十歲這幾個字眼咬的極爲用力,尼瑪啊,擱這陰陽誰呢?
洋子並沒有察覺到博爸的神色變化,依舊在那裏喋喋不休,直到一根連皮帶肉的雞腿向他砸開,他才連忙閉嘴,回頭露出了一個訕訕的笑容。
有這個活寶在場,氣氛就不會尬,這一幕看的衆人都有些好笑。
只有安安依舊在手託着腮聚精會神的看着投射出來的演唱會,她因爲要忙希望小學的事情,演唱會的時候沒有到場,對此她是懷有一些歉意的。
不止一次的因爲這件事向博越道過歉,儘管博越並不是很在意。
再加上她也對演唱會充滿了好奇的緣故,所以纔有了博越組織的這場聚會。
特意找來一幫朋友,陪着小妮子一起看演唱會。
“越越,這首曲子真好聽,可以彈給我聽聽嘛?我想聽現場版的!”
安安擡起兩隻纖細的手掌攀上博越的手臂,語氣軟乎乎的說道。
博越對她這副作態是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再說了別說一首曲子,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滿足呀。
撒嬌女人最好命,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的。
安安深知撒嬌的效果。
“可以,你想聽的我都可以給你彈唱。”
得到博越的承諾,安安側身倚靠在了博越的身上,這邊兩小隻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另一邊的博爸幾人端着酒杯侃大山。
再配合上老媽喋喋不休的嘮叨。
倒是別有一番意味了,頗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時間緩緩流逝,演唱會已經進行到黃婉蓉返場的時候。
黃婉蓉的返場,對於直播間的觀衆來說是有些不甚滿意的,畢竟能有新歌聽,誰願意聽那些老歌啊!
但在博越組織的這個小圈子裏卻顯的極受歡迎。
老爸和老媽的年紀,對一些情情愛愛的歌是沒什麼好感的,在她們聽來只是無病呻吟。
可黃婉蓉選擇的歌,卻極受中年人歡迎,再加上黃總在一旁的炫女行爲,博爸和博媽對黃婉蓉的好感更是直線拉昇。
更多的還是欣賞,對一個人有好感的時候,你不管怎麼看她都是滿意的。
這句話博越算是從老爸老媽身上看出來了。
但直到劉洋上場,穿着樸素,白襯衫牛仔褲,甚至有些衣衫不整時。
博爸一改方纔的滿意之色,冷哼一聲:“哼,輕浮!這就是你所謂的震驚所有人?”
劉洋是一個對任何事都可以不在意,唯獨音樂是個例外的人,聽到博爸說他特意準備的演出服,有些輕浮時,他是真的有些急了,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叔,有些歌不應該太濃重的禮服,簡簡單單才能唱出他的韻味,也能讓聽衆代入其中,一味的追求豪華,追求排場,追求表面功夫,是唱不出那種感覺的。
比如我這首十……”
洋子不知想到了什麼,連忙止住了話頭,他險些忘了,自己選的歌並不是《十年》,在此之前還有一首足以讓他社會性死亡的歌。
《想你想的快瘋了》
他嘗試性的想了想,讓長輩聽到這首歌……
讓長輩聽到自己在舞臺上沒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唱這首歌,會有多社死?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洋子的腳步緩緩移動,手在身後嘗試性的亂摸,企圖用這種方式讓投屏‘意外’關閉。
但博越顯然是很想看到這傢伙社死的,剛纔不是裝逼嗎?
別怕呀!繼續裝!
博越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