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校尉,這是你第一次上戰場嗎?”一名容貌年輕的校尉,一臉好奇的看着嶽山。
不同於嶽山是通過武舉,直接成爲了一名正六品校尉,這名年輕的校尉出身於岐國軍隊,還是岐國邊境的軍隊。
他是憑藉一個個外族人頭,不斷換來的軍功,一步步殺上如今這個校尉位置,成爲了一名軍隊裏面的中層校尉。
“是,還望兄臺多多關照。”嶽山語氣誠懇道。
大唐軍隊制度很簡單,制度和後世差不太多。
大將軍【師長】,將軍【旅長】,校尉【團長】,隊正【營長】,隊長【連長】,夥長【排長】,什長【隊長】,丁【兵】,新丁【新兵】。
大唐的軍隊,一共有九級,一步一重天。
由此可見。
這名從最底層新丁【新兵】殺上來的年輕校尉,他一路的經歷有多麼不一般,甚至比起嶽山這個武狀元都不遑多讓。
當然了,這名年輕校尉,之所以可以升上來,也多虧了如今的大唐是一個全新的大唐,剔除了太多太多的成年積病。
否則單單一個身份背景,就可以把他卡死在隊正位置,換做以前的大唐,想要升校尉,沒有家室背景根本就不可能。
那時候.......
世家大族子弟都等着升官,普通人想要升官難如登天。
不得不說。
黃巢老哥,朱溫老弟,確實給李星雲鋪下了光明大道,就如同隋朝給大唐做嫁衣,前朝做的一些事情全都便宜了後面朝代。
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
一個是秦始皇嬴政,書同文,車同軌。
一個是隋煬帝楊廣,修運河,興科舉。
黃巢和朱溫雖然沒辦法和這兩位帝王相提並論,但他們所做的事情,也不一般。
雖然對大唐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但也把大唐身上那些腐爛的肉成功剔除了。
如今的大唐是從灰燼塵埃裏面重獲新生,聰明人都看得明白,大唐崛起不可阻擋,只有一些愚蠢之輩還在妄想。
可沒辦法。
天下既然有聰明人,那就一定會有蠢人。
因爲沒人蠢,又何來聰明?
.............
“關照說不上,嶽校尉,不知你全名叫什麼?”
年輕校尉撓了撓頭,他很年輕,也很強壯,只是坐在那裏,就像是一頭老虎盤踞,給人一種駭人的感覺。
在場那麼多大唐中層軍官,也就是六品至九品的校尉,唯有嶽山一人不怎麼怕他,這才找嶽山說上了話。
強者不與弱者同居,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校尉,不代表他永遠是一個校尉,他剛剛參軍也只是一個新丁。
“嶽山,重若泰山的山。”嶽山語氣很認真。
“胡爲,胡作非爲的爲。”胡爲拍了拍胸口。
胡作非爲?
嶽山一時間都愣住了,還有人這樣介紹自己?
注意到嶽山奇怪的眼神,胡爲心裏明白他想什麼,爽朗一笑,道:“嶽校尉,我無父無母,天生就喜歡胡作非爲,要不是參軍,現在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硬要說父母的話,恐怕也只有養他長大的虎媽,只可惜,自己剛成年就被虎媽趕出來了,現在也不好回去見它。
“男兒參軍,保家衛國,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一定是正確的選擇。”
嶽山不知道胡爲的過去,他有一個溫柔善良的母親,無法切身體會孤兒孤苦伶仃的感覺,但他相信眼前這個胡爲,絕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或許吧,老實說,爺爺我........我最開始參軍,也只是爲了一口喫的。”胡爲的口頭禪,差點又脫口而出。
“沒事的,這很正常,很多人一開始參軍,也是爲了一口飯喫。”
嶽山沒有多說什麼,爲了填飽肚子參軍,胡爲不是一個個例。
甚至可以這麼說。
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兵卒,參軍都是爲了一口飯喫,爲了一份軍餉。
只是類似胡爲這種從小兵一路走到校尉的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有本事的人......
誰又甘心從一個小兵做起,不說參加武舉,直接晉級中層軍官,有本事當然,做什麼事情也比做一個小兵來得強。
過去了一會。
胡爲和嶽山兩個人,越聊越感覺合拍,酒逢知己千杯少,行軍途中,自然是不能喝酒的,但他們卻感受到了彼此的內心。
胡爲表面肆意妄爲,內心卻又心懷天下。
嶽山表面憨厚老實,實際上又心思縝密。
他們兩個人,表面和內在都不一樣。
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胡爲,卻有一顆保家衛國的心,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嶽山,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胡校尉,當真老虎洞長大?”嶽山神色震驚。
“當然是真的,但是沒人信。”胡爲一臉無奈。
他這一生,很是離奇,就算說出去都沒人信。
自從他被虎媽趕出來後,在大唐流浪了幾年時間,漸漸學會了如何做一個人之後,就給自己取一個胡爲的名字。
有一天,他恰巧遇見了徵兵,參軍就給飯喫,還給可以買喫的軍餉,這個出生就在老虎洞長大的虎兒就參軍了。
爲了喫的?
只是藉口。
以他的本事,需要參軍才能混一口飯喫?
只不過是他,看到了一些不想看到的事。
教會自己這個惡虎做人的人。
不應該死在人自己的手裏面。
虎兒不知道什麼是大唐人,什麼又是所謂的番邦異族,他只知道,他想弄死所有腦袋後面留着一條老鼠尾巴的人。
“我信。”嶽山語氣無比認真。
萬物有靈,兇殘的老虎不一定喫人,但人一定會喫人,死在野獸口裏面的人,絕對遠遠低於因爲戰爭死去的人。
...........
楚國,王宮。
“大哥,李星雲興兵五十萬有餘,馬不停蹄朝着我們而來。”
“希聲,不許叫我大哥,我現在是楚王,你應該叫我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