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小男孩用力全力呸我,惡狠狠叫:“你給我算過。我女朋友就得比我高。我就是照你算的找的。”
“你算的,就是最牛逼的!”
“誰他媽都挖不動!”
我昂頭大笑:“那你給我看潛航器不?”
“看!”
小男孩淚流滿面,聲音哽咽:“你銅獅子的東西,我都看。”
“我不僅看,我他媽還要修好她!”
“你什麼時候要嘛?”
“哈!”
哈字之後,小男孩淚水奪目而出,跟着就朝我衝過來,緊緊抱着我,狠狠的捶我,不停的叫着我的綽號。
我就像是抱着小孩那般抱着初劍,不住的笑。
直到好久好久,我的笑都沒停。
而初劍就掛在我背後,雙手箍着我脖子,一秒都捨不得鬆開,就像當年那般。
少年班的時候,初劍發育最差,膽子也最小。
剛進少年班的時候,初劍天天都哭,晚上哭得最厲害。
班上幾個女同學時時刻刻講鬼故事給初劍聽,他就更害怕晚上。
所以,初劍就挨着我睡。
後來,阿曈最後一個進來,分到我一個寢室,初劍也會天天晚上過來跟我睡。
絕大部分時間,我,阿曈和初劍三個人小孩都會擠在一張牀上,直到後來長大牀再也裝不下我們仨。
初劍原先學的是電腦。
因爲那時候神州最差的就是電腦,也最缺這方面的專家。
初劍的智商在少年班不高不低,他的電腦技術也是最頂流的。
九歲那年,初劍突然對工程機械來了興趣,轉身一頭扎進基礎工程學中,一紮就到畢業。
教初劍機械工程的,是一位頂級無雙國士。
到現在,少年班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國士的真名。
截止到今天,這位最頂流的大國士都不被人知曉!
這個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這個人!
因爲他喜歡彈鋼琴,我們都管他叫鋼琴老師!
鋼琴,就是這位大國士的代號!
和鋼琴老師一起學機械工程的,還有稻草人。
按照曹老頭開出的名單,初劍本應該留校帶第二批隱元星,但在畢業前夕,鋼琴老師接到任務帶領初劍和稻草人離校,最後只有稻草人回來。
從那以後,我再沒見過初劍。
阿曈和孤兒貝也是。
到現在,我都清楚的記得,初劍稻草人走的時候的場景。
他,稻草人還有鋼琴老師各自坐一臺車。每臺車又由四臺七座車分別護送。
而那四臺七座車上,分別坐了一組特戰。
在少年班,又矮又小的初劍從小到大都是被所有同學戲耍的對象,就連江否否伍海燕她們都把初劍當做是小屁孩,每天都會找各種藉口掐初劍的臉,再講鬼故事給嚇他。
而初劍最喜歡的就是我和班長。
班長會保護初劍。
而我,會幫初劍出頭,逮蛇去報復江否否伍否否伍海燕。
初劍則是不停的傻樂!
時間容不得我們同學多做耽擱,就着現有的泡麪快速解決戰鬥。
喫泡麪的時候,初劍將一根火腿腸夾在我碗裏:“闆闆你喫。我飯量不行。”
聽到這久遠熟悉的話,想起熟悉宛在眼前的往事,我忍不住拽着初劍後腦勺,額頭狠狠的磋磨初劍腦袋。
最後,我們四個人以泡麪湯做酒,一飲而盡。
初劍舔光泡麪盒最後一粒調料二話不說鑽進潛航器。
用他的話說,就是爲我而戰!
中午十二點整,我親自出門接了一組人馬進來。
這組人馬由天一院副院長程澤鳳帶隊,其餘四個人都是天一院機械工程和電子系統的精英,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
程澤鳳是我選的,其餘四個,是禿老亮選的。
這組人馬是我給初劍配的下手。
我對程澤鳳的要求就一點,全力配合初劍,在最短的時間裏盡最大限度摸清潛航器結構。
出圖,出數據,出反推。
因爲,初劍只有三天的探親休假!
在不到七十個小時之後,初劍必須要現身軍備機場。
在初劍走了之後,剩下的一切,都只能依靠程澤鳳這組人馬。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別,走的時候我只是衝着潛航器內喊了一聲初劍我走了。
而初劍迴應我的就一個嗯字。
隨後我又跟阿曈做了交代,即刻出門上車。
以出任務名義趕來跟我匯合的孤兒貝在下一秒攔住我的去路,衝着我副駕駛上的鐵面王勾勾手指。
即刻的,鐵面王就下了車,向特別科天庚大佬莊嚴敬禮!
“編號甲辰倆幺洞……”
“保密條令給我複述一遍。”
立馬的,鐵面王就挺直了胸膛,肅聲開口發聲。
“很好。你今天看到的每一顆螺絲,每一根麪條,聽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最高永不解密!”
“出了任何事,我第一個就抓你去獄法山!”
“以你地癸權限身份,進去可以去廚房洗碗!”
“洗一輩子!”
“給我重複一遍!”
“去開車。我同學需要休息。”
轎車開出江城四百公里之後,咪了一覺我的睜開疲憊的眼睛。
董逵默默遞來一支菸,看了我第一眼,嘴裏冒出第一句話:“你,還有多少天庚權限的同學?”
我注意到鐵面王看我的眼神和往昔完全不一樣。
睏乏的我深深吸了一口香菸,漠然迴應:“太多。”
鐵面王的腳有些抖,呼出來的氣比車載空調更涼。
我斜着眼看了看鐵面王崩到最緊的右臉,看着他狠狠抽動的眼角,輕聲說:“好好開車。”
“嗯!”
鐵面王即刻握緊方向盤,身子坐得筆直,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我的同學,基本都是天級。”
一下子的,八缸轎車的車頭徑自偏移了一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