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看看,再看看。”
“崽崽是上山給你們採杜仲才摔了嘛,你們也有責任嘛。”
“你們救哈他嘛。”
生產隊長神情悽苦,哀求着對方。
然而對方卻是根本不會所動,板着極寒冷漠的臉,掏出潔白乾淨的手絹擦拭手,滿臉嫌棄冷冷說:“我們讓他採藥是說好錢的。他摔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我們強迫他去搞的。”
如此冷血的話從對方嘴裏冒出,着實叫人心寒。
而更叫人心寒的,是對方几個人冷漠的臉。
“你們救救我崽崽啊……”
醒過來的男孩母親已經沒有氣力站起,雙手爬着到了對方跟前,不停磕頭:“你們地質隊都是神人,都是可以抓山蟒逮活寶的神人,你們幫幫忙,救救我崽啊。”
一邊說,男孩母親一邊重重磕頭:“我給你們磕頭了。給你們磕頭了。”
頃刻間,這位母親額頭就磕破淌血。
男孩父親跪在地上,雙膝挪動到了對方隊長跟前,五體投地磕起長頭,撕心裂肺嚎哭悲拗:“你們給點藥,讓我崽崽少痛一些,讓他走得……”
“走得不造孽嘛。”
“求……求你們!”
“你們這些天喫的都是我們家的,用的都是我們崽崽給你背上去的啊。”
“你們就可憐可憐我的崽崽,發發善心啊……”
“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只是對方卻完全無視,惡狠狠抽回腳,冷冷說:“真是笑話。吃了你們的就要救你們?我他媽沒給你們錢?一千塊還嫌少?”
“我們的藥是留着我們自己用的。”
“給了你們,我們地質隊的人要是出了事,沒藥救治,我們去找誰?”
“你們的兒子,有我們地質隊的人命值錢?”
說完,對方隊長轉身就走。
看着對方殘忍無情的一面,冷月再也忍不足尖聲嘶吼:“李俊凱!把藥拿出來!”
嗯?
對方隊長輕咦出聲,等到看清冷月時候不由得吃了一驚,脫口而出:“月月!”
“你怎麼來了?”
李俊凱從高冷霸總秒變舔狗,驚喜過望躡步上來的霎那,突然腳步停在半空,沉聲開口:“444在哪?那頭獅子狗在哪?”
“你爸爸我在這!”
牛棚外,我慢慢昂首,擦去臉上泥垢,面向凱子李。
乍見我黑不溜秋脫皮嚴重且變形的臉,凱子李足足瞪了我七八秒纔敢相信:“獅子狗。你不是在神農架嗎?怎麼在這?”
“你怎麼知道我在神農架?誰給你泄的情報?”
綜合比武大戰被我虐了一次又一次的神局凱子李身子在極速僵硬之後猛地大震,眼海深處殺機迸發,抽起冷笑陰陽怪氣曼聲開口。
 p; “銅獅子!好久不見了啊!聽說你今年犯太歲,又是當漁民又是打氣球的。不僅人變成了黑人,還毀了容哦。”
“額斷紋,大凶啊!”
我冷冷瞥着凱子李,叼着煙雙手快速扯出尼龍線,輕聲開口:“傷好了可以蹦躂了?過來,給你救命恩人磕一個。”
頓時間,丰神如玉的俊臉躥起半幕蒼白,眼睛卻是紅得滴血,嘴皮蠕動愣是冒不出話。
“該磕頭的是你吧。銅獅子。”
凱子李身後,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帶着說不出的悲嗆激顫和怨毒:“沒我的副隊長,你銅獅子還得不到金章。”
“總部史上最便宜的金章怕是就你銅獅子這一塊吧。”
“銅板板!”
金章自然指的是一等功。
我慢慢擡頭,望向對面。
此時,對方也從凱子李身後走了出來。
我有些錯愕,又相當意外。
這個人,赫然是龍光耀的兒子,我曾經的小迷弟。
小龍子!
七個多月不見,如今的小龍子變化特別的大。
白淨帥氣的奶油臉多了幾分自然的磨礪,雖然還殘存着曾經的稚氣和純真,但和七個月前相比,亦是判若兩人。
依舊澄淨裝不下半點塵埃渣粒的眼眸中少了五分的天真,多了五分被世故污染的戾氣!
剩下五分,是與生俱來的龍族傲嬌!
他看我的眼神,也沒了往昔的崇敬,有的只是不共戴天的怨毒和無法言訴的仇恨。
只是在眼眸的最深處,還藏着八分的糾結和兩分故人的情誼。
兩百多天不見,這頭窩在總部混喫等死的小龍子,終於隱現,崢嶸畢露!
這小子,居然帶組了!
果然是朝中有人晉升快!
二十來歲就帶組,還給配的是凱子李這樣地級權限的副隊長。
這頭小米渣龍,日後要昇天!
“龍八貝勒。好久不見。”
小龍子冷冷看着我,重重陰霾的臉上現出一抹蒼白,賭氣似的叫:“444.你不配叫我名字。”
我眼眉一挑:“我沒聽清楚。”
頓時間,小龍子怨毒眼睛爆射,又在須臾間隱退,卻又在兩秒後再次撐了起來,賭氣似的叫:“你不配叫我名字。”
我手中的速度不減,漠然說:“我確實是不配。某個傻逼都被我趕出神州連他媽港島澳島都不敢待了……”
“他的兄弟,當然不配老子叫喚。”
小龍子咬着牙嘶聲說:“那傻逼,可比某隻獅子狗活得好。活得像個人。”
我木然開口,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總有一天,老子這條獅子狗要把那頭觀音胯下的爛滾龍親自抽筋剝皮喫龍肉喝龍血熬龍骨喝龍湯。”