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彼此的冤種

    裴清宴的臉頓時黑了。

    就地洞房!

    沒有成婚,他頂多與她親親抱抱,怎麼可能與她洞房?

    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

    “解藥。”裴清宴冷聲道。

    “直接洞房多好啊,幹嘛要裝的這麼假正經,你是男人,我懂得,口是心非而已。”小龍賤笑,

    “難道說,你真的是那方面受到了影響?嘖,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不對,我還沒看過,不知道中看不中看,你要不讓我檢查檢查?”

    裴清宴的臉更黑了。

    他將龍玉拿出來,手指輕點在上面。

    聲音森森然:“你活得不耐煩了?”

    小龍頓時慫了,“大俠饒命,我錯了,我知錯就改,我這就給小籠包解毒。”

    “你將她放到一旁,不要碰她,尤其是不要做出讓她生情的行爲來,等大約一個時辰她就沒事了。”

    如小龍所說。

    用瞭解藥之後,柳雲舟身上的桃花慢慢退去。

    馬車行駛得很慢。

    柳雲舟睡得並不安穩,她時而眉頭皺起,時而表情驚恐。

    裴清宴伸出手。

    細長的手指點在她眉間,想幫她撫平眉宇。

    “裴雲鶴對她說什麼了?”裴清宴問小龍。

    小龍吐了個泡泡,漫不經心的,“也沒說啥,就是說了那個叫李青陽的老頭是什麼飛魚獄,然後寫了一個飛魚帖,飛魚帖上的內容是彈劾小籠包的祖父殺良冒功。”

    “小白臉忽悠小籠包,說可以將飛魚帖攔下,小籠包拒絕了,他們就談了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裴清宴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飛魚獄,直屬皇帝管轄的特殊神祕機構。

    這個神祕機構一直只聽從皇帝的號令,即便是現在他代管朝政,飛魚獄也不聽他指揮。

    而。

    裴雲鶴卻能得到飛魚獄的飛魚帖。

    這就有點意思了。

    “李青陽不屬於飛魚獄。”裴清宴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

    “爲何?”

    “他跟了我許多年,是我的親信,我相信他。”

    “不是飛魚獄,爲什麼會有飛魚帖?”小龍問,

    “呀,我知道了!李青陽身體狀況不好,會突然中風,中風就在這幾天,李青陽中風後就口不能言,飛魚帖是真是假也就無從對峙了。”

    “裴雲鶴那個小白臉,一石二鳥,既除去你的親信,又用假的飛魚帖來陷害柳家,好算計,好算計啊。”

    裴清宴垂下眸子。

    李青陽不屬於飛魚獄,不代表飛魚帖是假的。

    飛魚帖一定是真的。

    裴雲鶴能拿到飛魚帖,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小龍不喜歡這些陰謀陽謀。

    它懶得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麼知道小籠包在這裏的?你一直跟蹤她?”

    裴清宴語調淡淡:“她跟裴雲鶴對峙時,我在遠處看見了。”

    看見她用手抵着裴雲鶴。

    也看到她將耳環給了裴雲鶴。

    裴清宴眼底閃過些許複雜情緒。

    “哦,那你最好跟她解釋清楚,小籠包很在意這個。”小龍哈欠連天,“好睏,去睡了,別喊我,也別喊小籠包。”

    小龍說完,銷聲匿跡。

    裴清宴手指輕輕摩挲着龍玉,表情不定。

    ……

    柳雲舟是在兩個時辰之後醒來的。

    她醒來時,穿着單衣,蓋着蠶絲被。

    沾染上的劣質香味也已被清洗乾淨,顯然是有人幫她洗過澡的。

    柳雲舟望着不斷飄動的牀幃,斷檔的記憶逐漸迴歸。

    她在路上遇見了裴清宴,裴清宴將她帶到馬車裏。

    裴清宴莫名其妙吻了上來。

    然後……

    然後,她身體裏殘留的桃花醉死灰復燃。

    意識被桃花醉的藥效充斥,她就把裴清宴給撲倒了。

    “啊。”柳雲舟捂着臉。

    又幹了一次這種事。

    她跟裴清宴上輩子絕對是冤家……

    好像上輩子他們的確是冤家,還是彼此的冤種。

    柳雲舟胡思亂想時。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輪椅滑動的聲音伴隨着裴清宴身上的獨特藥香傳來。

    柳雲舟不敢看他,忙轉身過去,“我睡了,還沒醒,你等會兒再來吧。”

    裴清宴來到她身邊,“你在說夢話?”

    “對,我在說夢話,你先出去。”

    裴清宴輕笑。

    他將柳雲舟掰過來。

    柳雲舟不敢看他,用手捂住臉。

    “害羞了?”

    “嗯,沒臉見人了。”柳雲舟將頭埋到被子裏,“你還是先出去吧。”

    “沒事,我不是人。”裴清宴將她從被子裏拽出來,“快出來吧,不怕被憋壞嗎?”

    柳雲舟臉頰紅紅的。

    憋壞了總比尷尬壞了強。

    裴清宴看着柳雲舟緋色的臉頰,嘴角勾起。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盯着她。

    柳雲舟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要不,你說點什麼?”

    裴清宴突然上前來,與柳雲舟的距離只有一指,“你,把耳環送他了?”

    柳雲舟怔了怔,“對。”

    裴清宴有些受傷。

    她還沒送過他東西。

    “我給他一隻耳環抵債的,另一隻我扔給了乞丐。”柳雲舟說,“那耳環已經不是我的了。”

    裴清宴的心情立馬陰轉晴。

    他心情很好,臉卻依然板着,“你祖父遲歸一事,爲何不問我?”

    柳雲舟微微側頭,“我誰都沒想問,是裴雲鶴自己湊上來的。”

    “他湊上來你就跟他去了?”

    “我覺得聽聽也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茶樓是他的。”裴清宴語調淡淡,“但凡他想利用的女人,會帶到茶樓雅間裏,每個雅間不同,所使用的手段大致相似,最後的結果都是女子情不自禁,再對他以身相許。”

    “鮑雲嵐與他相好,第一次就在那裏。”停頓了片刻,裴清宴補充道。

    柳雲舟微微挑眉。

    原來,裴清宴早就知道鮑雲嵐和裴雲鶴的事。

    “你知道這事兒?”柳雲舟坐起來。

    裴清宴點頭,“不難調查。”

    柳雲舟有些佩服裴清宴。

    鮑雲嵐再怎麼着也是他未婚妻,未婚妻跟兄弟滾到一起,他竟然能淡定成這樣。

    裴清宴皺眉。

    他已經解釋過了,他與鮑雲嵐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柳雲舟這笨蛋,怎麼還稱呼鮑雲嵐是他的未婚妻?

    “溶溶。”裴清宴抓住柳雲舟的手,非常嚴肅,“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柳雲舟也想到了一些事,“正巧,有些事我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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