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嫵很想看看阮青琅什麼時候能發現桂花坊的女掌櫃是她。
她決意先不去桂花坊。
阮青琅邀請柳煙嫵去鏡湖月。
柳煙嫵早已聽過鏡湖月的大名,神往已久。
阮青琅一邀請,她就答應了。
兩人沒有坐馬車。
就那麼並排在雪地裏慢慢向前走。
阮青琅聞着柳煙嫵身上的香味,看着柳煙嫵的側臉,心都要化了。
他想這一幕想了很久很久。
他愛的人也愛他,這天下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兒嗎?
阮青琅大着膽子,慢慢靠近柳煙嫵。
再慢慢伸出手。
他的手輕輕碰觸了柳煙嫵的手,又快速抽回。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
每一次碰觸到她的皮膚就心肝直跳。
柳煙嫵一直等着阮青琅來牽手。
她都將手遞出去好幾次了,阮青琅每次碰到就縮回。
柳煙嫵氣得不輕。
索性,她直接抓住阮青琅的手。
阮青琅身體一僵,說話都不利索了:“阿,阿嫵,你……”
“非要我主動?”柳煙嫵蹙眉,“你主動點能死?”
“死,死不了。”阮青琅結結巴巴的,“我是怕,怕你討厭我。”
柳煙嫵:“我討厭你的話,你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阿嫵,你的手真軟。”
柳煙嫵:“我的腰更軟。”
阮青琅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呼吸一窒,低頭看着柳煙嫵的臉已經變成了緋色。
緋色與雪色相映。
兩者之間,柳煙嫵是第三種絕色。
阮青琅呼吸開始發緊。
忍了這麼多年。
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
他,想吻她。
立刻,馬上,就現在!
“阿嫵。”
阮青琅熱血上頭,勇氣爆發,直接將柳煙嫵橫抱起來,
一躍,上了馬車裏。
他的馬車非常寬敞。
還有一張海松木打造的小牀。
阮青琅將柳煙嫵放在上面,脣覆上去……
柳煙嫵看着阮青琅的臉不斷逼近,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刻。
阮青琅的脣已經覆到了她的額間。
柳煙嫵閉上眼睛,環抱住他。
這個動作給了阮青琅勇氣。
許久後。
阮青琅才放開柳煙嫵。
這時,他已經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對,對不起。”
“阿嫵,我,我剛纔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我……”
“你要是不開心了就打我吧。”
柳煙嫵整理了一下頭髮。
吻得時間太長,她有些昏昏沉沉的。
聽到阮青琅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他們還沒發生什麼呢,這貨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錯一般。
若他們真有點什麼……
這個念頭涌上來後,柳煙嫵呼吸慢了一拍。
在感情這方面,她跟阮青琅都是慫包。
今天是柳雲舟逼着她說出了不敢說的話,她藉着那一股子氣,膽子大了一些。
若不做點什麼,等這股子氣弱下去,她怕是也沒有勇氣做點什麼了。
所以。
趁着這股氣還在,
她應該一舉拿下阮青琅。
“你,現在住哪?”柳煙嫵問。
阮青琅老老實實回答:“一般在鏡湖月,整個四樓都是我的房間。”
“哦。”柳煙嫵已經看到了鏡湖月的招牌。
阮青琅:“還行吧,我沒仔細看,都是阮應找的,阮應你知道的吧?他是我的得力助手,這種事他負責,出不了差錯。”
柳煙嫵:“她們,去過四樓嗎?”
阮青琅搖頭:“沒,任何女子都不能踏入四樓一步,哦,小溶溶去過。”
柳煙嫵很滿意。
阮青琅不知道她問這些做什麼。
柳煙嫵看着外面,聲音幽幽:“天要黑了。”
阮青琅不明所以:“嗯,快黑了,要喫晚飯了,我讓人準備鏡湖月的招牌菜,保證你喜歡。”
柳煙嫵:……
她是這個意思嗎?
一般人聽到女生說天黑了,不是該想點別的?
算了。
柳雲舟說得對,他們兩個都矜持着,都端着,永遠沒法走到一起。
想要阮青琅主動是不可能了。
只能她主動些……
鏡湖月中。
阮青琅讓廚子做了柳煙嫵最喜歡的菜。
柳煙嫵滿腦子想着事兒,喫得心不在焉。
阮青琅以爲不合口味,當即要讓廚子重新做。
“不必麻煩了。”柳煙嫵起身來,“我……”
她張了張嘴。
話還沒說完,臉先紅了。
“帶我出去走走吧。”半晌,她道。
“天黑了,挺冷的,雪也大,商販和行人早早回家去了,外面沒什麼好逛的。”阮青琅道,“你是不是要回宮,我送你回去?”
柳煙嫵:……
這就送她回去!
“我跟小皇帝說了,今晚不回去。”
阮青琅:“哦,那你要去桂花坊找你姐姐?我送你過去。”
柳煙嫵無語。
她盯着阮青琅。
阮青琅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緊張兮兮,“怎,怎麼了?”
“是飯菜不合口味,還是……”
“帶我去你的房間看看。”柳煙嫵打斷他。
阮青琅的臉頓時紅了。
“不,不好吧,這不好吧……”
“你有事瞞着我?”
“沒,沒,真沒……”
“吞吞吐吐,果然是有事瞞着我,你在金屋藏嬌?”柳煙嫵直接轉身上了四樓。
阮青琅的房間很好找。
柳煙嫵踹開門。
門一開,無數張她的畫像飄落到地上。
阮青琅捂着臉:“阿嫵你聽我解釋,我不是變態,我就是太想你了才畫了你的畫像。”
柳煙嫵將畫像一張張撿起來。
每一張畫像上的她都笑語盈盈,眉目傳神。
足見,阮青琅是用了心思畫的。
柳煙嫵看着躲在角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的阮青琅,心驀然變得軟暖。
也是這一刻。
她下了決心。
“哎喲。”柳煙嫵裝作崴了一腳,“我腳好像崴到了。”
阮青琅頓時緊張不已:“是不是剛纔踹門的時候崴到的?怪我怪我,我早點開門就好了……”
“少廢話,快過來抱我。”
阮青琅將柳煙嫵抱起來。
“去牀上,給我揉揉。”
阮青琅又將她抱到牀上。
柳煙嫵眉間閃過狡黠。
她勾住阮青琅的脖子,吹了一口氣,“我腳突然好了。”
阮青琅嚇了一跳,“阿,阿嫵?”
“怕什麼?”柳煙嫵嗔怪。
她將牀上的帷帳放下。
阮青琅再不懂風情也知道柳煙嫵的意思。
他臉紅的能滴血,結結巴巴:“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