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驗證什麼?”柳雲舟問。
小龍:“你話怎麼那麼多,快,有結果了我肯定告訴你。”
柳雲舟與裴清宴對視一眼。
裴清宴沒有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趁裴雲鶴正沉浸在他所謂的夢中,柳雲舟繼續問道:“裴雲鶴,你許諾立我爲後,是看中了我身後的柳家軍,你許諾立曲朝煙爲後,是看中了曲朝煙第一才女的名聲,我很好奇,你立鮑雲嵐爲後所圖什麼?”
裴雲鶴聽不得鮑雲嵐這個名字。
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咬牙切齒,怒氣沖天。
“要不是那個賤人拿了鳳玉,要不是鳳玉選擇了她,朕纔不會選那個賤人當皇后,那個賤人,賤人,賤人,朕要將她碎屍萬段,朕要將她千刀萬剮。”
柳雲舟揚眉。
她還沒怎麼套話,裴雲鶴就自己說出來了。
“小龍,你聽見了嗎?”柳雲舟在心裏默默地呼喚小龍。
“聽見了。”小龍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驗證什麼了嗎?”柳雲舟問。
“可以……讓我想想該怎麼說。”
“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務必要如實回答我。”柳雲舟說。
“啥?”小龍歪脖。
“你,可不可以操控我的身體。”柳雲舟問。
小龍:“……你這是啥問題?”
“我就問你能不能,你如實回答。”
“能。”小龍說,“確切地說,我能夠操控你的思想,操控了你的思想,就等於操控了你的身體,不過,我輕易不會做這種事。”
“操控你的思想就需要先佔據你的思想,佔據你的思想就要先給你洗腦,這洗腦不是話術洗腦,是真真正正的洗腦,說簡單點,就是先讓你的大腦短暫處於空白狀態,我再操控這個空白的大腦。
一兩次沒關係,次數多了,你會變成傻子,就算不變成傻子,也會變得呆呆的,咦,小籠包,我突然發現了新盲點,如果你變成傻子,我可以堂而皇之操控你的身體,到時候就有喫不完的肘子和紅燒肉了。”
柳雲舟:……
這點出息!
“如果鳳玉也可以操控別人,我猜測,並不是鮑雲嵐將裴雲鶴拉下皇位的,是鳳玉。”柳雲舟說,“鳳玉才操縱這一切。”
小龍:“呀,小籠包,咱倆不謀而合,這就是我想驗證的東西,我還以爲你無法接受一塊玉能操縱陰謀,沒想到你竟也想到了。”
“鳳玉里的東西,應該在浴火重生後黑化了。”
黑化,這個詞非常適合。
柳雲舟:“目的呢?”
“鳳玉不是人,應該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慾,它只是一塊石頭,它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小龍:“不知道。”
柳雲舟:“如果你是鳳玉的話,你會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小龍非常認真地想了想。
它如數家珍:“醬肘子,烤鴨,燒雞,紅燒肉,獅子頭,肉包子……”
柳雲舟嘴角抽搐。
不愧是小龍。
反叛理由都這麼清新脫俗。
“我幸好沒一刀結果了裴雲鶴,不然,我還真想不到這一層去。”柳雲舟道,“多虧了他,我終於把最後一條線也順起來了。”
裴雲鶴的夢也該清醒了。
“六賢王。”柳雲舟聲調幽幽。
“朕是皇帝,早已經不是什麼六賢王。”裴雲鶴赤紅着眼睛反駁,“朕是九五之尊,朕是這天下之皇。”
柳雲舟嘲弄。
裴雲鶴深深地沉浸在那個夢中不肯醒來。
“呵。”柳雲舟語調幽幽,
“我祖父,馳騁疆場大半輩子,忠肝義膽,保家衛國,卻落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無法受此侮辱,爲自證清白自刎而亡。”
“我父親,我大哥,爲熾雲國鞠躬盡瘁,他們戰場殺敵從未退縮,戰功赫赫的他們卻落得個被五馬分屍的下場。”
“柳家軍忠心耿耿,義薄雲天,屢屢戰場殺敵,從不退縮,創造了無數神話,他們保家衛國,爲了保護熾雲國拋頭顱,灑熱血,即便遍體鱗傷也要衝鋒陷陣,可悲的是,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他們所保護的主子們之間的內,鬥中。”
“柳家人何其無辜?上上下下百口,被斬首在午門外,血流成河,柳家女眷,被你扔到餓狼軍團裏,受盡侮辱而死。”
“你和曲朝煙利用完我,還想搶奪我的龍玉,呵呵,裴雲鶴,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我恨不得將你一刀刀刺死,即便如此,你所承受的這些,也不足彌補我柳家的悲劇。”
裴雲鶴聽着柳雲舟的話,眼睛瞪大。
“不可能。”
“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柳雲舟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裴雲鶴,你該不會認爲,只有你自己做了那個夢?”
“你也夢到了?”裴雲鶴心底慌亂。
“沒錯,我夢到了,夢到的比你早。”柳雲舟說,“在我爲你盜竊清宴的龍玉時,我因爲割開腹部差點死掉,在半死半活之間,我夢到了你對柳家趕盡殺絕,我夢到了你的狼子野心。”
“裴雲鶴,從那天開始,我就想親手殺死你,一刀一刀你凌遲處死。”
柳雲舟一腳踩在裴雲鶴的腿上。
刺啦!
裴雲鶴腿上的那把刀子刺得更深了幾分。
他的傷口外翻,血肉泥濘中,露出森森白骨。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柳雲舟居高臨下。
她像是看死人一樣看着裴雲鶴:“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再翻身。”
沒給裴雲鶴反駁的機會。
柳雲舟繼續幽幽道:“刺在你身上的這把刀子被我淬了劇毒。”
“我斬斷了你的手,劇毒通過血液滲透進你的身體裏,我刺中了你的腿,劇毒通過你的腿擴散。”
“首先腐爛的是你的四肢,因劇毒影響,四肢腐爛時你的痛感會上升到最強,你會痛不欲生,等你的四肢腐爛完畢,再從你的內臟開始腐蝕。
你會活着且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內臟被一點點腐蝕掉,你沒有手沒有腳,你無法逃也無法行動,在你沒承受夠那些痛苦之前,你無法選擇死亡,你只能一點點看着自己死。”
柳雲舟的目光落在裴雲鶴的腦袋上:“最後腐蝕的是你的頭,等你的頭被腐蝕掉,你纔算真正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