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怔怔的反應不過來。
裴清宴前一刻還在詐它。
下一刻,突然就拋出一個爆炸信息?
裴清宴過於不按常理出牌,小龍表示它腦子不夠用。
“她在哪?”小龍下意識地問。
“不知道。”裴清宴答。
“那你說個屁。”
“嗯?”
“那你說個小餅乾。”小龍慫唧唧改口。
裴清宴將批完的奏摺扔到一旁,“只是得到了些許線索而已。”
“本王還在調查,此事,先瞞着柳雲舟。”
“爲何?”
裴清宴手指點在奏摺的燙金大字上,“避免是一場空歡喜。”
小龍覺得很無語。
說來說去,浪費了無數口水,結果就這?
“大魔王,我懷疑你在沒話找話?”
裴清宴在笑。
“本王想知道的都已問清楚。”
小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裴清宴問完了?
它只是回答了一些有的沒的,裴清宴從中得到了什麼?
還是說,大魔王從它的話中推測到了什麼?
小龍想不明白且陷入到了深深懷疑中。
裴清宴心情愉悅。
他批閱奏摺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柳雲舟又又又一次做夢了。
重生以來,她經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這一次。
她夢到的不是別的。
她夢到了小龍在和裴清宴對話。
他們好似在說着什麼,可惜,她聽不到。
她所有的注意力被一團暖暖的光吸引着。
那團光非常舒服,如冬日暖陽,不耀眼,不灼人。
柳雲舟下意識地想要追逐那團光。
爲了追上這團光,柳雲舟不遺餘力往前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
終於她的手指碰觸到了那團光。
指尖碰觸到光芒時,光芒以極快的速度纏繞全身。
柳雲舟朝着徜徉在暖光裏,疲憊的身體慢慢舒展開來。
就在她感覺到舒適時。
柳雲舟驀然察覺到哪裏怪怪的。
仔細看去,好似看到碰觸到光團的手變成了貓爪。
貓爪軟軟的,嫩嫩的。
柳雲舟正驚訝時候,那團光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扇門。
門之上,恰好有一個貓爪的凹槽。
柳雲舟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貓爪放進去。
凹槽與貓爪正好相對應。
卡進去之後,一扇門緩緩打開。
柳雲舟朝着門後走去。
誰料,那扇門之後是萬丈懸崖。
柳雲舟猝不及防,一腳踩空,跌落到萬丈懸崖之下。
強烈的失重感傳來。
柳雲舟條件反射般起身來。
起身時,胸口卻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一般難受。
失重和胸悶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柳雲舟睜開眼睛,又看到了喜歡趴在她身上睡覺的大黑貓。
“烏雪,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往我胸口上趴。”柳雲舟呼出一口氣。
輕車熟路地將烏雪拽到一旁,按了按它的頭,“你的位置在這裏,記住了麼?”
“喵。”烏雪聽懂了,也記住了。
它就是不做。
烏雪伸了伸懶腰,在柳雲舟身邊蹲下來。
眼看着柳雲舟又想躺下,一爪子拍過去。
柳雲舟抓住烏雪的貓爪,笑道,“還學會襲擊我了。”
夢裏,她的爪子變成了貓爪,按到了門上的凹槽,那扇門開啓後,她掉落到懸崖中。
柳雲舟覺得,她可能動物緣不錯。
之前有一次夢到了荷花池裏的鯉魚躍龍門,後來夢到了哭泣的浴火鳳凰,這一次更加直接,她的手變成了貓爪。
“烏雪,你的爪也是鑰匙?”柳雲舟自言自語。
烏雪不動柳雲舟在說什麼。
它不太高興自己的爪子被柳雲舟握住,喵嗚一聲將抓收回。
還不高興地抖了抖小屁屁,之後,縱身一躍,輕車熟路從窗戶裏跳出去。
“生氣了?”柳雲舟覺得好笑。
“姑娘醒了?”白春見探出頭來。
“醒了。”柳雲舟起身來,四下看了看。
“姑娘是在找王爺嗎?他不在這裏。”白春見笑嘻嘻的,“昨天您睡在王爺馬車上,王爺直接將您帶到了他那裏,夜晚纔將您放回來。”
柳雲舟:……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
白春見拿了熱水和毛巾來。
一邊擰毛巾,一邊神祕兮兮的,“姑娘您知道麼,昨天出大事了。”
“哦?”柳雲舟擦了擦手。
“淳宜山莊,您聽說過嗎?”白春見問。
柳雲舟一怔。
她當然知道淳宜山莊。
淳宜山莊又名春意山莊。
春意,顧名思義,是個銷金窟,也是男人的天堂。
能去那種地方的人,非富即貴。
在那裏,不僅有豪賭的巨型賭坊,還有讓所有男人慾罷不能的春意院。
春意院中的女子,可以滿足男人的任何癖好。
那是一個非常骯髒,奢靡的所在。
淳宜山莊的真正主人是六賢王。
前世,六賢王曾將一個不順從他的大臣扔到淳宜山莊中。
那大臣表面溫吞怕夫人,膽小老實,實際上兇狠殘暴。
來到淳宜山莊後,他逐漸暴露自己,在春意院用殘忍手段玩死幾名女子之後,徹底放棄了原則,歸順六賢王。
那個地方,不僅是六賢王收斂錢財的地方,更是他收服大臣的工具。
白春見道:“淳宜山莊從今天開始不復存在了。”
“不存在了?”柳雲舟擰眉。
“對,不存在了。”白春見說,“淳宜山莊五百人,全部被除掉,包括沉溺在裏面無可救藥的男人。”
柳雲舟被這個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
若按照前世的走向,淳宜山莊應該是裴清宴臨死之前才端掉的。
裴清宴利用淳宜山莊將六賢王安插在朝中的大臣處理了個乾淨,並利用淳宜山莊的錢財來源,一夜之間將六賢王的據點連、根拔起。
六賢王也因此元氣大傷,計劃被毀得七零八落。
可惜的是,裴清宴重創六賢王后,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遺憾離世,並沒有改變結局。
“是裴清宴乾的?”柳雲舟有些亂。
“對。”白春見說,“王爺收網了。”
“這網收得過於草率了,裴清宴不是這麼衝動的人。”柳雲舟還是覺得不對勁,“不行,我去見見他。”
“王爺不在。”白春見說,“王爺上朝去了。”
“姑娘,王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不必擔心。”
柳雲舟也覺得自己關心則亂。
“罷了,我有點餓了,傳膳吧。”
“好嘞。”
白春見離開後,柳雲舟的臉色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