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特麼的想幹嘛,真想讓老子報警把你們全抓起來是不是?”
說話間院門也被村長拉開,隨後便見到烏壓壓的人羣衝了進來。
因爲人數太多的緣故,村長都愣在了原地。
因爲進來的不是村民,而是一幫陌生的人。
大壯第一時間就攔在了博越和安安身前,虎目圓瞪看着闖進來的一羣人。
千尋的員工也瞬間起身,圍攏在一起,與對方對峙了起來。
就連在樓上躲清靜的洋子,也被樓下的動靜所吸引,直接跑了下來。
博越經歷一開始的茫然,慢慢平靜了下來,因爲進來的不是村民,而是記者。
各大娛樂報,或主流,或八卦報來了有十幾天家。
基金會的行程沒有保密,這幫記者能知道博越一點也不意外,可他們臉上氣勢洶洶,一副要挖出猛料的作態卻讓博越有些不理解了。
這幫記者什麼時候敢用這副樣子對自己了?
誰不是爲了採訪自己而無盡諂媚?
沒等他想太多,圍攏上來的記者紛紛開口道。
“博總,對於基金會爲了建校而讓村民無地可種,你怎麼看?”
“博總,您覺得慈善重要,還是生活重要?”
“博總,所謂的面子工程是要以村民們的生活保障爲犧牲嗎?”
……
博越看着這一幕有些沉默,是被氣的,記者能來不意外,但能這麼快得到所有消息,還能知道這麼多,一定有人在背後支招。
至於是誰做的,不用猜也知道。
他的仇人就那麼幾個,能有這麼大能量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對方已經擺好了擂臺,接下來就要看他如何應對了。
“博總,請正面我們的問題。”
隨着又一名記者開口,博越直接撥開擋在身前的大壯。
“對於你們的問題,無可奉告,另外,私自擅闖民宅屬違法行爲,三秒鐘之內不退出去,我保證,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我動用所有,也要把你們全部送進去,信嗎?”
看着博越認真不似作假的表情,記者們也有些慌了,沒有人懷疑博越有這個能力,
可卻沒人想到,博越會這麼認真。
場面有些僵持了下來,但一衆記者還是沒敢觸碰博越的底線,三秒鐘剛過,就直接轉頭跑了出去,生怕晚走一步就真的走不了了。
動靜太大,此時院門外已經聚攏了一大批的村民。
有緊張的,有擔心的,有痛恨的,當然也離不開開心的。
看着最後一名記者走出去,博越直接關上了大門。
大門一關上,院子裏直接吵翻了天。
“媽了個逼的,做個慈善老子就沒這麼委屈過。”
“無法無天了,什麼時候記者敢這樣對我們娛樂公司了?他們是不是忘了自己是靠什麼生活的?”
“有什麼用,這些人一看就是和皇朝綁定在一起的,我們拿他們沒什麼用。”
“老闆,這絕對是村民搞出來的,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不值得幫助。”
……
尤其是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不值得幫助’,更是讓他有些生氣了,可仔細一想這件事確實是自己村做的不對。
別人發兩句牢騷也沒什麼問題。
博越瞪着眼掃視所有人,這才讓他們瞬間閉嘴,畢竟博越的威嚴以及在千尋的威望在那裏擺着,沒人敢承受着他的眼神威脅,毫不懼怕的。
“誰告訴你們,這是村民做的?你們有證據呀?沒有證據誰允許你們私自做猜測的?”
衆人低着頭不敢言語,半晌過後纔有人開口道。
“如果不是村民搞的,記者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如果記者很早就來了,在進來之前已經採訪過村民,瞭解過具體情況呢?”
這話一出徹底沒人說話了,衆人無不低着頭,一言不發。
隨後博越也沒理他們,帶着安安和洋子就跑去了客廳。
三個人面對面坐着,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無奈。
“說說吧,說說你們的意見。”
“你和安媽拿主意就好,不論你們怎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博越點了點頭把目光望向了安安。
這丫頭現在的表情有些魂不守舍,她是最委屈的。
慈善事業是她退圈之後,唯一在做,也是唯一感興趣的事。
可來到這裏之後村民的態度,以及記者的做法卻讓安姐有些茫然了。
她一度懷疑起了基金會,甚至懷疑起了自己。
自己堅持在做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這幫村民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幫助?
要不要換個地方資助呢?
博越看着她臉上的糾結之色,有些心疼。
“安安,在想什麼?”
被博越叫了一聲,安安這才擡起頭,眼眶卻已經有些通紅了,看着博越眼裏的關心,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進他的懷裏低聲抽泣。
在外面堅持了很久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博越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抱着她,輕拍着她的後背。
良久,小妮子終於停止了抽泣,擡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下巴抵着博越的肩膀說道。
“越越,他們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博越輕輕拍着這丫頭的後背,緩緩說道。
“不能以偏概全,大多數村民對我們還是持歡迎態度的,但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人歡迎自然就有人排斥,如果我們因爲有人排斥,就放棄了我們要做的事,這纔是對他們的不負責任。”
安安掙脫了他的懷抱,抽出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淚水,又吸溜了一下大鼻涕,隨後重重的點頭。
“對!他們越反對我們越要做,憑什麼因爲他們反對我們就放棄呢?”
看着這丫頭的臉上重新掛上堅定之色,博越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生怕自家安安被打擊到,從此一蹶不振,只要安安沒有喪失信心,那就沒事。
看着兩人有些擔心的盯着自己看,安安裝作不在意的揮了揮小手,對他們露出一抹笑才說道。
“好啦好啦,姐姐沒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