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偷飯賊,你全家都是偷飯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飯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蕭洵指着自己的雙眼,“我親眼看到你把飯偷走的,你竟然還有臉狡辯。”
“這是拿,是拿,我是把放在地上的飯菜拿走的,怎麼能算是偷?蕭洵,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平白誣陷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睛給挖下來。”
蕭洵氣得不行。
“你偷飯你還有理了,白春見,你以爲我奈何不了你嗎?我告訴你,我買的這份飯總共得十兩銀子,十兩銀子你知道什麼概念嗎?
偷盜五兩銀子就夠判刑了,你偷了十兩,足夠雲京府尹判你三年了。”
“偷飯賊”白春見冷笑:“蕭洵,你長本事了,敢威脅我?”
“我倒是問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份飯是你的?”
蕭洵:“這是我買的,當然是我的。”
白春見:“證據呢?”
蕭洵:“你看不見那上面寫着好好喫飯四個大字嗎?那大字是我寫的,這還不算證據?”
白春見“哦”了一聲,將那幾個大字扯下來:“現在沒有了。”
蕭洵似是沒想到白春見這麼無賴。
他目瞪口呆。
“你還有什麼話說嗎?”白春見問。
蕭洵:“算你狠。”
“白春見,你敢明搶,還敢耍無賴,行,行,我記住你了。”
白春見:“記住我的人那麼多,不差你一個。”
“如果你沒什麼事,就趕緊滾,別耽誤我喫飯。”
蕭洵:!
見過無賴,沒見過這種無賴。
“白春見,你是在找茬?”
白春見非常痛快地承認了:“對,我就是在找茬,我心情不好,要打一架嗎?狗男人。”
蕭洵被這個稱呼雷到。
狗男人。
白春見稱呼他爲“狗男人”?
她憑什麼稱呼他“狗男人”?
“白春見,我怎麼得罪你了?”蕭洵道,“偷喫我的飯也就罷了,你竟然還侮辱我。”
白春見:“我什麼時候侮辱過你?哦,我說你是狗是侮辱你?狗比男人靠譜多了,我沒侮辱你,我是在誇你。”
蕭洵:……
“行行行,我算是知道了,你今天就是想打架。”
“好,老子奉陪,我們打一架。”蕭洵一邊說着,一邊擼起袖子。
“在吵什麼?”柳雲舟聽到門外嘰嘰喳喳的,和溫既顏出門看看情況。
一出門。
就看到蕭洵和白春見劍拔弩張的。
“老大。”蕭洵看到柳雲舟之後,委屈巴拉地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溫既顏眉頭緊蹙:“一盒飯而已,至於這麼較真?”
蕭洵更委屈了:“這不是一盒飯的問題,那盒飯我是給你準備的,被白春見偷走也就罷了,他還侮辱我。”
溫既顏:“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肚量。”
柳雲舟:“既顏,話不能這麼說,是非對錯,不應該以性別區分,更不能因爲對方是女性就偏袒。”
說着。
柳雲舟看向白春見。
白春見明顯心虛。
她心虛,但她不認錯。
“我沒做錯什麼,我不止一次看到放在門口的盒飯被叢叢喫掉,能給叢叢喫爲什麼不能給我喫?”
溫既顏將臉轉向一邊:“我都說了不讓他送飯,他不聽,我就給叢叢吃了。”
蕭洵這才知道。
他每天送來的飯菜根本沒進到溫既顏的口中。
要不餵了狗,要不餵了偷飯賊。
蕭洵突然沒了爭論的心氣。
他靜靜地看了溫既顏一眼,眼神很平淡。
“嗯,我知道了。”他說,“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蕭洵轉身離去。
溫既顏想要喊住蕭洵。
話到嘴邊,她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看着蕭洵逐漸遠去的落寞身影,想起蕭洵方纔那個平淡到近乎陌生的眼神,心如刀割一般。
生疼,生疼的。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溫既顏等到蕭洵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聳了聳肩膀,故作輕鬆一笑,“白姑娘,我院子裏還有不少甜點,要不要進來喫?”
“喫。”白春見正在狼吞虎嚥。
她喫得太猛,被噎到了,重重地打個嗝,“我還得要杯茶。”
“好。”溫既顏勉強笑着,回去備茶。
柳雲舟深深地看了白春見一眼。
白春見以爲柳雲舟會訓她,她聲音含糊不清:“姑娘,麻煩你等我喫完再訓我,我餓死了。”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餓成這樣?”柳雲舟問。
“別提了。”白春見說起這個來就牙根癢癢。
“那個誰,把誰給帶走了,我想攔住,硬是沒攔住,沒辦法,我就跟他們打了一架,我輸了。”
柳雲舟聽得莫名其妙,“誰跟誰?”
白春見:“就是上官泠。”
柳雲舟:“上官泠是誰?”
“哦,我想起來,雲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上官家的上官世子,他怎麼了?”
白春見說:“從上次紫骨對戰之後,雪泥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中,遲遲不醒,最近好不容易醒來,我還沒跟她說上幾句話,她就跟上官泠走了。”
柳雲舟蹙眉。
姜雪泥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按照小龍和林鶴歸的說法,想要把姜雪泥從深度睡眠中解救出來,需要解開姜雪泥的夢魘。
而,姜雪泥的夢魘,很大概率和那位上官世子有關。
上官世子,就是上官泠。
白春見道:
“雪泥前陣子不是一直處於昏睡中嗎?上官泠來了之後,日夜陪伴着雪泥,雪泥終於清醒過來,可清醒過來的雪泥跟之前的雪泥不一樣。”
“若是換成以前,雪泥絕對不會多看上官泠一眼,這一次,雪泥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僅對上官泠溫柔如水,輕聲細語。”
“啊。”白春見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好煩,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雪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姜雪泥主動跟上官泠走的?”柳雲舟問。
白春見氣得不行,“對,我氣就氣在這。”
“她不僅跟上官泠去了上官家,還住到了上官家的別院,姑娘,你知道別院是什麼意思嗎?”
“上官泠是有未婚妻的,而且馬上就要成親了。如果是明媒正娶進門的,是要住上官家的正院,住別院就意味着,她是個妾,不,甚至連妾侍都不算。”
“妾尚且都不是,就是一個外室,一個被上官泠養在外面,名不正言不順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