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衍滿臉生無可戀。
洗澡……多麼讓人興奮的詞彙,怎麼就被他給搞砸了?
想起剛剛的姿勢,他哀嚎一聲,扯過被子將自己完全矇住,又羞又氣在被子裏嗚嗚咽咽。
浴室的顧箐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熱度依然很高。
要了命。
手上摸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親眼一看,老天爺,也太恐怖了。爲什麼可以那麼……啊啊啊啊——好害羞!
心不在焉將自己拾掇清清爽爽,顧箐慢悠悠走了出去。
害羞什麼害羞?
新時代女性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怕個爪子!!
顧箐雄赳赳,氣昂昂到了牀邊,楚博衍已經完美壓制了自己的羞憤,戴着眼鏡光着上半身靠在牀頭手裏拿着小冊子耳尖通紅但歪着腦袋挑釁擡眸她,“要學學嘛?”
他想清楚了,要想喫肉就不能害羞!剛剛在浴室就是他害羞造成的,他就應該沒臉沒皮拽着她的手給自己洗。福利要自己爭取,爲了喫肉臉皮可以不要。
顧箐知道他在激她,但她確實被成功激到了。
她一把抽走他手裏的冊子,大致翻了翻,還以爲是什麼少兒不宜的圖畫,其實就是一些畫得影影綽綽似是而非的能看懂但不太細緻的體位圖。
顧箐繃着臉,“就這?”這也太糙了!她畫的都比這好!
陸川大概可能是急他師哥之所急,也算費了心思。應該是特意找的女方主導的冊子。
楚博衍將眼鏡摘下來放一邊,眼尾已然泛紅。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臉埋在她的肚子上,“沒你畫得好,可你又不給我畫……”
顧箐被他情動的嗓音撩撥,聲音也帶上了酥:“……你收藏的還少?”
他這段時間養腳傷兩人幾乎不出門,她畫是真沒少畫,還全是按他的要求畫的,全被他藏起來了。
“那些都是我自己,沒有你……”楚博衍蹭着腦袋,“我想要小冊子上這樣的。”
前段時間她被他忽悠着已經畫過他漏點的小黃圖了,現在他竟然要她畫雙人小黃圖?
顧箐一把將得寸進尺的某人推開,“你想都不要想!”說着踢了鞋子掀開被子鑽進去像小貓咪一樣在被子裏扒拉着坐在他的身上,再用手支起被子將兩人完全罩在被子裏。
楚博衍還靠在牀頭,這個姿勢跟他剛剛在小冊子上看到的姿勢簡直一模一樣,他心臟悸動,“……箐箐。”
“你話好多。”
顧箐低聲嫌棄,捧住他的臉頰堵上了他微涼的薄脣。
……
事後,顧箐揉着痠痛的腰起身善後。
某個初次嚐到肉味的男人,像個剛剛被人狠狠採摘過的嬌花,露在外面肩上佈滿了牙印。
顧箐想到在這種事上,兩個人完全角色調換,在上面的還真是個體力活兒,要不是她多少會點武,還真喫不消。
見楚博衍躺在牀上眼裏水汽瀰漫,額前的碎髮有些溼噠噠,薄脣微張胸前微微起伏着,明顯還沒從身體的餘韻裏回過神。身側的牀單皺巴巴的,都是被他攥的。
這一幕比剛剛他躺在牀上哼哼唧唧時還要戳顧箐的心臟。
楚博衍這傢伙真的完完全全長在她的xp上。
顧箐足足在牀頭站了兩分鐘,直盯得某人後知後覺開始羞窘,將自己像鵪鶉一樣埋進被子裏時才輕輕一笑從衣櫃裏拿出他的睡衣塞進了被子。
“穿好衣服再睡。”
被子裏濛濛地聲音傳來,“不要。”
顧箐一下笑出了聲,像個事後調戲自家可愛妻子的糙漢,“別蒙着了,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完了。”
不用猜,他一定是想到了浴缸。
掀開被子,果然他歪着腦袋眼睛緊緊閉着,整個耳尖通紅,顧箐看着着實可愛,鑽進被子抱住了他略滾燙的腰,把他的頭掰過來親了親他的脣角,“不穿就不穿吧。而且,你果然能忍住完全不動,很厲害。”
楚博衍拽過被子蓋住頭,這次連她埋在他脖頸裏的小腦袋瓜一起。
他厲害個屁!
險些被她折騰掉半條命!
光顧着努力迎合她了,該有的福利他是一點沒撈着。
“……箐箐,我可不可以……”他微微側着身子,手緩緩放進了她的睡衣裏面,嗓音沙啞似祈求,似試探。
“……嗯。”
“……箐箐,我好喜歡。”
“……你話好密,閉嘴!”
半晌!
他又不安分,他握着她的手試探,“……箐箐,你可不可以……”
顧箐迷迷糊糊將手伸過去,嘟囔,“不要了,你手消停些,我好累……”
某男人滿足吁嘆,“好,你睡吧,我不擾你。”
……
一年後。
楚博衍的腳在做了第二次手術後完全痊癒,且再次幹上了法醫老本行。啞婆婆年紀大了,好在身體一如既往地硬朗。在他去上班的時候顧箐就在家陪啞婆婆澆花種菜,跟她學做飯,閒暇時間還教幾個小朋友學畫畫,日子倒也充實。
這日,楚博衍要出差。
他一貫黏人,每次出差都要帶着顧箐。
他辦案子,顧箐就當旅遊。兩不耽誤。
“這次去哪兒?”她整理着東西問他。
楚博衍站在身邊幫忙,“臨縣。”
“好,我去跟婆婆說一聲。”只問地方,其他的一概不問,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
一路開車到了案發現場,已是下午,楚博衍馬不停蹄去工作,顧箐照常在車裏畫畫。一個小時之後,他回來坐車上一言不發。
顧箐凝眉,覺得他不太對勁。
她跟着出差也有三四次了,從沒見過他工作完這麼低落的。
“怎麼了?”她握上了放在膝蓋處的手,“案子很難辦?”
楚博衍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搖了搖頭,“案子不難。”
“那是心情不好?”顧箐疑惑。
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麼惆悵呢?
楚博衍突然擡眸看着她,“……箐箐,離這裏大概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是我以前住過的家,你……想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嗎”
原來如此!
她其實聽他說起過他在楚雄兵的房產被徵收後他將以前的老宅買了下來的事,但從未提起要去看看的話。
不是沒有想法,是鼓不起勇氣。
那裏是他跟他的母親最後生活過的地方,有數不盡的美好的回憶。但現在有着美好回憶的地方恐怕支離破碎。
“好啊。”她湊近他將他攬進懷裏,“我想看看我家楚法醫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哪怕什麼都沒有了,也去想去看看。”
楚博衍神情放鬆了許多,在她的肩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喉頭滾動,“好,你陪我看看。”
到了目的地已天色漸暗。兩人飢腸轆轆,顧箐見着不遠處有賣餛飩的,拉着他上前要了兩碗,哪知,賣餛飩的老闆卻認出了楚博衍。
“……您是楚家少爺吧!”老闆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