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真實目的

    柳雲舟點頭:“我能預感到,謝吟客所告訴我的那些都是真的,他沒有說謊,但他隱藏了他的目的。”

    “我覺得,謝吟客重回金烏,除了金烏所做的事情越發過分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裴清宴等着柳雲舟繼續往下說。

    柳雲舟道:“我猜測,謝吟客的真實目的,也是打開南煙書齋。”

    “再往深處猜測一下,他甚至可能知道龍玉和鳳玉,謝吟客能推演命局,他應該推演出了什麼。”

    裴清宴讚賞地點了點頭:“你推測的沒錯,謝吟客的真實目的就是南煙書齋。”

    “南煙書齋隱藏了許多祕密,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祕密。”他道,

    “謝吟客在給綰綰推演命局時,不管推演多少次都是死局,謝吟客不死心,他動用了一些禁忌手段來推演,

    利用這些禁忌手段,他終於推演到了一絲生機,這絲生機就是南煙書齋。

    南煙書齋只存在於傳說中,陸南煙死——失蹤後,再也無人進去過,

    謝吟客利用金烏和欽天監的力量,調查到進入南煙書齋需要三把鑰匙,這些年,他一直在找那三把鑰匙。”

    柳雲舟心下一沉。

    她想起了金燦燦。

    孵化出金燦燦的那枚金蛋就是烏雪和大橘偷來的,後來也證實,那枚金蛋是謝吟客的。

    謝吟客放任烏雪和大橘將金蛋偷走,甚至後來發現金蛋在她手上也不曾過問,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原來,那枚金蛋是他故意送到我手上的。”柳雲舟道,“他借用大橘和烏雪,將金燦燦送到了我手上。”

    沒有人會懷疑兩隻貓。

    她也不會懷疑烏雪。

    甚至,因爲金蛋與第二枚鑰匙先關,她就算得知那枚金蛋是謝吟客的,也會瞞下來。

    反正,橫豎不會懷疑謝吟客是故意的。

    “是。”裴清宴道,“那段時間,謝吟客頻繁接觸你。”

    “此人從不做無用功,他大概率是從你身上發現了什麼,那時的你已經找到了第一把鑰匙,他將金蛋給你,意思很明確,他想利用你來找齊三把鑰匙,

    我並不擔心他會直接搶奪鑰匙,我擔心的是,小龍和龍玉的祕密被暴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不能放任你處於危險中,故而,我再三警告你不要跟謝吟客多接觸。”

    柳雲舟終於順起來了。

    從金蛋出現到謝吟客出場,每一個環節都看似是巧合。

    無數的巧合連接起來,就不再是巧合了。

    “看來,謝吟客早就知道我得到了第一枚鑰匙。”柳雲舟說。

    裴清宴:“嗯,解決蝕焰草事件時,我們用到了第一把鑰匙,從那時開始,謝吟客就知道第一把鑰匙在你那裏。”

    “恰好那時,謝吟客重新推演了一次命局,這一次推演之後,他發現原本既定的命局出現了變化,命運的棋局已被撥動,

    命局之上,牽一髮動全身,一朝變,朝朝變,死路變活路,活路變死路,天翻地覆,而撥動整盤命局的人,就是你。

    他盯上你之後,我去找過他,我承諾等南煙書齋打開後讓他一同進去,他同意不再騷擾你。”

    柳雲舟沉默下來。

    沉默了半晌。

    她才道:“其實,不久前,謝吟客曾經送給我一個禮物。”

    裴清宴臉色微變。

    “是一枚珠子。”柳雲舟說,“一枚能變色的珠子,我和小龍稱之爲變色珠。”

    她將那枚珠子拿出來。

    珠子在柳雲舟手心中呈現出透明之色。

    往石桌上一放,又變成了石色。

    放在硃紅色的欄杆上,就變成硃紅色。

    “謝吟客送給我珠子的時候,說什麼跟金蛋一起的,沒了金蛋,珠子就派不上用場了,我暫時不知道這珠子有什麼用,你有印象嗎?”柳雲舟問。

    裴清宴將變色珠拿起,對着霞光仔細看了看。

    光芒之下,依稀能看到變色珠裏的微景。

    微景也很普通,是珠子裏的雜質形成的貓爪模樣。

    “我也不知這珠子的作用,南煙書齋還沒打開,謝吟客理應不會對你不利。”裴清宴將變色珠遞給柳雲舟,“收着吧。”

    柳雲舟:“你跟他什麼時候開始合作的?”

    裴清宴:“這個問題你問過了。”

    “真的是兩年前?”

    “是。”裴清宴道,“我通過綰綰與謝吟客結識,加上謝吟客是欽天監監正,有些事他做起來比較方便,我需要用他之手除掉一些障礙物,他也想利用我的權勢去傾覆熾雲國,於是我們合作了。”

    柳雲舟:……

    “你早就知道謝吟客的目的是傾覆熾雲國?”

    裴清宴:“原先不知,是後來才知曉的。”

    他頓了頓,道,“與其說是謝吟客要顛覆熾雲國,倒不如說是謝青扇想顛覆,從我跟他合作以來,他幾乎沒有主動出擊過。

    不管是我中蠱也好,皇帝中蠱,這些都是謝青扇早就安排好的,謝吟客只是在監督執行,

    我能感覺到,謝吟客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只想陪在綰綰身邊,他只想讓綰綰活着。

    他對綰綰的態度,也是我跟他合作的原因之一,有綰綰在,他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柳雲舟神色幽幽:“你真的相信謝吟客對綰綰的癡情?”

    裴清宴點頭:“相信。”

    “在我看來,癡情最靠不住。”柳雲舟嗤笑道。

    裴清宴揚眉:“爲何?”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我只是覺得,將心完全交給另一個人是件很可怕的事,心愛之人的背刺,是這世上最殘酷的刑罰。”柳雲舟說。

    裴清宴的大手再次收緊。

    柳雲舟的手被他攥得緊緊的。

    裴清宴的聲音低沉嘶啞:“那溶溶覺得我靠得住嗎?”

    柳雲舟非常認真地看着裴清宴。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願意相信你,無條件相信你,但我不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託付到你身上。”

    她是喜歡裴清宴。

    但,絕不做菟絲花攀附到裴清宴身上。

    她希望自己能做到勇敢愛,大膽愛。

    同時,她也希望有朝一日不愛了能夠義無反顧離開。

    相愛,便相濡以沫。

    不愛,就相忘江湖。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不愛你,相反,我很愛。”柳雲舟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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