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太他媽——
窩囊!
對方領頭的乍見我坐在假山下烤着太陽喝着茶,臉色頓時一沉,眼睛寒光迸發,躡步前來,殺機迸進!
海爺嚇得兩隻腳都站不穩,瘋狂對我瞪眼,咬牙切齒又滿堆笑容衝上來。
“小童。八處馮吉馮助理例行年度檢查,你還在弄啥?趕緊起來招呼人吶。”
跟着海爺背對所有人從牙縫裏嘶聲痛罵:“童大爺,你他媽快點起來。裝也要裝個樣子啊。我他媽求你!”
我白了海爺一眼,直接躺下,雙腳翹起搭在假山上。
海爺氣得身子骨顫慄,痛苦閉上眼睛。
轉頭過去的那一霎,海爺笑容堆滿衝着領頭人鞠躬哈腰,諂媚奉承:“馮助理,二進院監控壞了,童助理在這兒守三進院兒,都守了一天了。身子骨實在扛不住。您多包涵。”
領頭的男子不過三十多歲,一身黑色西裝又是肅穆又是莊嚴。看着逼格直追塗老八。
“監控壞了?守三進院?嗬……”
本來領頭男子嘴裏冷哼,面容嚴肅,一隻手已經擡了起來。
突然,領頭男子定住腳步,面色有些變異:“童……助理?”
“對對對,他就是我們方州鑑定所的童助理。才從地方調總會,不懂應酬,您別往心裏去。”
“馮助理,您這邊請,到辦公室喝茶。”
馮吉臉上明顯的遲鈍了下,手就懸停在半空,隔着六米開外看着我,有些想跟我打招呼又覺得掉逼格的味道,滿滿的忌憚。
最後,馮吉還是朝我點了點頭,回身衝着海爺禮貌頷首,溫言細語。
“海爺,我們就是來做年度例行考評的,沒其他的意思。方州是總部的一份子,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海爺的獨眼珠子頓時定住,大腦突然遭遇五十萬伏高壓電過載,整個人都傻了。
做夢海爺都沒想到馮吉的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個彎,拐得有點大,海爺完全無法接受,更無法承受。
過了好幾秒,海爺定住的眼珠子總算恢復正常,趕緊奉承巴結。
“馮助理您太客氣了。您是方州四進院出去的,方州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就這個條件,確實很差。”
“我們給總部丟人了……”
說到這裏,海爺的聲音徑自哽咽起來,粗糙厚實的老手重重揉眼。
馮吉輕輕頷首,瞄了我一眼又點了下頭,輕聲嘆氣:“方州是挺難的。海爺,我懂。我理解。”
“就這樣吧。”
頓了頓,馮吉輕聲說話:“海爺,您老要是有空,下來把……”
“這幾個地方改正就好了。”
嘴裏說着,馮吉叫人送來評分表,當着海爺和我的面唰唰唰畫起無數個紅勾。直把海爺看得小爺看得小眼珠子鼓大再鼓大,一雙手不停的搓,老臉激動得不行。
今天,真是撞天運了。
就連他媽消防和線路都是紅勾!
我斜眼瞅了瞅角落裏爛得不成樣的滅火器,沒吱聲。
再看看頭上私拉亂接蜘蛛網般的網線電話線閉路線和照明線,忍不住嗤了聲。
就在馮吉打着紅勾的時候,他身後一個冰冷刺耳的女聲響起:“這裏還真的跟方州農場一樣。多好的四合院,愣是整成個大雜院。”
“方州,養豬場還真沒叫錯。”
養豬場三字一出口,馮吉的眼睛頓時一凝,馬上回頭怒視那女的。
海爺噌的下直起身子,一張肥厚的老臉露出痛苦萬狀的神色,小小的獨眼珠子卻直勾勾盯着我,瘋狂給我眨眼擺手。
“小同志,您是新來的,對方州情況不瞭解。馮助理是知道的,是吧馮助理。”
此時的馮吉沉聲說:“不會說話別亂說。走吧。”
就在馮吉要撤退之際,我已經站起身,不鹹不淡開口:“馮助理,剛纔你手下罵我們方州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這話說完,我已經走到馮吉跟前。
馮吉面色悠變,正要回應卻是被海爺搶先站到我跟前,上牙重重咬着下脣,對我瘋狂示意。
退!
退!
退!
“沒出息。”
我嘴皮裏無聲吐出三個字,掙脫海爺拽扯,慢吞吞走過馮吉身畔,徑直走向那叫方州養豬場的女子。
這個女子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想來剛進總部八處不久。
宇宙的盡頭是編制。
能進總部的女孩,十個就有八個的顏值都是能打的,身材更是沒得說!
這個女孩同樣如此!
從相貌看,這個女孩享受祖萌陰德饋贈,前途大好。不說大富大貴,這輩子平平順順沒有半點問題。
一個人能平平順順一輩子,已經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這位八處的同志,您剛罵我們方州是養豬場。是不是?”
我聲音很輕,臉色很穩,完全看不到任何其他表情。
那女孩完全不明白狀況,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傲嬌,趾高氣揚拽得不行,就跟當初塗老八看我時候一模一樣。
“我可不是八處的。我是四九,機要一的。”
女孩昂着高高的母雞腦袋,看我就像是地上的小爬蟲,吐出比塗老八更狂傲的話。
四九,機要一,那是唐安軍的御林軍,論逼格,要高於八處。
“我有說錯嗎?你們老賴會難道不是養……”
“餘曉潔!”
突然,馮吉對着餘曉潔大聲呵斥:“給童助理道歉。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