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花燭夜

    柳雲舟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愛喫紅燒肉,愛喫醬肘子,見到好喫的走不動路……

    這喫貨特質,除了師父東方不羨之外,只有一個人——勉強算是個人吧。

    “我就說那貨這兩三個月總是神神祕祕的,喊它它也不搭理,用食物誘惑它也不出現,原來真是在憋個大的。”

    那貨可能是想給裴清宴一個驚喜。

    驚喜不驚喜的她不知道,

    驚嚇是絕對夠的。

    白春見一頭霧水:“姑娘,您在說什麼?”

    柳雲舟:“我已經猜到是誰冒充了王爺的生母。”

    白春見非常好奇:“誰?”

    “小龍。”

    白春見歪脖,隨即忍不住叫了一聲,“小龍?”

    “就是那個綠爪子的小龍?您的寵物?”

    “對。”

    “您的寵物化人形了?”

    白春見又激動又有點害怕:“它果然是精怪。”

    “姑娘可知它是什麼精怪?它能化人形,應該級別很高吧?它是不是還能上天入地?”

    柳雲舟:……

    小龍不是精怪。

    確切地說小龍是個機器。

    所以,小龍到底搗鼓了什麼變成了裴清宴生母的模樣?

    柳雲舟頭疼。

    她能猜到是小龍假扮的,裴清宴自然也能猜到。

    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餘興節目大概率會是:小龍被男女混合雙打。

    “春見。”柳雲舟招手讓白春見來她跟前。

    她低聲說了幾句。

    白春見摩拳擦掌,飛快離開。

    白春見走後,屋子裏的嬤嬤終於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松完,

    她們又震驚地發現柳雲舟正在摘頭上的鳳冠,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

    “王妃,您輕點。”

    “王妃您別動,我們來。”

    “王妃您還不能喫東西。”

    “王妃您少喫點……”

    柳雲舟的操作越來越不合規矩,嬤嬤們逐漸生無可戀。

    是夜。

    裴清宴一身酒氣回來。

    “喝了多少酒?”柳雲舟正歪在一旁休息,聞到滿屋子酒味,不太高興,“我不是再三叮囑,就算是今天也不能喝太多?”

    “王妃。”嬤嬤見柳雲舟訓斥裴清宴,忙道,“這是新婚夜,您不能……”

    “你們出去。”裴清宴聲音清明。

    “可是……”

    裴清宴冷冷地掃視了衆人一眼。

    衆人不敢再多話,一一退下去。

    “沒喝。”裴清宴道,“敬酒之前我特意用酒將衣裳打溼,裝醉,他們就不敢灌我酒了。”

    柳雲舟:“本來就沒人敢灌你酒。”

    “先不說這個,事情我都聽白春見說了,小龍呢?”

    裴清宴手指落到柳雲舟脣上。

    “不提它。”

    “我們先喝合巹酒。”裴清宴將喜帕挑開。

    燭光映照下。

    柳雲舟瓷白的肌膚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肌膚勝雪。

    如明珠生光,美玉瑩瑩。

    裴清宴嗓子發緊。

    他拿來兩杯酒。

    合巹酒,香滿堂,紅燭冉冉映紅妝。

    “溶溶。”裴清宴低聲呼喚着柳雲舟的名字。

    “我在。”柳雲舟眉目含笑,“清宴,我……”

    裴清宴沒給她往下說的機會。

    他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不多時,

    被翻紅浪,揉碎溫柔。

    結束後。

    柳雲舟一動不想動。

    裴清宴爲她清理乾淨,纔將她攬到懷裏。

    “夜深了,睡吧。”

    柳雲舟依稀記得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應該還有餘興節目來着,

    她實在太累了,

    腦子也不再轉動,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

    柳雲舟醒來看到滿屋子的大紅色,有一瞬間的發愣。

    她後知後覺想起來,

    她,成親了。

    昨天夜裏,他們還洞房了。

    一想到昨天夜裏的事,柳雲舟老臉通紅。

    裴清宴表面看起來那麼正經,那麼高冷,那麼矜貴……

    實際上……

    全是假的。

    想到昨天他那些花花招數,柳雲舟臉更紅。

    她很想問問這貨是從哪裏學來的,她不敢。

    怕問多了會引來更多花樣。

    “姑娘醒啦?”聽雪和聽楓笑吟吟迎上來,“王爺已經起牀,說有點事要辦,一會兒就會回來。”

    “奴婢們先伺候您梳洗。”

    柳雲舟累得要命,

    任憑聽雪聽楓折騰。

    裴清宴從外面走來,看到已經梳妝結束的柳雲舟,“怎麼不多睡會兒?”

    柳雲舟幽怨地看了裴清宴一眼。

    裴清宴揮了揮手。

    聽雪聽楓和一衆丫鬟們紛紛退下。

    “累到了?”

    “你還好意思說。”柳雲舟嗔怪,“毫無節制。”

    裴清宴:“昨天夜裏,已經很節制了。”

    他嘴角勾起:“好好休息休息,時間還長,夫人總會知道什麼叫毫無節制的。”

    柳雲舟覺得裴清宴在暗示什麼。

    她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哦對了,小龍在哪裏?”

    “昨天它冒充……”

    “噓。”裴清宴手指放在柳雲舟的脣上,“去用膳。”

    說罷。

    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柳雲舟嚇了一跳,忙勾住他的脖子。

    裴清宴將柳雲舟抱到外屋。

    外屋裏,除了佈菜的丫鬟們,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大約十七八歲年紀。

    她穿着藕色的衣裙,身材窈窕,玲瓏有致。

    她冰肌玉骨,皮膚上隱隱泛出些許青綠色,青綠色閃着寒光,平添了幾分冷意。

    她只是坐在那裏,

    就熠熠生輝,萬物失色。

    眼前這人,面容與裴清宴有八分相似。

    柳雲舟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小龍假扮的裴清宴生母。

    確切地說,是小龍假扮的年輕時的明珠。

    “喲,醒了?小兩口來給我敬茶?”

    不開口還好,看起來像那麼回事兒,

    一開口,一股子熟悉的賤味。

    “小龍。”柳雲舟一臉黑線,“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小龍兩手一攤:“知道啊。”

    “這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驚喜不?喜歡不?感動不?”

    柳雲舟:……

    她對裴清宴說:“清宴,你說吧,該怎麼揍?”

    小龍頓時跳腳:“揍?你們還想揍我?”

    “你們這是大逆不道,我現在可是你們的長輩。”

    裴清宴懶得搭理小龍,

    他拉着柳雲舟的手坐下來。

    “先用膳。”

    小龍呲牙咧嘴:“看吧,還是我的好大兒懂事。”

    裴清宴:“如果不想粉身碎骨,就閉上你的嘴。”

    小龍沒骨氣地閉嘴了。

    用膳完畢。

    柳雲舟才道:“說說吧,昨天是怎麼回事?”

    小龍:“沒怎麼啊,昨天挺正常的。”

    小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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