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爲女孩子的衣櫃裏永遠差一件衣服,而是總覺得有些配不上今天的事情。
這可是訂婚誒,不得穿個公主裙?
可是公主裙會不會顯得有些高傲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冷了?
要不換一身豔麗點的?可那樣會不會又有點不矜持?
實在不行還是穿個小西裝吧,可是颯爽歸颯爽了,但又沒有女性的美感了。
最終安姐糾結了一個多小時,換上了一件呢子大衣,以及白色的尾貂,甚至還特意請造型師爲她盤起了頭髮,一時間頗有種女帝的架勢,她只是坐在那就足夠唬人了,甚至讓人不敢接近。
這是博越見到安安的第一反應,今天的安安有些嚇人。
可一切念頭僅限於安安動身之前,在安安腳步微移,面帶笑意,起身向他衝來時,一切的唬人蕩然無存,她還是她,那個人畜無害,黏人的小傢伙。
“唔~越越!你終於來了,讓姐姐蹭蹭。”
隨後她直接跳起來夾住他的腰部,在他臉上蹭啊蹭的,脖子上的貂毛鬧的博越有些心癢癢。
再搭配上安姐身上獨有的香味,以及她精心打扮過的妝容,博越直呼扛不住。
可現在的場合顯然有些不適合,他也只能把這黏人的小傢伙強行放開。
被推開一些的安姐還有些不滿,小嘴甚至能掛一個拖油瓶。
“樓下還有好多人呢。”
“管他們幹嘛,今天我們纔是主角!”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好了嗎?”
聽到博越的話安安眼睛直接放亮,轉身跑到牀上一頓翻找,最終找到一個紅皮的本本,在博越眼前一陣晃悠。
“你的呢?”
博越伸手入懷,從西裝的裏側抽出一個同樣的紅皮本本衝安安晃了晃。
小丫頭眼睛直接亮了。
“走?”
“走!”
博越咬了咬牙,他懂事的太久了,但今天他想任性一次,即使安叔事後會怪他,她也想先衝動一次。
既然決定了,博越也就沒有了顧慮,牽着安安的手就往樓下走去。
此時的樓下早已亂作一團。
唱禮的老人把從樓上趕下來的安爸圍在中間,說個不停。
“主家,咱們的流程不能亂啊,這都是風俗。”
“什麼風俗不風俗的,我自己嫁閨女,怎麼開心怎麼來。”
“這…這…這怎麼行啊。”
“有什麼不行的?”
老人顯然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可看着安爸那絲毫不在意的眼神,老人突然有些想念博越了,還是那個小夥子好,多乖啊,讓幹嘛就幹嘛。
老人沒有任何時間比現在要更想念博越的,人們常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許是老人的唸叨起了反應,博越牽着安安的手從樓上走了下來。
老人連忙把安爸扔一邊,向着博越跑了過去。
“小友,您可算下來了……”老人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了一旁的安安,雖然沒有見過女方的照片,可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即使他是個傻子,也分得清這位是誰了。
安安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博越,博越衝她笑了笑示意讓她放心。
隨後又歉意的向老人笑着點了點頭。
當老人以爲博越要聽話走流程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句對不起。
隨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博越已經帶着安安迎着所有人的注視向門外走去。
甚至連雙方父母都沒有打招呼,更別說這些所謂的親戚朋友了。
博爸和安爸對視一眼心裏已經隱隱有了個猜測,兩人何許人也,說一聲老狐狸也不爲過,又豈能不明白博越和安安的心思呢。
不過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依舊如往常一般衝衆人打着招呼,招待着親戚,彷彿無事發生。
卻說博越和安安溜出門,逃離開所有人的眼神注視,只覺得心情舒暢。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略過身後追趕而來的劉洋,徑直向着博家的方向走去。
劉洋在後面小跑着追趕。
“不是,別鬧啊博哥,安姐,你們跑哪去?訂婚呢啊喂!”
兩人不爲所動,任憑一路上洋子這傢伙喊破喉嚨也不帶搭理的,來到家裏的車庫,博越隨便挑了一輛車就坐了上去。
安安也緊隨其後坐到了副駕駛,劉洋也屁顛顛的坐到了後排,既然勸不住那就跟着一起瘋吧。
直到汽車開過小鎮,向縣城的方向駛去時,洋子才覺得一陣疑惑,但還是無奈佔據大多數。
“行了兩位,現在已經走遠了,能告訴我要去哪嗎?”
“哼,誰讓你跟着來的?”安安語氣不滿的哼了一聲。
“我…還不是擔心你們。”
“那你就別管了,跟着我們就好,還能把你賣了?”博越目視前方,也隨口說了一句。
洋子無奈但也只能就此作罷,不過目光卻死死的盯着外面的街道,縣城越來越近,汽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直到博越把車停在一座大院的門口,洋子直接怔愣當場。
一會指指兩人,一會指指大院的招牌,嘴脣顫抖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博越和安安也懶得管他,對視一眼就向大院走去。
兩人走出好遠,站在原地的洋子才撫平了自己的心態,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道。
“尼瑪,民政局啊,草!”
說出了第一句話,洋子的狀態顯然更加焦急了,第一時間就拿出了手機,翻出博爸的手機號,卻在按下撥通鍵時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最終猶豫一番,他還是咬了咬牙,把手機揣到了懷裏。
算了,管他洪水滔天,管他有什麼後果,都沒有現在讓兩人領證重要!
堅定了信心,洋子便在大院外搓着手焦急等了起來。
時不時看向大院內部,又時不時低頭看看腳,焦急之色顯露無疑。
活脫脫像一個等在產房外的家屬,所有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焦急,等待,期待,驚喜,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