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能知曉這些。
那些東西,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腦海中的,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
他握緊了不斷髮燙的龍玉。
指引他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塊神乎其神的龍玉。
“走這邊。”裴清宴指了一條路。
林鶴歸有許多疑問想問。
他瞧着裴清宴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只得推着輪椅朝着裴清宴所指的方向走去。
前方的路彎彎曲曲,機關重重。
裴清宴與林鶴歸很快就消失在密室之中。
此時此刻。
他們還不知道的是,密室的路並不是直行的,這裏的路不僅彎彎曲曲,還像迷宮一樣,只要走進去就很難走出去。
他們也不知道,在他們闖進之後,原本的入口也已經消失不見。
……
另一方面。
雲澄湖,水下。
蕭洵和溫既顏合力將機關打開之後。
機關以極快的速度帶動了其他的機關,伴隨着咔嚓咔嚓的聲音,其他機關開始行動。
這些機關啓動之後,溫既顏才發現,雲澄湖的水下,竟是一片機關羣。
啓動一個機關,其他機關也以詭異的速度運行着。
溫既顏心底一驚。
她知道這些機關就是密室的機關,攝政王和林大夫有可能會被這些機關攻擊。
她迫切想關掉機關。
蕭洵一心想跟溫既顏比憋氣,但,他沒經過專業訓練,在打開最初的機關之後已經到了極限。
溫既顏要留下來關閉其他啓動的機關,蕭洵也不好意思先浮上去,過了極限之後還在硬撐。
短時間內尚且可以忍受。
時間一長,蕭洵頭腦發暈,力氣盡失。
身體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
不多時。
他已無法保持站立,身體隨着水的力量不斷往上漂浮。
“喂。”溫既顏一看蕭洵的模樣就知道他是溺水了。
她也顧不上研究機關。
快速將蕭洵拖到岸邊。
蕭洵已經沒了呼吸,顯然是水下硬撐了許久。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術業有專攻,你跟我較什麼勁?”溫既顏一邊吐槽,一邊用力按壓着蕭洵的胸膛。
蕭洵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沒辦法,溫既顏只得將蕭洵的衣領解開,深呼吸一口,將氣息度給蕭洵。
她一邊渡氣一邊按壓蕭洵的胸膛。
這個動作重複了許久。
終於。
蕭洵嘴裏溢出了一些水。
淤積在肺部的水吐出來之後,空氣進入,他忍不住猛烈咳嗽起來。
溫既顏見他已經緩過氣來,坐到一旁,甩了甩累酸的手。
蕭洵雖然沒睜開眼睛。
但,他清晰地知道有個人在按壓他的胸腔,還給他渡氣。
這裏只有他和溫既顏以及叢叢。
叢叢不可能給他渡氣,所以渡氣之人只有溫既顏。
蕭洵摸着嘴脣,臉已經紅成了一片。
“你……我,那什麼,我沒讓你救我,是你,你自己願意做的,我沒強迫你,你……”蕭洵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
“別誤會。”溫既顏冷冷地說,“我並不想救你,我將你帶下去的,有責任將你帶上來。”
蕭洵臉依然紅紅的。
他難得沒有嘴賤。
過了好一陣,他才問,“你,是不是給我渡氣了?”
溫既顏不理他。
蕭洵不死心,不斷追問。
溫既顏終於失去了耐心。
她聲音又冷又不耐煩,“是,我給你渡氣了。”
“你當時幾乎處於斷氣狀態,不渡氣你活不了,你要是覺得喫虧了,可以再去死一次。”
“有必要這麼兇嗎?”蕭洵嘟囔着,“我也沒怪你,幹嘛要渾身帶刺。”
他的手指放在脣上。
溫溫的,軟軟的觸感尚未消散。
一想到那種從未經歷過的觸感,他心裏像是被羽毛撩過一般,奇奇怪怪的。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這麼近距離接觸他。
蕭洵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來。
他胡思亂想了一陣。
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
“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親了我,怕是以後嫁不出去了吧?要實在不行,我可以娶你。”蕭洵非常認真,“反正我娶誰都是娶。”
溫既顏正在擰衣裳。
聽到蕭洵的話,立馬怒了。
她將衣裳往蕭洵臉上甩,“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你就這麼恩將仇報?你不想活我可以讓你再死一次。”
蕭洵:……
他整張臉都是黑的。
他明明是爲她好,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對他惡語相向。
蕭洵哼哼唧唧:“你這個女瘋子是怎麼回事?你以爲我想娶你?我這不是覺得,你都親我了,你的名聲算是被我毀了,我對你們女子瞭解不多,就知道你們是極注重名聲的。”
“若因爲我你嫁不出去或者你以後的夫君有芥蒂,或者,你心裏過不去那道坎,想不開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兒,倒是我的罪過了。”
“我這個人就是嘴賤了點,沒什麼別的大毛病,我要錢有錢,要模樣有模樣,嫁給我你也不虧,幹嘛要發火?”
溫既顏終於聽明白了蕭洵的話中之意。
蕭洵是將她當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碰一碰男人的衣袖就得投繯自盡或者削髮爲尼的那種。
“你想多了。”溫既顏繼續擰衣裳。
“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會因爲給你渡氣就尋死覓活,我也不會嫁人,你所擔心的這些,都不會出現。”
“爲什麼?”蕭洵道,“到了年紀不都該嫁人的嗎?”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溫既顏懶得跟蕭洵廢話,“我這輩子就伺候在姑娘身邊,哪裏也不去。”
“姑娘?你說柳雲舟。”蕭洵呲了呲牙,“那個柳雲舟到底有什麼魔力,怎麼你們一個個都對她那麼不一樣?在我看來,她明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親眼看到她給裴雲鶴耳環了……”
蕭洵的話還沒說完。
溫既顏臉色鐵青地靠過來。
她單手捏住了蕭洵的脖子,“你憑什麼詆譭姑娘?你有什麼資格詆譭姑娘?你對姑娘根本不瞭解,憑什麼要惡語傷人?”
“蕭洵,我救你,不是爲了讓你詆譭姑娘的,你要是不想活,我立馬送你去見閻王!”
溫既顏眸色血紅,聲音肅殺冰冷。
那架勢,像是要跟蕭洵拼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