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我想學龜息脈

    “我孃的性格,我的確一早就知道,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你知道嗎?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我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她前世慘死的慘狀。”

    “她的死,是林婆子和林姨娘一手造成的,她們的壞遠遠超出了我孃的想象,偏偏我又無法對他直說。”

    “橫豎,我一想到這些我就煩躁,我就忍不住憋起一股火。”

    她很想把母親的想法掰過來,想讓母親能認識到人心險惡,

    更想讓母親知道,一昧的善良換來的不是福報,也可能是災禍,甚至是生命。

    但她不能說。

    母親的性格已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因爲一兩句話而改變。

    除非,母親能自己醒悟。

    讓母親自己醒悟,比登天還難。

    柳雲舟心情極差。

    她一腳將路邊的小石子踢飛,“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好氣!”

    小龍看着柳雲舟孩子氣的模樣,笑,“不如去喫一頓,或者找個人撒撒氣?”

    柳雲舟想了想:“有道理,走。”

    小龍很驚喜,“去大喫一頓?”

    “不,去找人撒氣。”

    小龍:……

    “找誰撒氣?”小龍一開始有點小失落,轉念,又有點小興奮。

    “東方不羨。”

    “你要找那老頭撒氣?”小龍驚呆了,“你不會被你娘氣到神志不清了吧?”

    “沒有。”柳雲舟抄起手。

    她望着天邊的雲霞,呼出一口氣,“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個能讓我娘醒悟的辦法,這個辦法只有東方不羨能做到。”

    “原來不是去打架啊。”小龍有點失望。

    “你很失望?”

    “還行。”小龍說,“我其實還挺喜歡看打臉的戲碼,尤其喜歡你親自動手的那種。”

    柳雲舟:……

    柳雲舟有些懷疑,她原本性格與孃親很接近,善良到近乎蠢,有了小龍之後,卻變成了好戰分子。

    莫不是,她性格轉變跟小龍有關?

    小龍:真不是,別瞎說,你重生後再跟以前一樣蠢,我都看不起你。

    乾坤醫館中。

    東方不羨正在逗狗。

    看到柳雲舟到來,招了招手,“來來,小柳兒,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念叨着你呢。”

    “師父。”柳雲舟乖乖巧巧行了禮。

    叢叢看到柳雲舟到來,非常興奮地往柳雲舟身上撲。

    柳雲舟摸了摸叢叢的頭,給叢叢一隻燒雞。

    東方不羨醋醋的:“一隻狗都有好喫的燒雞喫,我卻沒有,真是人不如狗。”

    “我請您喫大餐。”柳雲舟道,“去嗎?”

    東方不羨眼睛晶亮,“有大餐不去喫,腦子有問題,當然去。”

    “不過……”

    他看着柳雲舟的樣子,“小柳兒,你剛纔生過氣?還是生的悶氣。”

    他捋着鬍子:“生了悶氣又請我喫大餐,這不對勁,說吧,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看在大餐的份上,我勉強聽一聽。”

    柳雲舟道:“也沒什麼企圖,就是想跟您學一下龜息脈。”

    東方不羨震驚:“你認真的?”

    “特別認真。”

    “爲什麼?”東方不羨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他想收柳雲舟當徒弟,柳雲舟非常排斥他的龜息脈。

    說什麼,一旦別人知道她是東方不羨的徒弟,會有無數人來搶龜息脈,平白給她添麻煩。

    “學會了裝死嚇唬人。”柳雲舟道,“這個理由可以嗎?”

    東方不羨:……

    這理由可真是與衆不同。

    “小柳兒,你可要想好了,龜息脈不好學,學了之後,也有可能會惹上麻煩。”東方不羨說,“你原先的顧慮挺對的。”

    “想好了。”柳雲舟說,“所以,師父你願意教我嗎?”

    東方不羨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想了想,擺手,“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龜息脈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你願意學,我自然願意教。”

    “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頭,龜息脈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鶴歸那小子學了兩三年也沒能入門,龜息脈說是一種功夫,倒不如說是一種天賦。”

    “如果入門,很快就能掌握,如果無法入門,或許三年五年都學不到皮毛。若是你學不成,別怪我沒好好教。”

    柳雲舟笑道:“這是自然。”

    “師父您想喫什麼?”

    東方不羨捏着下巴,“我把龜息脈都交出去了,這一頓肯定要好好喫回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東方不羨樂滋滋地帶着柳雲舟去了雲京城最高檔的酒樓,點了最高檔的菜和最好的酒,喝了個酩酊大醉。

    就這樣,柳雲舟用一頓飯換到了龜息脈。

    龜息脈主要是控制呼吸。

    將呼吸變慢,最好能像烏龜那樣。

    正如東方不羨所提醒的那般,龜息脈實際操作起來非常困難。

    柳雲舟嘗試了好幾次也沒找到竅門。

    倒是因爲想要控制好呼吸的話,必須平心靜氣,必須心無旁騖,柳雲舟的心緒獲得了些許安寧,這也算意外收穫。

    龜息脈這種功夫,需要頓悟入門,需要找到一種特定的感覺纔行。

    柳雲舟一時半會找不到那種特殊感覺,索性也不鑽牛角尖了。

    時間一晃,已經到了春壺節。

    春壺節這天,恰是風和日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柳雲舟一大早就爬牆到隔壁去。

    隔壁靜悄悄的,裴清宴不在,陸承風也不在,只有姜耐一個人在收拾着什麼。

    “你們王爺呢?”柳雲舟問。

    “王爺一早就出門了啊。”姜耐說,“估計是上朝去了吧,最近朝廷裏出了一點點事,王爺整天焦頭爛額的。”

    “出什麼事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姜耐說着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嘟囔,

    “我可真是太可憐了,整天在王府和這邊來回跑,腿都跑細了。”

    柳雲舟從牆上跳下來。

    從蝕焰草事件落幕後,裴清宴就在着手清理朝廷裏的反勢力。

    這些反勢力,多是裴雲鶴栽培的勢力。

    經過裴清宴詐死那件事,裴雲鶴幾乎暴露了在皇宮裏安插的眼線和人員。

    還暴露了一些如淮南王之類的左膀右臂。

    只是,因裴清宴誤入密室,從密室出來後又着手處理蝕焰草的事。

    一直拖到雲慶廟會結束後,才進行人員大清洗。

    按理說,這段日子以來,大清洗已經結束了,一切已步入正軌。

    朝廷裏還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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