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面色不變,只是瞳仁顯得似乎更深沉了。

    那身難以忽視的的迫人氣勢,讓裴婉芝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

    隔了一會兒,她聽見裴玄說。

    裴婉芝猶如大赦般的站起來,略顯猶豫的朝門外走。

    她很害怕和裴玄獨處,但在這種時候離去,又似乎不太顧及親情。

    “裴婉芝。”裴婉芝的手剛觸及門把,裴玄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愛情不是搖尾乞憐,也不是刻意討好。更不是你逃離家裏的寄託。”

    裴婉芝動作頓住。

    “裴家沒有禁錮你,你隨時可以離開。”

    心頭猛地一跳,裴婉芝下意識地朝裴玄看過去。

    對上他如古井幽譚的眸子,她慌得無法直視他的眼睛,只能匆匆拉開門逃離。

    *

    叮電梯聲響。

    夏晚鹿與謝琳一起踏出電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旁邊電梯剛剛合上的門內,站着臉色蒼白心緒不寧的裴婉芝。

    眼瞅着病房越來越近,夏晚鹿的心跳也逐漸加快。

    終於,謝琳推開了一間病房的門。

    門內,英俊的男人背靠着病牀正認真地翻看手裏的平板。

    燈光打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給他深邃的眸子染上了溫柔的色澤。

    哪怕他的額頭上,此刻纏繞了一圈白色的紗布,但依舊未能折損半分他的帥氣。

    反倒是那種處變不驚不疾不徐的氣質透了出來,更襯得他多了幾分的內斂精緻。

    聽到響聲,裴玄擡眸看過來。

    “醫生怎麼說?”謝琳走進來,表情淡淡的,但眼裏卻有關心。

    “沒什麼,輕微擦傷。”裴玄從容地回答。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謝琳問。

    裴玄沒有立刻回答,視線望着門外,雖然依舊是那副從容淡定的表情,但眼眸裏卻掀起了細微的波瀾。

    門口,夏晚鹿摸了摸鼻尖,“我來醫院有事,剛好碰上伯母。她說你出車禍了,我就順路來看看。”

    呼,果然沒什麼。

    虛驚一場。

    “爆胎。”裴玄語速略快的回完謝琳的問題,掀開被子下牀。

    謝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就連夏晚鹿也瞪大了眼。

    “怎麼了?”謝琳問。

    腿長腳長的高個子男人幾步來到門邊,自上而下的快速仔細地掃了夏晚鹿一眼。

    劍眉蹙起,他一字一頓地問,“誰弄的?”

    聲音很沉,強勢又透着陰鶩。

    “什麼?”夏晚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話落,她又飛快地說,“你下牀幹什麼,醫生讓你下來了嗎,趕緊回去躺……”

    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修長溫熱的手指觸碰上她的臉頰,輕輕的摩梭。

    “腫了。”裴玄的眼眸幽深難測,視線往下,落在夏晚鹿有些髒兮兮的外套上,語氣很沉,“髒成這樣,摔過?”

    心臟在剎那間,像是被誰捏了一把。

    不疼,卻泛起痠軟的癢。

    夏晚鹿微微別過眼,伸手將裴玄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沒誰,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總不能告訴他,是她爲了給二伯父演戲,自己弄的吧。

    雖然戲因爲意外沒演成,但反正她沒喫虧。

    裴玄凝眸。

    “不然,我出去,讓你倆先單獨聊聊?”謝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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