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的熱度滾燙又抓心撓肝的癢。楚博衍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在她呼吸間帶起想撓又捨不得撓的那股溫熱裏。
對於她的問題,他緩了半天才分出心思回答,“……嗯。”
空氣裏充斥着一股騷臭味,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尿了。”
顧箐一猜就是,側過臉撇了撇嘴。
就這點羊糞球球大的膽子,學人家家暴?
富婆的眼光是真不行啊!
賣房子的鴨鴨爛壞爛壞,她剛剛仔細看了,長得真的很一般,哪裏值二十個達不溜?
最多最多給他五毛,不能再多了。
要是她,她五毛都捨不得給他。
有些人的眼神裏明明寫滿了髒字,偏偏很多人就是上趕着。
她無話可說,側過臉的時候將耳朵不小心貼近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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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歡快的心跳聲,很是悅耳。
顧箐聽着聽着微微一怔,驀地就笑了,眼底閃過狡黠。
她垂眼將臉面向他的胸口,妝似無意間紅脣貼近他胸口的衣服,低低說了句什麼。
一觸即離。
楚博衍喉結起伏。
顧箐耳邊他的心跳呼吸愈加亂得不成樣子。
他垂在身側的手彷彿被蠱惑,擡起胳膊,大掌按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說了什麼?”他問。
誒嘿!
要的就是這句話。
顧箐抱着孩子眉眼彎彎仰頭看他,“我說……”聲音刻意壓低。
刻意,沒讓他聽清。
楚博衍看着她粉嫩水潤的小嘴一張一合,明明周遭很安靜,他見鬼了一般,耳邊彷彿失了聰,聽不見任何聲音。
滿腦子都在想,她的脣爲什麼這麼好看?
像極了老劉喫晚飯時硬塞給他的還掛着水珠的聖女果,晶瑩剔透,誘人去採摘,去品嚐。
他嚐了一個口腔酸酸甜甜,味道他並不喜歡。
但現在她的脣……似乎要比聖女果更誘人些。
好想嚐嚐。
小嬰兒似乎也知道自己在一個很安全舒適的懷抱裏,小嘴嘬了嘬,小腦袋探了探,無聲尋找着什麼。
這動靜讓楚博衍的注意力有一瞬間的轉移,看清了小孩的臉,他腦子徹底清醒了。
他瘋了?
他在想什麼?
看妹妹一臉乖巧信任,還在仰臉看着他。
他在心底一邊低咒自己是個禽獸,一邊配合低下了的頭,耳朵湊近了她的脣。
低沉詢問她,“說什麼?”
顧箐目的達到,故意踮腳湊近他耳廓的部位,小小聲,小小聲,極其緩慢的,彷彿在告訴他一個古老神祕,不爲人知的祕密。
她說,“哥哥……你的心跳……好快……”
最敏感的地方被撩撥,楚博衍瞬間失神。
心跳快?
心跳快怎麼了?
心跳……他媽……
艹!
確實好快。
楚博衍身子一僵,若無其事的站直身子,視線緊緊盯着顧箐的臉,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顧箐也在看着他,看着他耳尖,看着他脖子上的皮膚,看着他的喉結,妄圖通過他這些地方的反應來取悅自己。
結果嘛!
並不滿意。
他太黑了。
完全看不出他臉紅了沒有。
最後她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深褐色的眸子裏面破濤洶涌,暗潮涌動,幾秒之後,她敗下鎮來。
撩沒撩到他,她不知道。
但她沒出息的被他給反撩了。
他那眼裏像藏着高數題一樣,一團亂麻。
看不透,卻將一腳踏進去的她給他吸了個正着。
她差點仰頭踮腳去親他。
(??д?)b☆d(?д??)
要死了!要死了!
三十歲的女人這麼瘋的嗎?臥槽!
小嬰兒小嘴嘴蠕動着,探了半天小腦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急哭了。
小聲音奶呼呼可可愛愛。
顧箐皺眉!
這是餓了,得泡奶去。
正在這時,警察來了,救護車也緊跟其後,顧箐簡單說明了情況。
這次有鄰居作證,她跟楚博衍完全屬於見義勇爲。
楚博衍被警察例行詢問。
顧箐給孩子泡了奶,又安排醫生將孩子和富婆一起拉上救護車,剛要離開,富婆拉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了?”
顧箐真是理解不了富婆的腦回路。
都失禁了,全身多出挫傷,身上骨頭肯定有骨折的地方,這時候不趕緊去醫院,鬧啥?
富婆也是個狠人,眼睛都腫得快看不見了,但她有疑問就一定要問清楚。
“阿衍……”
阿衍?
顧箐眼睛一眯,反手捏住她的手腕,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手腕看起來傷得真是不清啊,是被你老公捏的吧!”
“啊!疼疼疼疼……”
富婆有點子聰明在身上,但明顯不多,她意識到什麼連忙改了口,“楚博衍,我是說楚博衍,他,嘶……”
很遺憾她沒改到顧箐心坎上。
顧箐笑得愈發溫柔。
醫生嘛,遇上調皮的患者,總得讓她知道自己病情的厲害不是。
嚇唬嚇唬也在情理之中。
手按在富婆額頭的傷時,她笑着看了眼富婆然後轉頭一秒變臉,衝一旁的醫護人員嚴肅道:“傷口耽誤了太久,趕緊消毒,而且現場糞便尿液極有可能進了傷口,之前條件有限,現在趕緊先消毒再重新包紮,一定要多消幾遍。”
隨行的醫護嚇壞了。
什麼?傷口裏有屎?
這還不得感染?
小護士拿起一旁的酒精解開富婆之前顧箐給包紮好的傷就是一頓擦。
最先開始的就是富婆額頭。
“嗷——”
富婆一聲淒厲的喊叫,以及劇烈掙扎換來小護士的不認同。
“女士,傷口一定要先消毒的,你忍忍。”
叫歸叫,哪有像殺人一樣叫的?
聲音又尖又厲,不知道的還以爲喇了她喉管子。
看給一旁的小北鼻都嚇哭了。
眼看富婆疼得翻起了白眼,顧箐好心叫停小護士,“額頭就先算了,我之前消過一道了。”
富婆這下徹底聰明瞭,她有氣無力,被折騰的喘氣都費勁,但還是努力開口道謝。
“謝謝你們救了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大吉大利。”
她什麼也不想知道了。
真的!
什麼男人?
有命重要嗎?
顧箐彈了彈衣袖,看都沒看她一眼,跳下了救護車。
“消差不多了趕緊拉走吧!”
小護士抱着被自己親媽嚇哭,又嗆了奶的小嬰兒,問顧箐,“顧醫生,你跟車回去嗎?”
“不用,我還有事。小孩給做個全面的檢查,這孩子哭聲太弱了,不太對勁。”說着她問富婆,
“沒意見吧!”
富婆哪敢有意見,現在在她眼裏,顧箐簡直比那她那隻賣房的鴨子還可怕。
連聲道,“沒意見,沒意見。”
顧箐點點頭,“孩子既然生了,就上點心,別一天到晚想男人那點子破事兒,走吧。”
富婆眼前發黑,沒來得及應聲就暈了過去。
楚博衍跟警察談完大長腿幾步來到顧箐身邊,“可以走了嗎?他們說要去錄個筆錄。太晚了,我去錄,你回去。”
“一起吧!”
她倒是想回去。
可就他那一個小時的記憶,他自己是心裏一點數沒有。
萬一還沒到警局就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