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夠顧箐自己洗漱後照顧顧爸洗漱完又整理了一下牀鋪時間就快到了。
顧箐終究按捺不住飛奔到樓下從醫院門口往外迎楚博衍。
顧爸氣得又是一頓捶牀。
這臭丫頭,怎麼就突然栽那臭小子手裏了呢?
以前跟吳家那小子談戀愛的時候雲淡風輕,他心裏還想着她閨女是個穩重人,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她是真不在乎,就一個字——大氣。
現在這一副顛顛顛往上湊的蠢樣,真是,真是氣死他了。
顧箐老遠就看到楚博衍穿着白色毛衣手裏提着深咖色的毛呢外套往她這頭跑,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楚博衍也恰在這時看到了她,頓時跑得更快了。
不知道什麼天空飄起了瑩白的雪花。
晶瑩剔透的雪花比他們更加知道此刻的心跳到底有多快。
兩人雙向奔赴,像磁鐵的正極和負極,在某一刻緊緊相擁。
男孩俊美頃長,女孩青春靚麗,以漫天飛雪爲背景,刻畫了獨屬於畫紙上的唯美。
四樓的住院部某個窗前,單腳站着一個大叔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心裏酸水氾濫,嘴角卻也牽着滿意的笑。
臭小子,也就這張臉能看了。
顧爸自然看到了他手上並沒有牛雜湯,可他卻並不在意。
牛雜湯不重要,是不是有錢也不重要,敢爲閨女兒付出,敢突破自己就已經證明他之前所言非虛了。
他自己養的孩子,品行他還是清楚的。
若真不喜他,昨夜爬上閨女牀的時候,他就能拼着再斷一次腿的風險,也會將他踹下牀。
顧箐看他手裏除了外套再無其他,以爲他沒買到,正要安慰他,楚博衍卻牽起她的手往醫院跑。
“箐箐,快,沒時間了。”
顧箐側頭看他眉間不見懊惱,又看了眼他自始至終保護得很好的毛呢外套似乎包裹着什麼,頓時瞭然。
他做到了。
果然,男人最瞭解男人。
當爹的多吃了幾年鹽那就是不一樣。
兩人手牽手一路跑進病房門,楚博衍利落的打開外套拿出完好無損還有些溫熱的兩碗牛雜湯,拆開包裝盒,雙手恭敬奉上。
“顧爸爸,您,嚐嚐。”
顧爸看着呼吸微喘,滿頭大汗的楚博衍終於露出了讚賞的眼神。
“跑10公里就喘成這樣,要加強鍛鍊。”
楚博衍乖乖點頭,:“好!”
“箐兒脾氣不好,又急性子,她更喜歡直來直往,你有事要直說,別老讓她猜,你要知道人總有猜累的一天。”
楚博衍紅了臉,諾諾開口:“她,很好,我,不好,我改。”
顧爸皺眉:“你怎麼又結巴上了?剛剛不是說的很好嗎?”
顧箐拿着毛巾出來給楚博衍擦了擦汗,斜了自家老爹一眼,“他慢慢就好了,您別逼他嘛。這纔多久?之前能好好說話肯定是被您嚇的呀!”
顧爸吸溜了一口牛雜湯,滿足愜意。
“好好好,我逼的,都是我逼的,趕緊洗洗喫早餐吧!”
閨女對楚小子的偏愛,他短短几個小時就已經領教夠夠的了。
楚博衍洗漱,顧箐就在旁邊看着,見他三兩下把自己收拾乾淨小鹿眼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她。
顧箐失笑:“幹嘛?我好看我知道,你這麼不懷好意盯着看,小心我咬你哦。”
他羞答答扭捏開口:“箐箐,顧爸爸,不討厭我了。”
眼裏歡喜雀躍顯而易見,活脫脫一枚跟自己喜歡的人分享自己喜悅的小可愛。
顧箐笑意嫣然:“昂,他本來也沒討厭你。十公里,半小時,一碗牛雜,就將我交你手上了,我好便宜的吧!”
說着她捏了捏他的臉,調笑道:“是不是偷着樂呢?嗯?”
楚博衍抓住她作亂的手,滿眼都是溢出來的不知道如何訴說的情緒。
他緊了緊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許久,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傻乎乎開口。
“箐箐,我好開心。這裏,要跳出來了。”他忍不住將人攬進懷裏,緊緊環住,“沒有,把你交給,我,是給了,我一個守在你,邊上的機會。我把自己,交給你,我就是你的,對嗎?”
顧箐喜歡這個說法,雙手環上他的後背輕撫他的背脊。
“對,你是我的了。我的楚博衍以後開心的瞬間還有很多,現在我們去喫早餐吧,我要去喫賣我的那碗牛雜去,再耽擱下去顧老頭要喫完了。”
楚博衍抱着捨不得鬆手。
依依不捨分開,楚博衍看着顧箐的眼神能拉絲,剛握上門把手,就聽到顧媽媽的聲音在外面叫,
“這麼早哪來的牛雜?”
顧箐收回開門的手,嘿嘿笑,“爸爸要慘了。”
顧爸咬了一大口牛肚滿足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衍衍跑十公買來的。”
“這麼一大早,下着雪,跑那麼老遠瘋了嗎?”
說着顧媽媽猛地反應過來,“不對,他沒一個人出過門,怎麼可能一個人跑那麼老遠,到底怎麼回事兒?”
顧爸喫牛雜的手一僵,吭哧癟肚半天,才說了句完整的話,“……那個,我讓去的。”
顧媽瞬間急了,一把薅住顧爸的耳朵罵道:“你要死啊你,一大早使喚孩子頂着大雪跑那麼遠,他情況稍微好點,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好?,你說,你乾的是人事兒嗎?啊?”
“欸?老婆,撒手,快撒手,孩子們在呢,給我留點面子。”
又是求饒又是認錯好不容易把自己耳朵解救出來,顧爸委屈的都快哭了。
“你就疼你兒子,你都不知道我昨兒夜裏經歷了什麼人間疾苦,我一夜沒睡,氣得我頭髮都白了一把,我喫他碗牛雜怎麼就喫不得了,還是我自己出的錢,哼!”
顧媽氣沖沖,“什麼人間疾苦,你倒是說說,說不出個一二三,我饒不了你,跟誰學的使法子磋磨孩子,把你能的。”
顧爸揉着耳朵悶聲悶氣,“問你女婿去,老子說不出口。”
聽到這兒,顧箐猜到了什麼,表情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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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着脖子轉頭看向身後眼神飄忽的楚博衍不可置信道:“你別告訴我,昨晚上咱倆鬧的時候,我老爹是醒着的。”
楚博衍紅着臉點頭。
顧箐朝後一個踉蹌,生無可戀。
“地球容不下我了,我要去月球,現在就去,立刻,馬上。”
想到她昨晚上女流氓附身不光強吻楚博衍還調戲他都被老爹現場圍觀了,她就好想去死一死。
啊——
這讓她怎麼見人。
她能不能今天就待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