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你們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不介意。”柳雲舟道,“橫豎你們都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我宰割的份。”
白面書生死囚和魁梧死囚並不懼怕。
他們能做下那麼多大案,多少是有些手段的。
只要他們挾持柳雲舟當人質,他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你們或許不知道。”柳雲舟洞悉了他們的想法,“比你們更加臭名昭著的天骨七殺已經全部死掉了。”
“不可能。”魁梧死囚下意識地反駁,
“天骨七殺的七個人幾乎不會分開,他們七個聯合起來的獨門功夫無人能敵,莫說殺掉他們,就算是你們抓住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信不信由你。”柳雲舟語調淡淡,
“不妨告訴你們,是我先殺掉了青骨,青骨死後,天骨七殺少了一個,無法使用他們的獨門功夫,之後被我們一個一個擊破。”
“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功夫比青骨更厲害,也可以逃。”
柳雲舟笑得人畜無害:“反正玄冰監獄裏的死囚多得是,你們死了我再找幾個就是。”
白面書生死囚和魁梧死囚終究還是沒有動彈。
他們並不相信柳雲舟的話,尤其不相信柳雲舟這樣一個看起來沒有內力的弱女子能殺掉青骨。
但。
他們在玄冰監獄隱隱也聽到過,天骨七殺中已被除掉,甚至,還有幾個人的屍身曾放在玄冰監獄過。
他們不相信柳雲舟,但相信天骨七殺已死的事。
他們更相信,柳雲舟身邊定然有絕世高手。
“你想對我們做什麼?”白面書生死囚冷聲道。
“你們看不見嗎?”柳雲舟道,“我準備拿你們做實驗。”
“據我所知,以你們犯下的罪行,最輕的懲罰也是凌遲處死,如果你們能乖乖配合,或許能輕鬆死去,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會死裏逃生。”
“我可以許諾你們,如果你們能夠活下來,我就放你們離開玄冰監獄。”
白面書生死囚和魁梧死囚明顯心動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白面書生死囚問。
柳雲舟將太后懿旨拿出來:“就憑我是熾雲國的至尊公主,莫說攝政王,就連太后和皇帝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我有權利做決定。”
兩個人襯度了良久,終於妥協了。
小龍默默地吐槽:“原來你隨身攜帶這玩意兒啊。”
“好用。”柳雲舟說,“這玩意兒比青骨可好用多了,每次都把青骨搬出來嚇唬人,我都心虛。”
“得了吧,破了天骨七殺的獨門絕技,將天骨七殺趕盡殺絕,這功績你可以吹一輩子。”小龍說。
柳雲舟:“如果我找出紅斑病的解決辦法,是不是可以吹兩輩子?”
小龍:“你可以名揚千古,哦,小籠包,快看,那個怯懦死囚已經發燒了,他出了好多汗。”
柳雲舟忙看過去。
只見。
怯懦死囚渾身抽搐,大汗淋漓。
“開始了。”柳雲舟道。
怯懦死囚一邊抽搐一邊出汗,汗水極多,出汗速度快到令人無法置信。
柳雲舟輕輕碰觸他的手腕。
她的羲和之眼是通過把脈來探查人的內景。
此時此刻的內景之中,呈現出相當詭異的畫面。
“發現了什麼?”隔着一層手套,小龍無法探查,只能等柳雲舟去探查,“羲和之眼有沒有什麼反應?”
“很奇怪。”柳雲舟蹙眉。
“怎麼個奇怪法,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柳雲舟說,“那麼一點點紅色膠質,在很短的時間裏擴增了無數倍。”
“啥意思?”
“就是我們給怯懦死囚灌進去的那一點紅色膠質,在短短時間內充斥到了全部血管中,血管正在慢慢膠質化。”
“你說血管在膠質化?”小龍驚愕。
“對,所以說很奇怪,我們之前以爲是腦液被吞噬後產生了紅色膠質,紅色膠質再向着血管流淌,從而形成紅斑,現在的情況卻是,血管中本身就充滿了膠質。
血液膠質化的同時,身體的水分大量流失,流失速度極快,水分流失後,膠質無法充盈血管,導致血管幹癟,這就是脫水的真相。”
小龍恍然大悟:“細胞內外滲透壓不一致導致脫水,原理好簡單,我怎麼沒想到呢。”
“再繼續探查,我覺得咱們距離真相很近了。”它道。
柳雲舟沉下心來繼續把脈。
等怯懦死囚身體裏的水分脫幹後,紅色膠質緩緩朝着腦部移動。
等移到腦部後,紅色膠質慢慢吞噬腦液。
腦液逐漸被紅色膠質代替。
等紅色膠質替代了腦液之後,再回流向血管,形成紅斑。
整個過程簡單又殘酷。
“結束了。”柳雲舟長呼吸。
“我們是弄懂了原理,但還有好幾個問題需要解決,第一個感染的人所接觸到的紅色膠質是從哪裏來的。
第二個問題,紅色膠質爲什麼要在人死後聚集到腦部吞噬腦液?
第三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該如何在短時間內阻止病人高燒脫水而死。”門外,有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充斥着怒氣的聲音傳來。
聽到那聲音時,柳雲舟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裴清宴!?
他怎麼來了?
有輪椅滑動聲靠近門口。
柳雲舟眼看着裴清宴要進來,嚇了一跳。
她忙跑去門口,將門牢牢擋住。
“屋子裏危險,你沒有做任何防護,千萬不要進來。”柳雲舟說,“你要相信我,我沒事的,我已經找出了這些高燒病人的發病機制,你將這些告訴我師兄,我師兄應該能找出解決辦法來。”
“清宴,我這不是腦袋一熱做的決定,是我有絕對的自信不感染,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小龍,我是不會有事,但你就不一定了,所以,乖乖等我。”
“開門!”裴清宴冷呵。
“清宴,聽話。”
“開門!”
柳雲舟聽裴清宴的語氣就知道她把這位大魔王給惹惱了:“清宴,你仔細聽我說,我真的有把握……”
“你莫不是忘了,你心裏想什麼本王都知曉?”裴清宴語調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