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腦海中閃現出和騰老十點滴,咧嘴一笑,抱了抱騰老十,仍由寒風吹乾我的眼角的淚,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最淒涼的話。
“不用陪葬。”
“給我扶棺!”
“看我入土就好。”
最後一次賣慘計劃再次失敗,縱有萬千不甘和遺憾,只得埋藏在心裏。
如果給我時間,我有把握收拾掉騰老十,但現在,我時間很緊。
爲了把騰老十騙下山,我已經整整耽擱了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有可能會要了特老一的命。
三甲給特老一的時間是三十五天。
時間一到,任務失敗,特老一下課,我繼續回來打氣球。
如果回來打氣球,那就可能打一輩子氣球。
這是最好的結局!
我怕,我死在半路上!
草甸上,相互暗戰的篝火晚會如火如荼的繼續。
那首友誼地久天長已經換成了更傷懷叫人想跪的昨日重現。
我沒有打擾任何人,從堡坎另一邊下去躲在黑暗中默默靠近等着我的車隊。
來的時候212爛吉普,回的時候,總算是換成了高逼格的陸地巡洋艦。
“跟你男朋友敘舊要這麼久?”
“嘴巴乾淨點。不然我抽你。”
在QH湖畔遇見的風衣男蔑視冷笑,臉上盡是滿不在乎。
“好狗不擋路。”
風衣男眨眨眼,側首讓開。
我探手拉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死。
“開門!”
“有本事,自己開。”
風衣男舉起皮子包裹的銀製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漠然點着煙:“能擔任渾天儀計劃主攻手,說明上面看重你。”
“我認爲上面的人眼睛瞎了。”
“彭總爲了你親上高原,我認爲你不值得他這麼做。”
風衣男斜着眼盯着我,漠然說:“你能把門打開,我給你五個人。”
“打不開。你就乖乖的給我當瞎子裝啞巴。”
“我來做主攻手。三十天內完成。”
“完了,我把功勞讓給你。讓你可以滾回燕都。繼續抱着你四連冠的頭銜招搖撞騙,混喫等死。”
我側目看着風衣男,想起他懟張江濤的一幕。
這個人確實有點本事,也就嘴炮的本事。
單憑這人在QH湖的表現,就能判定他和黃昇陽一樣。
老母豬打架,全靠那張嘴!
“你知道我?”
“方州四合院看門的銅獅子嘛。總部年會上懟了龍家二王,打跑龍灝然的曠世天驕嘛。”
風衣男皮笑肉不笑的說:“對了。你還是魯老最愛的門徒。”
“這些標籤,足夠把你吹上神壇。”
我反口問回去:“特老一叫你給我打雜。你不服?”
這話,戳到點子上了。
“不是打雜。是監督!”
“監督也不服?”
風衣男有些暴走的趨勢:“我當然不服。”
風衣男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問:“渾天儀計劃明面上是特所主攻,天監協同。實際上,這七年來,天監並沒有參與。”
“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彭總是監正的學弟,我們天監給特所留面子。”
我漠然接口:“就像你給我留面子一樣。對吧?”
風衣男桀驁冷酷昂着腦袋,夾着煙的手指指向我:“你都會搶答了。”
“如果渾天儀給你們天監。你需要多少年做出來?”
風衣男臉上盡是一切盡在掌控的倨傲和自信,夾着煙的兩根手指輕輕轉動:“兩年!”
緊接着,風衣男冷冷說:“你運氣好。彭總來之前就把這七年所有的數據資料都給你準備好。”
“就算是頭豬。也能在三十天內完成任務。”
忽然,風衣男目光凝結,雙目如電鎖定我手。
我的手裏捏着一個U盤!
特老一親手交給我的U盤!
裏面存的是渾天儀計劃七年來所有的資料數據!
這個U盤和那份A4紙,裝在同一個公文包裏!
在渾天儀計劃沒解密之前,這個U盤算是絕密級的東西!
U盤一亮出來,風衣男雙眼陡然凝緊,眼睛裏透出幾許玩味,嘴角抽起猙獰的笑。
不過在隨後,風衣男便自再也笑不出來。
我舉起手中U盤,當着風衣男的面,塞進嘴裏,一口一口咬碎!
這一幕出來,天監特所留守一組人馬均都露出絕不可能的駭然神色,紛紛驚叫出聲。
啪嗤!
啪嗒!
咯叭叭!
各種聲音從我嘴裏冒出,那U盤如同最硬的蠶豆被我咬成碎片!
風衣男就這麼冷冷看着我,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黑!
他的眼睛裏不時躥出焚天真火,卻不見絲毫溫度!
“噗!”
“tui!”
我將U盤嚼碎吐出,攤開左手平伸過去。
稀碎的火光殘照下,碎成渣的存卡泛出比最毒紫外線更駭人的光斑。
萬千點光斑打在風衣男臉上,就像是千萬個光洞,打得風衣男千瘡百孔!
這種侮辱,沒人能受得了。
騰的下!
風衣男的臉就白了!
眼瞳縮至針眼的他,緊緊咬着後槽牙,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我:“你什麼意思?”
“就你想的那個意思。”
這話無疑又捅到了風衣男的菊花。
當即風衣男就切齒獰聲叫喚:“你不要資料,三十五天就能找到鍋架?”
我漠然眨眼,對着風衣男冷冷說:“三十五天八百四十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從這裏到雪域機場需要二十八個小時。”
“留給我的時間,只有八百一十個小時。”
聽到這話,風衣男直接破防:“我不信你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