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的臉頓時黑了。
就地洞房!
沒有成婚,他頂多與她親親抱抱,怎麼可能與她洞房?
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
“解藥。”裴清宴冷聲道。
“直接洞房多好啊,幹嘛要裝的這麼假正經,你是男人,我懂得,口是心非而已。”小龍賤笑,
“難道說,你真的是那方面受到了影響?嘖,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不對,我還沒看過,不知道中看不中看,你要不讓我檢查檢查?”
裴清宴的臉更黑了。
他將龍玉拿出來,手指輕點在上面。
聲音森森然:“你活得不耐煩了?”
小龍頓時慫了,“大俠饒命,我錯了,我知錯就改,我這就給小籠包解毒。”
“你將她放到一旁,不要碰她,尤其是不要做出讓她生情的行爲來,等大約一個時辰她就沒事了。”
如小龍所說。
用瞭解藥之後,柳雲舟身上的桃花慢慢退去。
馬車行駛得很慢。
柳雲舟睡得並不安穩,她時而眉頭皺起,時而表情驚恐。
裴清宴伸出手。
細長的手指點在她眉間,想幫她撫平眉宇。
“裴雲鶴對她說什麼了?”裴清宴問小龍。
小龍吐了個泡泡,漫不經心的,“也沒說啥,就是說了那個叫李青陽的老頭是什麼飛魚獄,然後寫了一個飛魚帖,飛魚帖上的內容是彈劾小籠包的祖父殺良冒功。”
“小白臉忽悠小籠包,說可以將飛魚帖攔下,小籠包拒絕了,他們就談了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裴清宴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飛魚獄,直屬皇帝管轄的特殊神祕機構。
這個神祕機構一直只聽從皇帝的號令,即便是現在他代管朝政,飛魚獄也不聽他指揮。
而。
裴雲鶴卻能得到飛魚獄的飛魚帖。
這就有點意思了。
“李青陽不屬於飛魚獄。”裴清宴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
“爲何?”
“他跟了我許多年,是我的親信,我相信他。”
“不是飛魚獄,爲什麼會有飛魚帖?”小龍問,
“呀,我知道了!李青陽身體狀況不好,會突然中風,中風就在這幾天,李青陽中風後就口不能言,飛魚帖是真是假也就無從對峙了。”
“裴雲鶴那個小白臉,一石二鳥,既除去你的親信,又用假的飛魚帖來陷害柳家,好算計,好算計啊。”
裴清宴垂下眸子。
李青陽不屬於飛魚獄,不代表飛魚帖是假的。
飛魚帖一定是真的。
裴雲鶴能拿到飛魚帖,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小龍不喜歡這些陰謀陽謀。
它懶得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麼知道小籠包在這裏的?你一直跟蹤她?”
裴清宴語調淡淡:“她跟裴雲鶴對峙時,我在遠處看見了。”
看見她用手抵着裴雲鶴。
也看到她將耳環給了裴雲鶴。
裴清宴眼底閃過些許複雜情緒。
“哦,那你最好跟她解釋清楚,小籠包很在意這個。”小龍哈欠連天,“好睏,去睡了,別喊我,也別喊小籠包。”
小龍說完,銷聲匿跡。
裴清宴手指輕輕摩挲着龍玉,表情不定。
……
柳雲舟是在兩個時辰之後醒來的。
沾染上的劣質香味也已被清洗乾淨,顯然是有人幫她洗過澡的。
柳雲舟望着不斷飄動的牀幃,斷檔的記憶逐漸迴歸。
她在路上遇見了裴清宴,裴清宴將她帶到馬車裏。
裴清宴莫名其妙吻了上來。
然後……
然後,她身體裏殘留的桃花醉死灰復燃。
意識被桃花醉的藥效充斥,她就把裴清宴給撲倒了。
“啊。”柳雲舟捂着臉。
又幹了一次這種事。
她跟裴清宴上輩子絕對是冤家……
好像上輩子他們的確是冤家,還是彼此的冤種。
柳雲舟胡思亂想時。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輪椅滑動的聲音伴隨着裴清宴身上的獨特藥香傳來。
柳雲舟不敢看他,忙轉身過去,“我睡了,還沒醒,你等會兒再來吧。”
裴清宴來到她身邊,“你在說夢話?”
“對,我在說夢話,你先出去。”
裴清宴輕笑。
他將柳雲舟掰過來。
柳雲舟不敢看他,用手捂住臉。
“害羞了?”
“嗯,沒臉見人了。”柳雲舟將頭埋到被子裏,“你還是先出去吧。”
“沒事,我不是人。”裴清宴將她從被子裏拽出來,“快出來吧,不怕被憋壞嗎?”
柳雲舟臉頰紅紅的。
憋壞了總比尷尬壞了強。
裴清宴看着柳雲舟緋色的臉頰,嘴角勾起。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盯着她。
柳雲舟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要不,你說點什麼?”
裴清宴突然上前來,與柳雲舟的距離只有一指,“你,把耳環送他了?”
柳雲舟怔了怔,“對。”
裴清宴有些受傷。
她還沒送過他東西。
“我給他一隻耳環抵債的,另一隻我扔給了乞丐。”柳雲舟說,“那耳環已經不是我的了。”
裴清宴的心情立馬陰轉晴。
他心情很好,臉卻依然板着,“你祖父遲歸一事,爲何不問我?”
柳雲舟微微側頭,“我誰都沒想問,是裴雲鶴自己湊上來的。”
“他湊上來你就跟他去了?”
“我覺得聽聽也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茶樓是他的。”裴清宴語調淡淡,“但凡他想利用的女人,會帶到茶樓雅間裏,每個雅間不同,所使用的手段大致相似,最後的結果都是女子情不自禁,再對他以身相許。”
“鮑雲嵐與他相好,第一次就在那裏。”停頓了片刻,裴清宴補充道。
柳雲舟微微挑眉。
原來,裴清宴早就知道鮑雲嵐和裴雲鶴的事。
“你知道這事兒?”柳雲舟坐起來。
裴清宴點頭,“不難調查。”
柳雲舟有些佩服裴清宴。
鮑雲嵐再怎麼着也是他未婚妻,未婚妻跟兄弟滾到一起,他竟然能淡定成這樣。
裴清宴皺眉。
他已經解釋過了,他與鮑雲嵐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柳雲舟這笨蛋,怎麼還稱呼鮑雲嵐是他的未婚妻?
“溶溶。”裴清宴抓住柳雲舟的手,非常嚴肅,“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柳雲舟也想到了一些事,“正巧,有些事我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