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源震。海嘯火山預警……”
“具體時間……”
“未來十五天之內，環太平洋以西，密魯地震預警……”
“預估等級里氏5到7.2。”
“中源源震。引發火山噴發……”
“具體時間……”
“未來十天之內，咖喱洋板塊，喜馬拉雅山地震預警……”
“預估等級7到7.8！淺源震。”
“具體時間……”
一目十行看完文檔，我默默望向石老。
“小童。你怎麼看？”
我輕聲迴應：“太誇張。天涯神棍貼。這世上沒人能預測地龍翻身。您老研究了一輩子地龍，您是最高的權威。”
石老不置可否，又遞過來一份普通級文檔。
這份普通文檔給我的震撼不小！
文檔內容同樣爲地震預測警報。標註日期爲上個月。
在其列出的全球十八個地震帶板塊地震預測中，應驗的地震……
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四次！
十八個預測，應驗了四個，其準確度赫然高達22.222％。
這是什麼概念？
想都不敢想！
最叫人駭然的，是這個文檔中註明的地震等級。
應驗的四個地震中，有三個地震等級數值準確度高達百分之百！
剩下一個環太平洋火山噴發的等級數值，也只堪堪比預測數值低了一個震級。
這太恐怖了！
這尼瑪那是預測！
這尼瑪簡直就是……
就是神仙寫出來的避難指南，一點都不過分！
這他媽能叫做神諭了！
放下文檔，我默默擡頭，正好和石老的視線撞在一起。
雖然石老已快要九荀高齡，但他卻神光內斂，目光炯亮！
“這是一個人預測的？”
石老默默頷首。
頃刻間，我的眼睛就縮至針眼大小！
周幽王二年，神州歷史上第一次地震被明確記錄！
三川竭、岐山崩！
當時大夫伯陽父認爲造成地震的原因是陽伏而不能出，陰迫而不能蒸。
春秋時期，《晏子春秋》記錄齊國大臣夜觀星象濺維星絕、樞星散。
這是歷史中首次預測地震的記錄。
東漢張衡地動儀也是可以預測地震的神器。
滿清隆德縣誌中將地震之前的異象做了六條歸納總結，被稱爲地震六端。
六條內容涉及地震發生前的天氣異常、地下水異常、海嘯、地光、地震雲等徵兆。
到了現代，地聲和動物反常行爲也被歸納到地震預兆中。
地震有預兆，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實，但單憑這些預兆就判定地震發生，並不可取。
成功率也是非常之低的。
&nbbsp; 整個神州有史以來，能在正史和地方誌中找到明確記載成功地震預測的屈指可數。
最近的一次，是海城！
還有個只存在民間傳說中的故事。
民國海源大地震之前，有個瘋道士一手拿棗一手拿桃，每天走街串巷的賣着棗桃（早逃）。
用最簡單的話說明。
那就是在一百次有預兆的情況下，能應驗的，最多也就一次。
而那兩份文檔給我的震撼，完全可以用石破天驚和翻江倒海來形容，絲毫不爲過。
看着我的眼睛，石老又給遞過來一份文檔。
“SSGEOS！”
“專門研究全球地震預測的機構。上個月剛剛成立。總部設立在風車國。”
“這兩份報告書，就是他們的傑作。在他們的網站上就能看到。”
“不到兩個月，他們已經成爲了世界地震研究的權威。”
我默默看完資料書和SSGEOS機構多名專家資料，瞬間也明白了石老的新任務。
“當年我被下放，閒着沒事跟另外兩個老友聯手搞了個異想天開的計劃，就是復刻張衡的地動儀。”
“我們也沒想着有一天這計劃能咋地。就當圖個苦中作樂。”
“當時我們仨老頭養了一頭鵝，但凡是有陌生人來就會鵝鵝示警。”
“所以，我們就把這個計劃叫做地鵝。”
“後來我被解密接任方州執劍人，我想着把這隻鵝搞出來。但這個計劃在當時太過超前。國家也窮，也就放棄了。”
“進了新世紀，我退下來，心裏總放不下這個計劃。就把這個計劃整理加擴編，交給了組織。”
“這個計劃，太龐大，我從來沒想過會有啓動的一天。”
石老低低悠悠唸叨着往事，渾濁又有力的目光就盯着那三份文檔，似乎在追憶，又彷彿在沉思。
“改開以後，我留在了方州，其他兩個跟我一起做地鵝計劃的老傢伙，一個去了美麗國，一個，去了羅馬。”
“快二十年沒見着他們了。”
嘴裏說着，石老端起茶杯埋着頭不停吹着茶葉末。
騰騰熱氣從石老臉部竄起，伴着石老顫抖的手，看着人有些心酸。
抖抖索索喝了一口濃茶，石老又抄起一大把藥塞進嘴裏，半響才吞嚥下去。
似乎忍了很久，石老慢慢擡頭起來：“SSGEOS……”
“就是我兩個老朋友做的。”
我面色驟變，手中茶杯晃動，九十度高溫的熱茶灑在我的手上，燙得我皺起眉頭。
“你說對的。童師。這個世界沒人能精準預測地龍翻身。”
石老靜靜看着我，皮包骨蠟黃的臉上透出無限猙獰：“除非……”
“他們有穿山鏡！”
離開祕密基地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石老就站在別墅門口目送我上車，直到出了大院，他都還在對着我招手。
看到石老坐在輪椅上孤獨殘瘦的身影，我心裏一陣陣的酸楚。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最終，我還是接了石老的地鵝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