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珠原本就穿得不多。
掀開衣裳就露出了裏衣。
她像是毫無羞恥感一樣,很快將身上的衣裳全部脫下,眼神迷茫。
裴雲鶴則走到香爐邊,點燃了一支薰香。
薰香的味道薰染之下。
沈離珠原本空洞的眼神越發空洞。
她嘴裏還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那張原本就雪白透亮的臉上泛出片片緋色。
原本應該高冷如雪的女子此時此刻卻像條狗一般,跪在裴雲鶴跟前祈求着什麼。
裴雲鶴眼神裏溢滿了邪火。
他毫不憐惜地將沈離珠拽過來……
“小籠包別看。”小龍提醒,“不要看這辣眼睛的畫面,乖乖閉上眼睛,這香味你也別怕,我有辦法處理。”
柳雲舟忙閉上眼睛。
眼睛是閉上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卻在耳邊充斥着。
那種聲音如有魔咒一般不斷在耳邊迴響。
縱然薰香帶來的作用被小龍解開了一大半,也多少產生了一些影響。
香味越來越濃郁。
逐漸,小龍解開的速度慢於薰香的蔓延速度。
柳雲舟臉頰泛紅。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恍惚中。
她莫名想到了之前與裴清宴的糾纏。
她依稀記得,昨日,馬車之上。
桃花醉被重新點燃之後,那種炸裂之感直衝腦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裴清宴懷裏亂蹭。
那時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前世今生活了這麼久,從未有過那種強烈感覺。
想到裴清宴的時候,柳雲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絃斷裂開一根。
薰香的影響下,她也忍不住發出奇怪的粘膩聲。
“喂,小籠包。”小龍急了,“你醒醒。”
“你丫怎麼那麼容易受這玩意兒影響?在齊府中了易歡香那次也是,桃花醉那次也是,這次又是……”
小龍吐槽到這裏,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柳雲舟中易歡香之後,幾乎無藥可解。
是溫既顏利用溫家的獨有手段給柳雲舟暫時解了毒。
解毒之後,柳雲舟表面看起來跟無事人一樣,但,還是留下了後遺症。
這後遺症,就是易歡。
也就是說,柳雲舟很容易生情。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她比旁人更容易受到影響。
“壞了壞了,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小龍有些懊悔。
要是它早點察覺到這一點,昨天就讓柳雲舟跟裴清宴原地洞房。
只要洞房後,柳雲舟應該就能擺脫這後遺症的纏繞。
一念之差,導致柳雲舟在六賢王這個惡鬼跟前出醜。
薰香的味道還在變濃。
吸入的香味越多,毒解的越慢。
尤其是眼前還是現場表演,那聲音,那味道,那一切,都將成爲催化劑。
除非已經入定的老和尚,不然很難不受影響。
小龍很着急。
它急切地呼喚着柳雲舟。
柳雲舟的意識恍恍惚惚。
她的腦海中總浮現出裴清宴緋色的脣珠,如秋水般的眼眸,和那張充滿魅惑又冷清如雪的傾世容顏。
她腦海中涌現出一個個奇怪的想法。
這些奇怪的想法,最終彙集成一個:她想佔有裴清宴的一切。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情不自禁。
小龍被柳雲舟滿腦子的桃花給震驚到了。
“完了完了,再繼續下去,你就毀了。”小龍很着急。
若再繼續下去,柳雲舟有可能會錯將裴雲鶴那個惡鬼當成裴清宴。
再不制止,就釀成大錯了。
小龍絞盡腦汁想解決辦法。
它能用的都用了,根本不管用。
小龍沒辦法,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給柳雲舟播放了一首《大悲咒》。
《大悲咒》的聲音充斥在柳雲舟腦海中。
那聲音如洪鐘一般,一點點撞擊着柳雲舟腦海中的粉色迷霧。
迷霧一點點散開。
處於迷茫中的柳雲舟也逐漸看清眼前的“裴清宴”是虛妄。
她的意識逐漸迴歸。
被迷霧充斥的靈臺逐漸清明。
“小龍……”
“你可終於清醒了。”小龍感嘆,“嚇死我了。”
“這就是你說的,你能解開薰香?”柳雲舟恢復清明之後,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想幹什麼。
她在迷迷糊糊中,能把任何人當成裴清宴。
如果不是那奇怪的,直衝心底的奇怪歌曲驅散了她心中的霧霾,她怕是真的會跟狗一樣爬到裴雲鶴身邊……
“這的確是我的疏忽,原本這種級別的薰香我完全可以解開,但我沒想到你身體裏有易歡香的後遺症。”小龍嘆氣。
“易歡香的後遺症被引發出來,你就不受控制了,還好你清醒了過來,要不然大魔王得打死我。”
柳雲舟蹙眉,“裴清宴會打死你?他知道你?”
小龍:……
壞了,說漏嘴了。
小龍並不慌。
它非常淡定:“哦對,他不知道我,他也打不到我。”
“先別說這些了,小籠包,閉上眼睛,繼續聽大悲咒,我好不容易將你喚醒,你要是再陷進去,我沒有把握再次把你拉出來。”
柳雲舟心有餘悸。
她不敢大意,屏息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大悲咒上。
大悲咒的聲音蓋過了耳邊的聲音,暫時穩住了心緒。
近半個時辰之後。
那兩個人發出的奇怪聲音才停止。
裴雲鶴的邪火發泄出來之後,一腳將沈離珠踢開。
他往柳雲舟身邊走去。
“裴雲鶴,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再往前走一步,會毒發身亡。”柳雲舟眼睛都沒睜開,聲音冷若霜雪。
裴雲鶴果然停住了腳步。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柳雲舟,“呵,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你看到沈離珠了嗎?在之前,沈離珠同樣對本王不屑一顧,本王追求她,她姿態高高在上,對本王愛答不理。”
“本王將她帶到茶樓,哦,忘了告訴你,沈離珠跟你一樣選擇了桃花,她中了桃花醉,渾身開滿桃花之後,乖乖將衣服脫掉,跪在本王跟前搖尾乞憐。”
“她已經變成了本王的傀儡,對本王言聽計從,本王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柳雲舟,你,也不會是例外。”
“你絕對逃不出這裏,本王有的是時間跟你耗。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裴雲鶴看着柳雲舟冷漠高傲的模樣,剛剛壓下去的那股邪火又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