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絕世無雙

    “柳姑娘呢?”陸承風問。

    “客人早就走了,我也早該打烊了。”

    “喏,這是柳姑娘的賬單,說是陸大人您來付,請付一下吧。”女掌櫃甩給陸承風一張單子。

    陸承風看着賬單上的十兩銀子,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她吃了什麼點心需要十兩銀子?”

    “柳姑娘要的點心如下。”女掌櫃又甩來一個本子,“全都記錄好了,小店可是忙了好幾個時辰才做完呢。”

    “陸大人,別磨蹭了,快點付錢,我要關店回家喫飯了。”

    陸承風肉疼。

    十兩銀子,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記在攝政王的賬上。”他道。

    女掌櫃冷笑一聲:“柳姑娘就預料到了你不肯付錢,她說,你要是不肯付,就看看背面。”

    “就是賬單的背面。”

    陸承風將紙張反過來。

    背面上,是柳雲舟的留言。

    上面寫着:陸承風,果然是你啊,口口聲聲要感謝我,結果十兩銀子都不肯付。

    乖乖付了這十兩銀子,今日之事,一筆勾銷,這是你們該請我喫的,你要是不肯付,那就從你工錢里扣。

    陸承風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他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乖乖掏錢。

    女掌櫃掂了掂,十兩,正好。

    “客官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再來。”

    陸承風:……

    他一衝動爲陸星河買了十幾套昂貴衣裳,又被迫付了十兩銀子。

    一天的花銷差不多趕上他一年的工錢。

    肉疼!

    他轉頭看了看陸星河。

    陸星河現在一窮二白,只剩下一身清澈的愚蠢,讓他還錢是不可能的了。

    沒辦法,陸承風只能乖乖吞下苦果。

    第二天。

    陸承風帶着陸星河去棲園,要當面道謝。

    柳雲舟不在棲園。

    他又帶着陸星河去了乾坤醫館。

    乾坤醫館。

    涼亭。

    柳雲舟正給裴清宴按摩頭部。

    “舒服嗎?”她問。

    “還行。”

    “什麼叫還行?如果評價分爲五星,你這頂多給了我三星,不行,我要五星好評。”

    裴清宴笑:“我給你六星好評。”

    “還多了一顆?”

    “多的那顆是我的心。”

    柳雲舟:……

    “你好好一個絕世仙人,不要動不動說這些油膩膩的話!”

    “你討厭嗎?”

    “不算討厭,你自帶的仙氣自動去油,但我覺得很尷尬。”

    裴清宴低聲笑。

    按摩完畢,柳雲舟拿了梳子來給他梳頭。

    才梳了幾下,手上就多了不少頭髮。

    “你最近掉頭髮掉的厲害。”柳雲舟道,“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滋養生髮。”

    “放心,我禿不了。”裴清宴道。

    柳雲舟:“我當然知道你禿不了,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裴清宴拍了拍她的手。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柳雲舟嘆道,“你年紀輕輕,頭髮白了這麼多也就算了,頭髮也掉得厲害,攝政王不好當。”

    “等景瑜再大一些就好了。”裴清宴說。

    柳雲舟:“可算了吧,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裴清宴頓了一下。

    他握住柳雲舟的手,眉眼好看且認真。

    “溶溶,我給我們的孩子取好名字了。”

    柳雲舟:“啊?”

    裴清宴將眼睛閉上,神情悠悠,“昨天夜裏,我夢到她了,是個女兒,特別可愛,特別漂亮,跟我長得一樣。”

    柳雲舟:“爲什麼不能跟我長得一樣?”

    裴清宴:“女兒長相隨父親,兒子長相隨母親的多,我們多生幾個,終歸有像你的。”

    “沒個正經。”柳雲舟臉頰微紅。

    她哼哼了兩聲,梳頭的手也重了一些。

    “在想什麼?”裴清宴見她遲遲沒回應,問。

    “想一些有的沒的。”

    “不能對我說?”

    “說出來就不靈了。”說着,柳雲舟笑了起來,“你這個人真過分,明明能聽到我在想什麼,還問!”

    “那不一樣。”裴清宴也跟着笑起來。

    綠楊掩映。

    芳草萋萋。

    硃紅色的高臺之上,柳雲舟巧笑嫣兮,裴清宴笑容恬淡。

    歲月靜好,絕世無雙。

    “他們是不是很般配?”陸承風問。

    陸星河點點頭:“果然,只有她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王爺。”

    “走了。”陸承風道。

    陸星河有些踟躕。

    他不敢去面對裴清宴。

    陸承風一巴掌拍在陸星河的頭上,“又不是第一次見王爺,怕什麼?”

    “柳姑娘在身邊,王爺不會發火的。”

    陸星河最終還是跟着陸承風來到了裴清宴和柳雲舟跟前。

    柳雲舟正好給裴清宴按摩完畢。

    陸星河跪下來,衝着柳雲舟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柳姑娘,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我向您道歉,同時,向您道謝。”

    柳雲舟看都沒看陸星河一眼。

    “昨天的十兩銀子你付了嗎?”她問陸承風。

    陸承風額角抽抽:“付了。”

    “那就好,陸星河,陸承風的十兩銀子是爲你付的,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結清。”柳雲舟道,

    “像你這種有前科的人,你們王爺也不會再用,從今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互爲陌生人,懂了嗎?”

    陸承風還想替陸星河求情。

    陸星河拽住陸承風的袖子,微微搖頭:“這樣已經很好了,我沒有資格再留在王爺身邊。”

    “我做的錯事,我會彌補。”陸星河輕鬆了許多,“會用一輩子來補償。”

    柳雲舟很嫌棄地擺了擺手,“你願意怎麼做是你的事,沒必要跟我彙報,走吧,你耽誤我們聊天了。”

    陸星河行了大禮,往外走。

    柳雲舟瞧着陸星河的身影,對裴清宴說:

    “對了清宴,蒼雲街凌煙巷住着一位繡娘,聽說她曾是某個大戶人家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頭,因爲心底過於善良被那小姐毀了容扔到了土窯,受了不少折磨。”

    陸星河的背影一僵。

    他忍不住停下腳步來。

    柳雲舟像是沒看到陸星河的動作,繼續對裴清宴說:

    “她恢復清白身之後,爲了生計做了繡娘,那針線功夫是極好的,她最懂嫁衣花樣,我們的嫁衣就交給她來繡怎麼樣?”

    裴清宴認真地思考了片刻:

    “可以是可以,不過,只靠她一個人怕是不行的,恰好尚衣局有位置空出來,如果她能通過考覈,就讓她去尚衣局當值,到時與尚衣局的繡娘們一起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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