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爸即將痛呼出聲時,博媽一隻手已經堵住了他的嘴,拖着他的身體,衝安媽和安安使了個眼神,就邁步向前走去。
待幾人走遠,安爸依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照片牆若有所思,彷彿博爸的話給了他很多觸動。
良久之後,安爸才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唉,論裝逼還得是這老小子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們老安家的裝逼基因確實差了點。”
苦澀搖頭後,安爸也快走兩步追上了幾人。
孫導給幾人準備的地方是一間裝修還算不錯的會客室。
作爲總檯,春晚節目組的權利還是很大的,孫導更是擁有不小的區域來應對不時之需。
博,安兩家的到來並不是特例,而是一種必然,孫導對此有着完善的接待條件。
一間裝修不錯的會客室,泡好的茶水,擺放好的各種點心,一臺可以直接看到彩排現場的電視機,足夠了。
至於讓幾人來彩排現場?
別想了,根本不可能。
其中的道道太多,在這裏不方便說。
但對於幾人來說,這種條件已經很好了。
此時的電視機裏播放的是一位華國人耳熟能詳的老藝術家。
至於分類則是相聲。
但這些年這位老人的節目卻年年被網暴,一方面是因爲老人上了年紀,節目的質量確實下滑了很多。
另一方面就是他的搭檔逝世,導致老人找不到一個合格且有默契的捧哏了。
對於相聲演員來說,有時候一個好的捧哏能事半功倍。
但博爸幾人卻看的津津有味,有時候看節目,甚至因爲彩排比較放鬆的緣故,看的倒是挺有喜感。
“嘿,這種模式叫什麼來着,你別說,還挺放鬆的。”
博爸指着電視忍不住開口道,一旁的安安連忙說道。
“花絮,畢竟是彩排,用不着太正式了,主要是找找感覺,怎麼輕鬆怎麼來。”
“對對對,花絮,還是這幫老人的節目看的有意思,現在的年輕人演的都是些什麼?”
博爸這話一出,博媽就有些不樂意了,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小雪的微微不好看嗎,不好看你還呲着個大牙在家裏嘎嘎樂?”
“我…我又沒說小雪,小雪演的那肯定好看啊。”
博爸趕忙開口辯解,但話說出口卻變成了一聲嘆息。
“就是有些可惜小雪了,纔出演了一部戲,就退圈了,太可惜了。”
聽着博爸的話,幾人都有些沉默了下來,甚至用餘光悄悄打量着安安的狀態,生怕她因此有不開心的情緒。
但顯然他們想多了,安安不止沒有任何不滿,還挺樂呵。
“叔叔,演戲雖然是我喜歡的事,但被塞在一個框架裏去演戲,並不是我想要的,能演好人生這場戲,演好一個妻子,一個母親,對我而言更有吸引力。”
如果不是雙方父母在這,安安一定會說能當好博越的妻子真的已經很滿足了呢。
畢竟女孩子嘛。
可即使這樣,也讓幾人有些心裏塞塞的,安安雖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沒有人比他們瞭解,這孩子從小到大有多喜歡演戲。
說是夢想可能誇張了一點,但卻是安安認真去做的第一件事。
所以對於安安的退圈,雙方父母都是有些可惜的,但因爲孩子長大了,他們也不好去說什麼。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一直放棄的遊戲。
正如安安所說的那樣,在她心裏,博越大於演戲,大於夢想,大於一切。
只要她覺得值得,就夠了。
幾人閒談間,節目已經過去了好幾個。
質量雖然參差不齊,但分類卻是極廣的。
作爲全民節目,春晚囊括的類別是極多的。
相聲,小品,舞蹈,魔術,唱歌,等等等等。
只要你能說得上名的藝術類,在春晚能找到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並不是沒這個實力,而是受衆太小,不適合上臺。
畢竟春晚的審覈還是很難的。
春晚的彩排是一個類型一個類型進行的,兩家人等了很久纔等到了唱歌類。
作爲主流藝術類,歌曲的受衆還是較廣的,所以孫導在這個分類還是付出了很多的經歷。
主打一個審覈嚴格,挑選的方向不僅限於咖位,聲音太悶的不行,嗓音條件不優質的不行。
畢竟大喜的日子,你找一個唱苦情歌的上臺,那不是給人添堵的嗎?
所以孫導挑人的標準,主打一個開口便是國泰民安。
但這種條件想做到談何容易啊?
先不提有幾個人能做到,選歌就是個問題。
總不能每年都唱那麼幾首吧?那就有些沒必要了。
所以這個分類孫導付出是最多的,找了一票老藝術家才堪堪達到標準。
至於博越完全是他爲了平衡,也是爲了多拉一些年輕輩的觀衆,多一個受衆羣體總是好的。
但直到博越上臺之前,孫導對他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沒有參加過彩排,臨時決定邀請加入的,又能準備什麼耳目一新的作品?
別說博越是什麼作曲鬼才了,孫導的經驗告訴他,人都是有上限的。
所以在博越上臺後,他連去問問樂隊的想法都沒有,不求他超常發揮,只要不出錯,孫導就已經知足了。
畢竟這小子的影響力在年輕輩還是有的,只要他站在舞臺上,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吸引一大票的目光。
可這種想法僅僅持續了數秒,在博越開聲後,孫導夾在手指間的香菸就忘了舉起。
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孫導雖然本人唱歌有些五音不全,可你架不住他接觸的太多,欣賞能力還是在線的。
博越選擇的歌明顯是一首新歌,但卻勝在了立意,當每個人都在把過年爲主題的時候,只要這小子大膽的選擇了這個主題。
膽子之大,就連孫導也捏了一把汗。
但細細想來,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